“让高丽友军对吕文德用诈降计?末将认为这万万不可!”在樊城当着宋军的面行军法把高丽棒子将领打得哭爹喊娘后,忽必烈回到金帐立即将他的打算向几名心腹透露,并征取他们意见和建议。但忽必烈话还没有说完,刘整已经一蹦三尺高,大声嚷嚷道:“大汗,末将认为你太不了解吕文德了,他和北方打了一辈子仗,对北方汉人都疑心重重,百般打击排挤,又怎么可能会相信一帮异邦外族?只怕高丽军队诈降不成,又让我军再遭羞辱!”
靠着近些年来的‘杰出’表现,刘整已经逐渐取代子聪成为了忽必烈麾下的头号谋士,所以他的话一出口后,忽必烈立即有些犹豫,问道:“刘将军,你确信这个计划不能成功?或者你确定吕文德会识破这个计策?”刘整斩钉截铁的答道:“吕文德会不会识破大汗的计策,这个末将不敢说——但末将可以断言,吕文德绝对不会相信异族人!末将和他打了几十年的交道,对他的性格实在太了解了。”
忽必烈有些泄气,不死心的追问道:“如果吕文德知道贾似道老贼在背后支持高丽逆贼,朕让这些高丽人打着高丽逆贼的旗号和吕文德联系,他也不相信高丽人吗?”刘整叹了口气,答道:“大汗,末将就是例子,末将是北方汉人,前些年在宋国也算屡立功勋,宋蛮子中就连继岳飞之后的第一名将、贾似道老贼和王坚的老师孟珙都已经相信末将,但吕文德就是对末将疑心重重,处处刁难排挤,甚至勾结俞兴想要陷害末将……大汗你想想,吕文德连那时候的末将都不相信,更何况一群高丽异族?”
“刘将军举的例子,是不是太没有说服力了?”子聪冷笑,语气里尽是讽刺。刘整勃然大怒,下意识的去摸腰刀,谁曾想正在摸着被军棍打伤屁股呻吟的高丽世子王谌跳出来,大叫大嚷道:“父汗,子聪大师说得太对了,吕文德蛮子不相信刘将军,是因为刘将军是公认的三姓家奴。但小婿不同,吕文德蛮子一定会相信小婿,小婿愿意去向吕文德蛮子诈降,为父汗诈开城门。”
“哈哈哈哈哈……。”包括伯颜和塔察尔等蒙古大将都哄堂大笑起来,刘整则脸色又青又白,差点没扑上去和王谌拼命。忽必烈强忍住笑,向王谌佯怒道:“给朕闭嘴!刘将军对朕忠心耿耿,岂能容你侮辱?快向刘将军道歉,否则朕决不轻饶!”说罢,忽必烈又转向刘整歉意道:“刘将军莫怪,朕这女婿汉话不好,胡说八道,简直不知所云。”
“他妈的,这个棒子到中原才几天,怎么就知道老子的外号了?”刘整心中有气却不敢表露出来,只能勉强笑笑,又强调道:“总之一句话,末将认为吕文德除了南方汉人之外谁也不信,对他用诈降计,基本上不会有作用。要想攻破樊城内城,我们只能另想办法。”
忽必烈默然点头,心中已经偏向于放弃这个计划——虽然王谌还在那边大叫大嚷的要去诈降报仇。这时候,忽必烈另一个信任的谋士姚枢忽然站出来,向忽必烈拱手道:“大汗,老臣认为此计值得一试,如果成功,我军至少可减少上万士卒的牺牲。如果失败,我军又有什么损失呢?”
“对呀。”被姚枢这么一提醒,忽必烈立即反应过来,心说对呀,诈降如果成功,朕的军队就可以用最小代价攻破樊城;假如被吕文德识破,最多是一刀把诈降的高丽棒子砍了,朕会有一根毛的损失吗?想到这里,忽必烈马上说道:“姚先生说得对,此计若是成功,我军可大量减少士卒损失,完全值得冒险一试。你们议一议,高丽将领该如何去诈降才能让吕文德蛮子相信。”
忽必烈金口一开,高丽军队到樊城诈降的事情就这么铁板订钉的定下来,蒙古军的一干智囊武将也开始绞尽脑汁的盘算如何指点这帮高丽棒子去诈吕文德。好在忽必烈麾下的人才鼎盛,讨论了小半个时辰,一个基本上无懈可击的计划就定了下来,王谌也亲自到残余的高丽军队中挑选了一个名叫金元雄的百夫长担当诈降使者。不过在忽必烈要求王谌和金元雄书写诈降书时,两个对蒙古忠心耿耿的棒子就傻了眼睛了。
“父汗,小婿从小学习蒙古语言和蒙古文字,只能说一点汉话,这个用汉语写信……小婿实在无能。”王谌长这么大了第一次有点脸红。金元雄则表现出了比他主子更大的勇气,大声说道:“大汗,末将虽然不幸出生在一个到处在说汉话的地方,却一直牢记自己是蒙古上国子民,从来不肯去写一个下贱的汉字,所以这诈降书,末将写不了。”
“你们错了,要打败敌人,就要了解敌人,贾似道老贼都在要求他的将领学习蒙古语言,你们也得向蛮子一样,深入了解对手,才能更好的杀敌立功。”忽必烈摇摇头,对王谌等棒子的无知狂妄大为鄙视,又向众将吩咐道:“你们中间谁的文笔好,出来替高丽将领写一封诈降书?”
“说到文笔学问,我们中间又有谁能比得上姚大人?姚大人,你看是不是你辛苦一下?”子聪假惺惺的向姚枢说道。姚枢长满皱纹老脸上白眉毛抖了抖,心里暗操子聪几句,微笑答道:“子聪大师过谦了,大师的《读遗山诗》和《藏春集》都被世人誉为传世佳作,远超苏黄杜甫,老夫又怎么敢班门弄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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