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军过了蒲坂后,由各州的都督自主选择归乡道路,领着军士回乡。而作为君主的刘禅领着禁军,乘着船逆着渭水而上,不到二日便到了长安,河东距离长安实在是太近了
抵达长安后,刘禅在城外接见了众臣,简单寒暄几句。刘禅便回到宫中,去看望患病的吴太后。
吴太后从汉末历经董卓乱政、三国鼎立,再到如今的汉魏二分。其亦是长寿之人,可惜身体一向健壮的他,却因为迁都长安,长途跋涉,没到了长安多久反而病倒了。
床榻上,吴太后脸色憔悴,全无当初雍容华贵之气。不过此时的她心情却是不错,正与刘禅的四子刘琥交谈。
刘琥受刘禅之命游历南疆,见识颇长,与吴太后谈笑着他在南中发生的故事,如他第一次见到毒蛇,吃到桄榔木做的面、牛奶做成的酥酪,讲述故事间,配上他那身临其境的表演,逗得吴太后颇是开心。
直到刘禅进入了长信宫,祖孙二人方才停下了交谈,相比于长子刘璿,刘琥反而与刘禅关系更为亲近些,其间不同大概与刘禅对待长子具有苛刻的要求有关。毕竟若不出意外,刘璿、刘琥二人未来的轨迹会是不同,一为君,一为臣。
“儿臣拜见父皇,闻父皇得胜河东,儿臣不胜欢喜!”刘琥毕恭毕敬地行了一个礼,说道:“昨日儿臣入北原为父皇猎得一鹿,已送至厨中。”
刘禅捏了捏刘琥的肩膀,说道:“颇是健壮,看来未曾荒废骑射。”
刘琥笑嘻嘻的说道:“儿臣骑射如今十可中六、七也!过不了多久,当能替父皇领军出征。”
刘禅嘴角洋溢着笑容,说道:“好,待且年长一些,到时候让你随军出征,省得你天天纸上谈兵,不知深浅厉害。”
“谢过父皇!”刘琥欢喜不易,朝着刘禅再行一礼。
待刘琥出去后,刘禅坐到了吴太后榻侧,问候道:“母后,身体可还恭安?”
吴太后看着刘琥的背影,笑道:“还行,不如往日那般腿脚灵敏罢了。生病这些日多亏有琥儿入宫,时常陪我这老妇人谈天说地。”
“刘琥确实仁孝,老二、老三确实不如他。”刘禅应和说道。
吴太后微微起身,靠在垫枕上,说道:“不仅是老二、老三,连太子都不如他孝顺。太子虽为问候,也时常有送东西,但每次总是来去匆匆,少言语交谈。”
刘禅握着吴太后的手,开玩笑说道:“朕常年出征,亦少看候母后,恐还不如太子邪!”
吴太后喜爱刘琥从早些年便看得出来,大概先因夏侯徽能言善道,爱屋及乌之下,吴太后也喜欢上刚出生的刘琥。而刘琥也确实颇惹人喜爱,两者的祖孙关系颇是融洽。
吴太后被刘禅的话堵住了,只得说道:“陛下且多看看吧!琥儿颇是聪慧,亦通文武,当真像极了先帝。”
刘禅点了点头,笑道:“好!待朕一统寰宇,选一上佳之地封琥儿为诸侯王,以庇护中原。”
刘禅又岂能听不出吴太后的言外之意,只是假装听不出来罢了。或许过于偏爱琥儿,吴太后时常拿太子刘璿来对比,以来突出刘琥的出众。
不过这些耳旁风对刘禅并未形成干扰,只要刘璿不出错,太子位依然是他的。刘禅确实对历朝开国太子事例有了戒备,好似中国历史上就没正常接班的开国太子一样。
即便是交接最为正常的东汉,也发生过易后改储,刘秀改封阴丽华为后,又立其阴氏长子东海王刘阳(刘庄)为太子。不过刘禅不想这么折腾,长子刘璿品德上佳,才干出众,颇是务实,换他有何必要呢?
吴太后见刘禅始终不上道,最终也只能简单聊了几句,放刘禅走了。
出了长信宫的刘禅,坐在车驾上,闭着眼问道:“太子在宫中风评如何?夏侯夫人往来长信宫是否频繁?”
黄皓弓着腰,答道:“启禀陛下,太子宫中风评上佳,诸夫人多有称赞,并未偏差。至于夏侯夫人,由于迁都宫内事务繁琐,皆由夫人操办,故在太后患病之后,夏侯夫人偶尔前往看望之外,多由四皇子前来看望。”
“嗯!”刘禅瞥了眼黄皓,淡淡问道:“你服侍朕多少年了?”
“自陛下登基起,臣便服侍在陛下身侧,尔来也有二十余年了。”黄皓回忆答道。
“二十余年,你也颇是不易!”刘禅轻抬手指,说道:“今岁之后,你也从黄门丞迁至黄门令。宫中事务还需多多上心,不可另生波澜。”
“诺!”黄皓喜出望外,应道:“奴自当为陛下竭尽忠心,不敢偏私。”
“日后黄门令也需考课,此考课之权操于司徒之手,督考权在御史大夫之手,切莫轻率行事。”刘禅叮嘱道。
“诺!”
刘禅对吴太后时常劝自己改立四子为太子,自感奇怪。刘禅有些怀疑夏侯徽暗中与吴太后联系过,但从言行上看也不太像,只得让服侍那么多年的黄皓盯着宫中风吹草动,免得自己有所疏漏。
……
是夜,椒风殿。
一阵翻云覆雨后,夏侯徽靠在刘禅的宽伟的胸膛上,听着扑通扑通的心跳声,柔声说道:“陛下仍是健壮,可惜妾已然渐衰,不似早些青春。”
刘禅搂着夏侯徽的洁白香肩,手轻拍着佳人,笑道:“媛容何言年老,朕观夫人愈发丰韵娇艳,十八岁佳人虽有青春之感,但三十岁佳人亦有其风姿,二者之美不可相提并论,于朕心中皆是相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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