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红巾盟钻入密林而去,夜幕即将降临,荒原上剩余的一千多人马立刻骚动起来。
现在不管你是来自哪一宫哪一殿的都没用,各门各派的弟子各归各门,以辈分和修为最高者为尊,互相凑合在了一起互为依靠。
大一点的门派有数十人,小一点的门派甚至只有几个人,一千两百多人硬是划分出了六十多个团体。
“师伯,那赵非之前不是说跟我们三祖门一起走吗?”
数十个绿衣人聚在一起,一名中年汉子问一白发老头,这些人正是之前赵非和苗毅提起过的三祖门弟子,而那白发老头名叫严百川,也是一名有着青莲九品修为的修士。
“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走,人家找到了更好的去处,自然是不屑于跟我们在一起。”严百川哼了声,对赵非的出尔反尔虽然不高兴,可是也不敢对赵非怎么样。
事情很简单,只要长了眼睛的都能看出赵非如今已是红巾盟的骨干之一,红巾盟兵强马壮,三祖门区区数十人只怕人家还真不放在眼里,尤其是那位盟主之彪悍,人家连三大门派都能一口气给打垮掉,三祖门送上去真心不够瞧,惹不起自然就没必要找麻烦。
周边蹄声响起,又一名三祖门弟子喊道:“师伯,你看!”
只见几个人的小门派,十几个人的小门派,一支接一支,都朝一个方向去了,去向正是红巾盟的去向,貌似是追红巾盟去了。
“这是想投靠红巾盟吗?”有人嘀咕一声。
严百川目光闪烁,突然对左右说道:“六国十八万人马,大门派何其多,更有高手如云,我三祖门就算能与师门派来的人接上头,也不过数十人,想要在星宿海立足何其艰难,我欲投靠红巾盟,师侄们以为如何?”
“师伯,弟子正有此意。”
“既是师伯的决定,我等自当追随。”
“那些追去的门派怕是和师伯不谋而合。”
一个门派投靠别的团体,说出口自然有些不好听,可事关大家生死,自然有人拍马帮忙确立其正当性。
可也有人表示怀疑,“就是不知红巾盟会不会收我们?”
严百川解释道:“星宿海戡乱会如此凶险,难道那红巾盟盟主还会嫌帮手多不成?”
又有人说,“我们为何不联系其他门派的人结盟在一起?”
严百川摇头道:“各门各派自有各门各派的私心,联合在一起谁都不放心谁,若是可行,早就有人干了,等不到我们来联合。反观那红巾盟,你们注意到没有,都是一些譬如赵非那样无门派背景之人,加入其中倒也放心。何况红巾盟的道理也讲的很明白,星宿海十年,只求生死与共九年,留待最后一年与大家反目成仇!我们现在投靠也没什么不好的,就算等到反目成仇那天,我三祖门上下自然是团结一心,在红巾盟中照样占优势。”
不少人心中嘀咕,只怕到了那时候的三祖门不知道还有几人能活下来团结一心,哪来的优势可言。
可现在的确是势单力薄,谁都想多活一天便多一分希望,自然也没人反对,众人相视一眼,齐齐拱手道:“全凭师伯(师伯祖)安排!”
严百川点点头,挥手道:“走!”
三祖门蹄声隆隆,在严百川的带领下亦朝红巾盟消失的地方循迹追去。
荒原上的人马一支支朝同一个方向而去,也有人另辟他路,不是每个人的想法都一样。
目注人马消失的方向,船上的邬梦兰嘀咕自语,“莫非都是投靠红巾盟去了?”
站在天台上的那名男子闪身落到邬梦兰的身边,笑道:“这红巾盟倒是有点意思,希望最后在‘西宿星宫’能看到这红巾盟的人。邬殿主,我们还是把正事给了结了吧。”
邬梦兰转身点头,两人签下了交接文书,互相告辞。
邬梦兰领了庞让迅速飞天而去,而那名男子突然甩袖释放出一道红光,如摧枯拉朽般将十艘大海船给轰隆隆摧毁,随即收了法宝掠空远去。
海面浮荡着数不清楚的木板,哗啦一声,苏敬公破水而出,凌波飞踏,落在了沙滩上,看着三大门派满地的尸体,目光中闪过悲色。
现场还有不少逗留在故主身边不肯离去的龙驹,苏敬公纵身跳上一匹,独自离去……
茫茫碧海之中有一地,耸峙礁石动辄百丈高,在茫茫碧海中参差不齐如林,又似天地间怪兽嘴中的巨大獠牙,灌入巨耸礁石之间的海水或死寂或白浪哗哗动荡,海水颜色或碧蓝或黝黑,其间有绽露脊背的巨鲨徘徊游荡,或有不知名的爪子翻涌,看着吓人,凡人根本无法靠近。
居中一座耸立达千丈之高的峰顶,却是另一番风景,绿树成荫,繁花似锦,似乎不受天地气候的影响,终年绽放如春。古木苍翠簇拥着一座巨大深沉的宫殿,亭台楼阁起落,数十条长着犄角的巨蟒肆意巡游其间,听觉极为灵敏,稍有动静便警觉回头,红睛闪烁,吞吐红信子。
此地便是西宿星宫,星宿海四方宿主盘踞的四大神宫之一,乃西方宿主伏青的神宫。
宫殿正门方向,一座偏殿之内,摆放着一只巨大金色星盘,正是当年星宿海戡乱会确立之时炼制的一件法宝,由星宿海四方宿主轮流保管,本届星宿海戡乱会放在了西星海,因此星盘也来到了此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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