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那样子,似乎有话要问苏敬公。
之前和她并肩而站的男子头一偏,盯着下面船舷边的邬梦兰,淡淡传音警告道:“邬殿主,你应该知道规矩,赴会人员一旦下船,登陆了西星海,生死有命,我劝你最好不要插手!”
邬梦兰回头一笑,“自是晓得,并非出面插手,只是有话问他。”
那男子没吭声了。邬梦兰盯向泡在海水中的苏敬公,虽不知苏敬公叫什么,但也认出了是当初苗毅带来见自己的人之一,传音问道:“你说苗毅在你们坐骑上做了手脚?”
她没看出苏敬公等人的坐骑哪里被动了手脚,能跑能跳的,不过那么多坐骑和苗毅一过手便趴下了,闻言也是心中生疑。
陡闻传音,苏敬公猛然回过神来,扭头看见上方船舷边一袭紫裙飘飘的邬梦兰,悲愤点头传音回道:“定是他做了手脚,我虽未和他正面交手,但之前曾问和他交手之人为何苗毅变得如此厉害我等连他一击也挡不住,那人说并非招架不住,只是双方一施法过招,承力的坐骑便招架不住,自己犹如坐在了陷阱上面突然往下掉,根本没办法打。我之前也明显感觉到坐骑的脚力发挥不出来,迥异于平常,开始还以为是到了星宿海有什么变化,可观其他人似乎并未受影响,想来想去定是那小贼在船上对我等坐骑动了手脚。”
邬梦兰反问,“难道你们在船上数月也没发现自己坐骑被动了手脚?”
苏敬公悲愤道:“问题就出在这里,殿主罚我等在船头站了三个多月,期间一直是苗毅帮忙照顾我等坐骑。”
邬梦兰惊讶,“我何时罚你们在船头站了三个多月?”
“我等明明听到殿主当时说让我们一直在那站下去……”苏敬公瞪大了眼睛,将那时的情形给讲了遍。
听完,邬梦兰霍然回头看向观战的苗毅,情不自禁冷笑两声,好小子,还当你实力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强悍,小命捏在本座手里的时候还敢在本座眼皮子底下动手脚,摆明了在把自己当傻子般糊弄,简直是胆大包天。
苗毅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一扭头看到邬梦兰站在船舷,苏敬公站在下面海中,两眼微眯,坐下黑炭迅速转向,逆鳞枪斜在身后,瞬间如离弦之箭般骤然冲出。
接近海边,黑炭陡然纵空而起,跨骑在上的苗毅凌空挥枪,借着黑炭俯冲之力狂暴一枪砸向海面。
苏敬公脸色剧变,猛然钻入水下,直接窜向船底躲避。
咣!海面犹如发生了大爆炸,炸开的水柱溅起数十米高,邬梦兰身前似有一堵无形之墙挡住了飞溅水花扑头盖脸而来。
黑炭在水中快速转圈,苗毅持枪环顾水面,施法查探四周,察觉到苏敬公已经由船底快速潜向了深海之中。
这时突闻邬梦兰冷冷质问的传音之声传到耳中,“苗毅,你竟敢在船上对他们的坐骑动手脚。”
苗毅抬头回道:“苏敬公和我有仇,孟姐不必听他胡说八道。”
邬梦兰语气中显现出恼羞成怒之意,“苗毅,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还敢糊弄我!”
“孟姐言重了,苗毅一路上对孟姐恭敬有加,怎敢糊弄?星宿海此行,苗毅生死难料,就此别过。”苗淡淡一笑,横枪抱了抱拳,坐下黑炭哗啦出水,落在了沙滩上,载着苗毅驰骋而去。
邬梦兰一张俏脸气得发白,苗毅这话虽然说的客气,可也说的很明白了,我在星宿海生死难料,糊弄你又怎么样?你还敢在星宿海把我给怎么样不成?
她真想直接出手把苗毅给宰了,然而她在这里的确不敢插手任何事情。
此时红巾盟和三大派的正面交锋胜负已分,三大派彻底溃败,余下三十多人知道无力回天,拼命杀出,不再纠缠,死里逃生仓惶逃窜。
红巾盟大批人马立刻隆隆追杀在后,提枪安坐在龙驹之上的苗毅环顾四周一眼,发现周边可还是有不少人,鬼知道这些人有什么想法,当即施法出声喝道:“穷寇莫追,速回打扫战场。”
率人追击的赵非等人立刻领着人马迂回,开始在现场清捡战利品,看得周边之人两眼发热,现场得有多少件法宝啊!
“互相监督,敢有私藏者杀!”领着戚秀红前来的苗毅又是冷冷一喝,目光投向了赵非、王越天和司空无畏。
三人会意,他们三人修为最高,杀敌也最多,事后分到的好处自然也是最多,自然不想看到有人私藏,立刻提着武器纵马到处巡视,同时招呼上一些人警惕四周的人马。
此时已是黄昏,一群人翻动着地上的尸体,地上散落的法宝武器捡起,储物戒摘下,穿在尸体身上的宝甲扒下…
残阳如血之下,苗毅横枪端坐在龙驹之上,戚秀红静静陪在后面。
苗毅目光扫过,清点了一下人马,发现自己这边也战死了五十多人,只剩下了堪堪四百人马的样子,而且大多人身上都已经挂彩负伤。
最终所有战利品集中在了一起,人马也乱糟糟地集合了过来,毕竟是刚凑合在一起,没人指挥,乱也在情理之中,不过大家的精神状态很不错,竟然在星宿海一下干翻了三大派的人马,想想都过瘾,也有点不可思议,平常大部分人可不敢招惹三大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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