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军水军指挥部里面,吵闹声不断的传出来,争吵越发的激烈,有人提出要去救援闸口,有人认为应该分兵北上。
贺齐的脑袋有些乱哄哄的。
他的眉头凝入一个川字,眼神越发的有些复杂起来了,瞳孔都带着有些焦虑的光芒一样。
“都给我安静!”
贺齐狠狠的拍了一下案桌,浑身的罡力爆发,气势如虎,一下子镇压住了这些悍勇的将领。
“吵吵闹闹,成何体统!”
贺齐凶狠的眼神一扫而过,然后冷漠的说道:“不管是增援闸口,还是北上广陵渡口,如今都不是我们最重要的事情!”
他此时此刻,心中有一股极度的不安,他对着众将萧冷的的说道:“长进口我们守不住,我们还可以退回去,守住长江,战场还大的很,没必要为了长江口的这些阵地而烦心,可如今吾最为之不安和有些想不透的事情,只有一件,那就是明军的战略意图到底是什么?”
他的眼眸越发的明亮:“吾亦好,汝等亦然,我们都和明军在海上交战过无数次,一路从南海退回来,吃过的亏太多了!”
“我可以在战场上输!”
“但是我绝对不能输的稀里糊涂的,我必须要明白明军的意图所向,不然我军是不可能应对明军的进攻的!”
他叹一口气:“阵地失了我们可以夺回来,长江这么长,哪怕是柴桑失守了,我们面临前后夹击,我们依旧还有机会,毕竟这是江东,我们的主战场,然而我们若是始终弄不清楚明军的意图,那我们就不会丢阵地这么简单,而是将会面临前所未有的失败!”
“吴国,已经经不起这样的失败了,不管是为了朝堂,为了我们自己,还是为了江东,此战我们必须要严谨应对!”
他的声音落下,众将顿时哑口无声了,因为他们也不知道,明军到底有什么战略意图。
“以曾经明军所作战的风格而言,这一次,他们肯定也不会这么简单,将军,我认为,我们可能忽略的一些东西!”
关键时候,一个年轻的少年站出来,拱手行礼,低沉的说道。
“朱然,你继续说!”
少年是朱治的养子,朱然,也是目前水军之中,鲜少能和丁奉媲美的青年将领之一,不过他更加的低调一些,庇护在其父之下,其之功亦被其父所遮。
其父朱治,深知一点,那就是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所以把他的光芒遮遮掩掩,但是实际上,朱治作为贺齐副将,手握两万精锐,其中一半都是朱然亲自率领的主力。
另外还有一点,那就是朱然是孙权的心腹,他是孙权发掘和培养出来的,虽然很少人知道,但是也不是什么秘密,所以在孙策当权之下,朱然自己也非常的低调,即使立下功劳,也会让其父背着。
所以他显得有些籍籍无名,然而贺齐这个主将对于手下那些人有能力,那些人平庸,他知道的一清二楚,平日任由朱然庇护在其父朱治之下,那是给了朱治面子,朱治虽为自己副将,但是论资历,却犹在自己之上,乃是先王孙坚的心腹爱将。
不过如今局势之下,他自己都有些被迷雾给掩盖了,所以必须要集合众之所想,才有可能破局。
“义封?”朱治看了一眼自己的养子。
他不想让自己的养子日过于出风头,特别是如今的关头,他这种人的老成经验是,不能犯错,才有可能立功。
这时候谁都按不准的事情,做多错多。
也不能说他的想法是错的,这是大部分人的想法,毕竟人性本来就如此,能迎难而上的人,少之又少。
贺齐也知道这一点,他没有理会朱治,而且目光看着朱然,道:“义封,吾知汝有能力,如今乃我吴国水军生死存亡之际,不可谦虚也!”
“是!”
朱然倒是也不彷徨,覆巢之下无完卵,他低调不代表他就愿意输,所以他想到什么就说什么:“我对明军不管是战略还是战术,都略有研究,明军从开始对长江口的进攻是比较温和的,但是突然变得暴戾起来,我认为是明军水师之中,最勇猛的悍将到了!”
“甘兴霸!”
贺齐等人,咬牙切齿。
相对于诸葛亮的运筹帷幄,他们这些人更恨的是当年贺齐在长江上纵横无双,不把他们放在眼中,直接杀入建业都,铸就了他们吴国水军一生都没办法抹去的耻辱。
当年之所以建业都会被焚,先王会被逼的自刎,那都是因为甘宁从东海完成了诱敌和突破,把贺齐给绕进去,才让他们顺利从长江口杀入建业都城下的。
甘宁才是吴国水军最疼恨的人,也是最畏惧的人,诸葛亮的运筹帷幄是在无形之中的,而甘宁确是最直面,最让吴军感觉到无奈的人,他无数次在南海东海战场之上,击溃吴军水军的战船了。
“肯定是他,不然明军不会换的进攻的风格,之前明军的进攻虽然也很凶猛,但是相对于甘宁的进攻,是完全不一样的概念!”
朱然道:“突然局势大变,肯定是甘宁进来了,他麾下的景平水师,才是最精锐最能打的明军水师!”
“甘兴霸一直在东海,沿着我们海岸线进攻的,突然出现在长江口,这是不是说明,明军的战略部署,就是要为了我们长江口防线,难道他们还想要再一次杀入建业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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