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阴沉的说道。
当初被明军从水上杀入建业都,是他们无数吴军将士的噩梦,也是他们不愿意回想起来的耻辱。
如果再来第二次,他们宁可战死,也不愿意承受这种耻辱。
“不可能!”
有人反驳:“即使明军能突破我们长江防线,我们沿着长江,建立了好些防御,他们根本越不过去,单单是建业都之下,我们建立以十二座投石机为主了石头城防御口,就不是能过得去的,而且枯水期马上来了,他们大船很快就没办法进去了,即使他们的精锐双牙战船进去了,也不可能对我们有太大的威胁,这种双牙战船打局部战役可以,一旦打正面对垒的战役,没有大楼船支援,我们能迅速把他们击溃了,他们不会想不到这一点!”
“那他们的目的呢?”
众将都皱眉起来了。
“报!”
这时候奏报又来了。、
“说!”
“明军大规模战船正在进攻广陵渡口!”
“广陵渡口?”
众将面面相窥。
“他们果然进攻广陵了!”
“一旦广陵失守,我们在北面防线就失去了防御了,到时候他们可以沿着整个北线水路进入长江,甚至可以绕过我们的后面,把我们的主力围困在长江口!”
“将军,出兵吧!”
“再不出兵就来不及了!”
众将愤然的说道。
“广陵水寨的孙校尉,可有求援?”贺齐这时候还是很冷静的,越是乱,他越是要冷静,这是他作为一个主将的优秀品质。
镇守广陵水寨的校尉,是孙河。
孙家王族的将领。
“没有!”亲卫回应。
“再等等!”
冷静的贺齐并没有被明军这阵型给吓住了,他只要摸不清楚明军的作战想法,他是不会轻易的调动主力的。
“将军!”
这时候丁奉突然开口了,他越发的低调,甚至让很多人忘怀了还有这么一员的青年大将。
“说!”
“明军有可能是在故布疑阵?”
“什么意思?”
“我刚刚看到了,一旦闸口失守,那么我们的战线会面临明军的攻击范围之内,到时候我们需要防御的口就不少了,可最重要的第一点,在这里……”
他走上去,看着行军图,指着一个点。
这是他意外的发现。
研究明军战略部署,他越发感觉明军将领的难缠,但是却也发现的一些蛛丝马迹,循着明军作战思路,他却意外的发现了这个点。
“这是……”
贺齐皱眉。
“曲啊?”
“怎么可能?”
“进攻曲啊,对他们有什么的好处啊?”
“这个地方靠近县城,当也是长江口的位置,通过这里的确能进入长江,但是这里的水流有些复杂,航道很窄小,进入长江口根本没办法用得上楼船!”
众将都反对。
唯独朱然的眸光之中,多了一抹惊悚。
“丁校尉所指的意思,并非是从曲阿进入长江,而是明军的目标不是长江口,是太湖!”
他吐口而出的话,如同惊醒梦中人。
“怎么可能?”
众将瞪眼,面面相窥。
“太湖?”贺齐醒悟过来了:“我军的造船船坞,他们这是为了断了我军的后路!”
“可恶!”
“太阴险了!”
“一旦我军造船的船坞被毁掉,我军将会失去战船的来源,然后打一场我们就少一艘战船,而他们却能有源源不断的战船供应,不需要三五载,只需要几场大战下来,我们就毫无抵抗之力了!”
众将一身冷汗都惊恐出来了。
“朱然!”
“末将在!”
“你立刻整合兵马,亲自率领一万主力,赶赴区阿,希望还来得及!”
“是!”
朱然领命。
“将军,不如我亲自去!”朱治有些不放心。
“你不能离开,我们的危险,现在才刚刚开始!”贺齐摇摇头:“君理,有时候,应该让年轻人表现了!”
“嗯!”
朱治只好点头,然后深深的看了一眼朱然,最后告诫一句话:“万事小心!”
这是一个父亲对儿子的告诫。
“是!”
朱然迅速下去整兵。
“来人!”
“在!”
“继续查探北面广陵之战的消息!”
“是!”
“另外各部立刻整合好兵力,调节战船,随时出战!”贺齐深呼吸一口气,他倒是有些目光清明起来了,但是不敢有片刻的松懈,这时候,才是较量的开始。
………………………………
傍晚,军报传来。
“还是晚了一些!”
贺齐咬牙切齿:“甘兴霸太狂了,两日拔掉我三座水寨,兵临曲阿,直入太湖,当真如我吴军如无物一样!”
“将军,太湖一旦有失,我们可损失就大了!”
“现在已经不是损失了,而是我们不得不迎战,太湖是不能有失的!”
“必须要主力南下,和明军决一死战!”
“一旦让他们突入太湖,我们将会承受不能承受的损失!”
众将纷纷而言。
“朱治,丁奉!”
“在!”
“事到如今,我要亲自率军南下,与甘兴霸打一场,但是明军还有兵力在广陵,我不放心,你们亲自为我军设立防线!”
贺齐深呼吸一口气,低沉的说道。、
闸口失守,松山口失守,曲阿也守不住,朱然的兵马即使能拖住一二,也不可能压得住甘兴霸。
唯有主力南下了,即使这时候,明军还有其他谋算,他也顾不上了,太湖太重要了。
不过他还是要做出一些布置的!
“是!”
朱治和丁奉拱手领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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