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谁派我来的, 你想对我做什么?快放开我!”少女被许涟漪手上的匕首吓得花容失色, 险些要晕厥过去。
许涟漪回头问大王:“大王的意思是?”
“恶心的东西, 一刀杀了干净。”大王冷酷地说, 闻言, 许涟漪对着少女娇俏一笑, 道, “你看,用这种方法接近他是没有用的,我都杀不了的人, 你凭什么来杀?”
说着,竟然手起刀落,削铁如泥的匕首从少女脖颈划过, 那颗漂亮的头颅便立刻骨碌碌滚到了地上。许涟漪弯腰捡起一片树叶擦拭手中匕首, 嘴角一抹笑容充满讥嘲。“都什么时候了,竟然还想用这种法子杀人, 我都替他们感到害臊。”
“哼。”愚蠢的刁民。大王心里想着, 随即把许涟漪拉到怀里, 道:“教了你这么久, 也该实战检验一下了。“
“检验什么?”许涟漪一头雾水。
不过很快她就知晓了答案, 因为不知从哪里冒出了不少人影,看他们的模样, 很明显是已经埋伏许久了,先前那少女怕也是其中一员, 只可惜大王不按常理出牌, 又多带了一个她,如今事迹败露,他们没有办法只能放手一搏。
大王每年的确都要狩猎,但狩猎前都是要封山的,山中无意间多出个水灵的少女,是个人都会感到不对劲儿的好么,这群刺客不知道脑袋里又在想什么。许涟漪这样想着,反手便用匕首割开了一个人的喉咙。喷溅出的鲜红血液弄脏了她的衣裳,但她毫无所觉,反倒感到了深沉的快意。
她和大王就像是优雅的生命收割者,对人命不屑一顾的同时又在收集着他们,而师从大王的许涟漪看似柔弱,实则下手招招狠毒,全往人致命的地方去。她在忘川河里就凶狠惯了,为了自己能活,做什么都可以,如今她还没有完成心中所愿,自然不能轻易死去。
可是……如果在这么多人里,杀死大王的话,就不会有人怀疑到她身上吧?她可以把所有的错都推给刺客,这样在他人眼中,她仍然是那个温柔且娇弱的美人,而非一朵食人花。
但还没等到许涟漪这么做,她的身体就不由自主地朝大王扑了过去,用自己的肩头替他挡了一剑。挡完许涟漪就后悔了,她没事瞎做什么好人?她是做好人的料吗?竟然看到大王即将受伤自己就扑了过来……
可是转念一想还是算了,挡都挡了,总不能让这一挡毫无价值。因为肩膀受伤,许涟漪没有力气再抓住匕首,那把镶嵌着各色宝石的匕首便当啷一声掉在了地上,大王见她受伤,先是将她单手搂在怀中,而后抽出了腰间佩戴的宝刀。
他是真的发怒了。他不生气时便足够叫人害怕了,如今真的动怒,更是令人心惊胆战,就连安静待在他怀里的许涟漪都感到了那澎湃而来的怒火,真不敢想象若是她之前就把他惹怒到这个地步,他会不会真的把自己脖子扭断。
本来大王就是想给许涟漪一个实战的机会,但是没想到她会蠢到这个地步竟然将自己弄伤,他之前没有躲的打算就是因为那么点偷袭根本算不上什么,可这蠢货竟然扑过来替他挡,没帮上什么忙不说,反倒给他添了不少麻烦,一想到这儿大王就感到窝火。
他低头斥责怀里的许涟漪:“下次若还是这样没用,便别留在寡人身边。”
许涟漪知晓他心口不一,笑眯眯地回应道:“是是是,大王说什么都对,我都听大王的。”
认错态度良好,所以大王比较满意:“嗯,闭嘴。”
许涟漪乖乖闭嘴,然后待在这人怀里,看着他英勇而充满兴奋地杀出重围,尽情掠夺他人性命,然后抱她上马,没有去追逃走的刺客,而是朝着来时的营寨去了。
回到营帐,大王的第一件事就是将太医召来,得知许涟漪只是皮肉伤后脸色才算好看了那么一点点,他将药膏留下,把太医赶了出去,然后让许涟漪把衣服脱了好上药。许涟漪的心里本来是拒绝的,但在大王目光如炬的逼迫下,她还是乖乖脱了衣裳,露出血肉模糊的肩头。
只是剑伤而已,并不重,血流的多了点,因此看起来比较吓人。许涟漪对着大王嘻嘻一笑,大王见她如此没脸没皮,似是不怕疼,便重重摁了伤口一下,疼的许涟漪立马龇牙咧嘴,还用控诉的眼神看着大王:“你……”
“寡人如何?”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许涟漪鼓起腮帮子很是不满。她露在外头的香肩如玉般柔嫩白腻,散发着少女独有的清香与诱惑,眼神却如狐狸般狡黠,大王不觉看得有些失神。她本是极其美貌的女子,但有这份神韵在,所谓的美貌反而不重要了。
他一生都在追逐杀戮与鲜血,从未因女色停留过,再绝色的倾国美人在大王面前面容都是一样的,可他今日竟然看许涟漪看得痴了,心底隐隐有些奇怪的情感浮现,陌生又让他彷徨。
许涟漪注意到了,所以笑得更加甜美。她对人心的揣摩有多厉害,从这里就能看出一二。即便是大王这样危险的人,她也能在他身边活得游刃有余。
她隐隐觉得,离自己任务成功的日子不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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