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李治躬身道:“神医,你一定要全力救治我父皇啊!”
左少阳回头看了他一眼,哼了一声,心想你叫我什么?
在他的理念里,李治现在是自己的女婿,自然应该叫自己岳父,怎么用神医这样普通的称呼叫自己呢。他却忘了,李治是君,他是臣民,所以称呼跟普通人不一样,有官职的称呼官职,没有的称呼字号,用神医二字称呼,并无不妥,而且已经是一种敬称了。
太子不知道左少阳哼这一声是什么意思,他本来性格就有些懦弱,忙惶恐地又长揖一礼。
解毒用的加味黄连解毒汤煎好了,因为皇帝已经苏醒,能吞服药水了,皇后亲自给皇帝喂下。
左少阳道:“皇帝病情太危重,必须随时根据病症调整用药,这几天我要住在皇帝寝宫里。”
长孙皇后大喜,福了一礼:“多谢神医!”马上让人给左少阳在皇帝寝宫的屋角准备了一张小床。
皇帝服药之后,又昏迷过去了。
左少阳心中沉甸甸的,背着手出到门外。众臣忙迎了上来,长孙无忌低声道:“神医,皇上的病,怎么样了?”
左少阳摇摇头,也低低道:“非常危重,随时可能……,唉!”
长孙无忌急道:“神医一定要想尽办法给皇帝救治啊……”
左少阳拱手道:“诸位请放心,我一定尽心竭力为皇帝医治。”
他说是这么说,可是心里还是沉甸甸的。因为皇帝的毒太深了,他是在没把握能救活。看见常乐公主在一旁,便走过去说道:“夫人,请到一边说话!”
当着这么多大臣的面,左少阳竟然跟叫一般媳妇似的称呼公主为夫人,让一众老臣们都惊呆了。
常乐公主神情有些尴尬,还是跟着左少阳走到一旁。望着他:“你怎么现在才来?你压根不想救我皇兄是吧?”
左少阳怒道:“你说什么?搞清楚,我走之前就已经把话给你挑明了,国师的药不能吃,那玩意会要你皇兄的性命!你,你皇兄,还有皇后,你们听进去了吗?现在呢?人都快死了,你们反而来怪我不及时赶回来?你皇兄不杀那害人的国师,我回来做什么?我治好了他接着害?那算谁的?你要是有良心,就捂着良心好好想想,当初我走的时候,你皇兄是什么样子?——已经基本恢复正常,能料理国事,能吃能喝。后来呢?他继续吃国师的丹药,才成了这样子。我让他杀了国师,我就给他治,国师是害他成这样的元凶,可是你皇兄坚持不听,直到病入膏肓,才相信我的话,现在你让我怎么办?搞成这样,你不怪你皇兄不听我的话,反而来怪我。你们还有没有良心?!”
常乐公主俏脸涨得通红,想想也是,左少阳是已经警告了,只是大家都觉得那天竺来的国师应该法术高强,炼制的长生不老药肯定有用,都不相信是那玩意让皇帝生病的。后来,事实教育了皇帝和皇亲国戚们,知道了左少阳说的是真的,可是,左少阳老是不来,心中着急,所以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常乐公主垂泪道:“我说错了,还不行吗?只求你赶紧施治救救我皇兄。能救他性命,我就……,就跟你做真正夫妻,行了吧?”
左少阳冷笑:“别用这个做交换,也别用这种口气跟我说话,你以为我很稀罕吗?我告诉你,当初你们要听我的话,现在什么事都没有,皇帝会活得好好的。现在,跟你说句实话,你皇兄中毒已经很深,最多只有两成把握能救他性命!”
“两成?”常乐公主急了,“你就不能多想想办法吗?”
“好,我会尽力的。”
说罢,左少阳返回回到了寝宫。
但是,他面临一个很棘手的问题,——经过诊查发现,这一次皇帝中毒,不仅是铅和汞,还有其他毒药混杂在一起,药物很难一下子解毒,必须长时间服用大剂量的解毒药,慢慢解毒。而李世民的身体已经被毒药搞得千疮百孔,极度衰弱,根本经受不起强一点的药力的作用!而他中毒太深,不用大剂量和峻猛的药物,根本没办法驱毒!
现在成了一个两难境地,不用猛药,无法治好;用猛药,身体扛不住,毒还没除,人便会呜呼的!
接下来十数日,左少阳可谓办法想尽,能想的招都用了。还是没法破解这个怪圈!李世民病情越来越危重!
曾经有两次,他的药剂量大了一点,李世民心跳停了!急忙用心脏复苏术才救活过来。不敢再用大剂量药物,只能期待用长时间慢慢调理驱毒。
可是中毒却不给他这样的磨蹭机会,一步步侵蚀着李世民的身体。一步步将他拉向死神!
长孙皇后眼泪都哭干了,眼见左少阳衣不解带这十多日,更换无数药方,还是没有效果,心中凄然,如果连左少阳都没办法治好,那皇帝的病,看来是没治了。
这些日子,太子李治代理国政,国事处理倒也井井有条,每日忙完,太子都要守候在李世民病榻前。甚至通宵达旦。而武媚娘等嫔妃也是跟着皇后伺候在旁,左少阳冷眼暗中观察,看到了好几次李治跟武媚娘先后出去,又先后回来。眼角有春意荡然。
左少阳明白,这两人已经勾搭上了,李世民死了,李治当皇帝,表面上痛苦,实际上是巴不得高兴的。而武媚娘更是如此,当一个病重老皇帝的才人,不如讨得一个新的年轻皇帝的欢心,将来母仪天下。所以,这两人表面上哭得死去活来的,暗自里却悄悄幽会。可怜自己的女儿左文芝,生性柔弱,性格善良,一切都蒙在鼓里,还跟着娘娘们跪在那哭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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