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贵眉头一皱:“为什么?”
左文宁嬉皮笑脸道:“爷爷不觉得咱们家应该出一个读书人吗?”
左少阳哼了一声:“你对读书很有自信?”
“还行吧。”左文宁道:“几兄弟里,我的书读的是最好的。”
“科举可不是只在你们几个里头考!”
“跟别人考我也不怕啊。再说了,不是还有爷爷和爹爹嘛,爷爷是三品高官了,爹爹又是皇帝面前的大红人,马上要给咱们娶回一房公主嫡娘,这科举的事情,你们帮我说句话,那不就是小菜一碟嘛。”
左少阳怒道:“你说什么?想作弊?门都没有!”
左文宁依旧嬉皮笑脸道:“爹,当年你不是也替人捉笔替考嘛……”
“谁告诉你的?”
“前些日子白姨娘跟我说的!”左文宁望向亲母白芷寒。白芷寒是妾室,左文宁只能叫原配乔巧儿为娘,对自己亲生母亲反而只能叫姨娘。
左少阳瞪眼望向白芷寒。白芷寒俏脸微微一红,对儿子嗔道:“你这孩子,娘跟你开玩笑的,你却当真了!”
左少阳一摆手,道:“没错,为父当初是曾替人捉笔代考,那是为父欠考虑,做错了。错了一次不能再错,所以,为父绝对不会给你疏通关系作弊的!”
左文宁两手一摊:“没关系,父亲要脸面嘛,爷爷会帮我的。”
左贵老爹瞪眼吹着白胡子:“谁帮你?你个小兔崽子不学好,专门想这些乌七八糟的歪门邪道!——忠儿媳妇,你该管还得管!不能放任他们!”左贵冲着乔巧儿发火。
乔巧儿涨红着脸忙答应了,对左文宁道:“文宁,你读书是不错,你不想学医也没人压着你的头学,但是你要想通过科举金榜题名,还得靠你自己,你通过旁人作弊过关,就算高中状元,全家也不会脸上有光的。明白吗?”
左文宁低着头嗯了一声。
左少阳扫了一眼几个孩子:“还有谁不想学医的?”
左文兮道:“我想学,可是爷爷不让。”
“为什么?”
左文兮瞧了一眼左贵,低着头没说话。
左贵道:“女孩子家,读书写字不当睁眼瞎就行了。学医有什么用,又不能坐堂问诊。”
左少阳知道,古代女子的确是不学这些的,也没出什么有名的女郎中。左贵这种思想代表了古代的传统做法。当下道:“想学就学一点吧,虽然不坐堂问诊,但是将来出嫁之后,家人有个病啥的,也知道轻重缓急,免得被一些庸医给害了,堕了老太爷创下的贵芝堂的威名。是吧老太爷?”
左少阳把它上升到这个高度,左贵脸上很有光彩,捻着白胡须缓缓点头:“说的也是,行啊,想学你就跟着你爹学呗。”
左文兮高兴得蹦了起来,拉着左少阳的手笑得合不拢嘴。
左少阳道:“启蒙的东西,让你弟弟教你,等你学了一年之后,爹再教你。”
左文兮瞥了左文山一眼:“他呀?他行吗?”
“你可别小瞧他,你文山弟弟从小跟在父亲身边,医术已经尽得为父所传,比京城的所谓名医都强。”
左文兮这才好生端详了一下自己的这才十岁的弟弟。左文山冲着姐姐微微一笑。没说话。
左少阳望向二儿子左文靖:“你呢?”
左文靖讪讪笑道:“我一直在跟爷爷学医啊,只是我没文山那么好的运气,能跟在父亲身边学医。所以学到现在,也没什么长进。”
左贵老爹一听这话,脸就拉下了来了,鼻孔里重重地哼了一声。
左文靖这才发觉不对,自己这话本来是想奉承父亲的,没想到却把老太爷给得罪了,忙陪笑道:“我不是说爷爷您医术不行,我是说我笨,学不会爷爷的医术。”
左贵老爹脸色这才稍稍和缓。
左少阳道:“爷爷年纪大了,现下又是高官,朝廷的事情肯定少不了要忙。没空教你们。今后你跟你文兮妹妹一起,跟你文山弟弟学医。学的差不多了,我再教你们。”
“哦!”左文靖苦着脸答应道。
左少阳瞧了一眼身边的小女儿左文雪。左文雪顽皮地吐了吐舌头。
左文雪从小只喜欢舞枪弄棒,捧着医书就打瞌睡,左少阳知道她不是学医的料,也懒得问她,目光望向嫡子左文远:“你呢?”
左文远躬身道:“我时常听人夸赞爷爷和父亲的医术,心中十分羡慕,常常幻想有一天能跟爷爷和父亲一样,悬壶济世,活人无数,才不枉男儿世上走一遭。今后孩儿一定好好学医。力争将来也能跟爷爷和父亲一样,做个天下闻名的神医。”
左贵老爹乐呵呵捋着白胡须连连点头:“嗯,很好,虽说咱们不是为了名,但是,悬壶济世,活人无数,的确只有这样,才不枉人生一世啊!呵呵呵”
左少阳只好也跟着点点头,道:“行啊,咱们忙过这几日,就开张行医。”
正说到这,仆从急匆匆跑进来向左少阳禀报:“老爷,宫里罗公公宣旨来了。”
左少阳和左贵急忙匆匆来到前堂。
罗公公拱手微笑对左贵道:“咱家有些私事想个左神医聊聊,不知方便否?”
左贵忙陪笑道:“自然方便,老朽告退!”说罢躬身施礼,退了出去,还把房门给带上了。
罗公公脸上笑容消失了,低声对左少阳道:“娘娘让我把太子的处理情况向神医你通报。圣上亲自审讯太子,将太子定下谋逆重罪,打入死牢,案交司徒长孙无忌、司空房玄龄、兵部尚书李绩、大理卿孙伏伽、谏议大夫褚遂良参鞫之,并提太子人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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