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街?”杜敬脸都白了。
“没错!游街!”左少阳冷声道:“把你刚才的话,包括陷害我侵吞皇款的事情,还有你陷害我欺骗用药逼死杜如晦的事情,两件事的真相都告诉全城百姓,替我洗清冤屈,然后你再去刑部和大理寺,把两件事的真相都说了。最后你再亲笔写下事情真相,呈送给皇帝!”
杜敬一咬牙,道:“行!就按左爷爷您说的办!”
“行了,你这就去办吧!”
“可是,你什么时候给我治病呢?”
“你?”左少阳冷笑:“你就别指望了,你把我陷害进了死牢,你还想独自活命?别做白日梦了!如果你真心悔过,满大街游行,把你如何陷害我的事情都说出来,我可以给你的家人治病,至于你,不是游街就能解决的!”
杜敬和杜母等人大吃一惊,吓得人人脸上变色。
杜母结结巴巴道:“您是说,我们……,我们也染上了尸注之病?”
“嗯!”左少阳指了指杜母,还有两个少妇,三个孩子,道:“你们几个很可能已经染上尸注。刚才既然他们都磕头求我了,等你完成了刚才的约定,便把他们送到我这里来,我可以给他们医治。”
杜敬等人大惊失色,面面相觑,一时间做声不得。杜母一着急,咳嗽更急了:“左公子说的,咳咳咳……,可是,咳咳咳……,真的?咳咳咳……”
“老人家是问的那句话?是说你们患了尸注绝症的事情是真的呢?还是指我给你们治病的事情是真的?”
“嗯……,两句都是,咳咳咳……”
“前面一句,我只是看表面情况初步怀疑,要进一步诊查才能肯定。对了,别的人不知道是不是患病了,需要的话,最好也一并诊查一下。”
杜母哆哆嗦嗦又跪在地上磕头:“多谢,多谢公子。”其他人也跟着跪倒磕头。
“不用了,都起来吧!”
杜敬无力地坐在地上,半晌,才拱手道:“那我呢?你要如何才救我性命?”
“在我还关在死牢之前,我是绝不会考虑这个问题的”
杜敬眼珠转了几转,道:“好!你先帮我家人治病!咱们的事以后再说。”
“不过,记得游行的时候,让每条街道的每个里正都出证明,证实你的确当街说了这些话,否则我在大牢里,如何得知?”
杜敬傻眼了:“这个……,全京城上百的里正,难道要一个个去找吗?”
“当然!你们诋毁我的名誉,全城的人都知道了,自然要全部都找到,缺一个都不行!要亲笔作证!”
杜敬想了想,牙一咬,道:“好!我答应了。”
“还有,刑部、大理寺要出书据证明收到了你的新的供词,要证明供词的内容,加盖大印!”
“行!我照办。”
“那好,你们去吧!”
杜敬这才爬了起来,连声称谢,带着老母和老小亲戚慢慢往外走了。
这一夜,下了一场大雪,铺天盖地的,整个世界成了银装素裹。左少阳有白芷寒缝制的足够多的棉袄,房间里有几大盆的炭火,让他几乎感觉不到冬日的严寒。
第二天放晴了,杜敬、刘政会都没有来,却有一位姑娘踏雪来访。这姑娘不是别人,却是差点成为左少阳妻子的于老太医的孙女于妍妍。
于妍妍盈盈拜倒在围墙下的白雪里,左少阳依旧趴在墙头跟她说话,虽然是个女人,而且并没有出现咳嗽等肺痨症状,毕竟属于高危人群,还是必须小心谨慎的。
于妍妍没有说话便先泪如涌泉,把跪着的前面那块雪地都变成了点点蜂窝装。
她抽噎着说道:“左公子,我来求你,救救我爷爷和我爹爹。”
“他们怎么了?生病了,得了尸注了?”
“是……”
“我警告过他们的,他们不听,活该!”
于妍妍哭泣道:“爷爷和爹爹很后悔,一直深深自责,他们病重在床,不能亲来,所以让妾来求公子。救他们一救!”
“你先起来!”
“不,左公子要是不答应,妾就不起来!”
“喂!你要是用这方法逼我答应治病,那就想错了,我现在心肠硬得很,你要这样,我就下去了,任凭你跪在这里,跪死我都不得理你,反正你也不是我什么人,还悔婚损害过我的名誉。我凭什么舍不得你跪死?——赶紧起来吧!”
于妍妍想了想,哭着磕了几个头,这才起身,垂首站着,不停抹眼泪。抽噎着道:“是,是我们先前做错了,其实,妾心里……,挺喜欢公子的,公子应该知道……”说着到,流满泪水的一张俏脸飞起两朵红霞。
左少阳道:“没错,那时候我们是谈得很不错,所以才定下婚约,谁叫你们悔婚来着?”
“悔婚的原因,想必公子现在已经知道了,我们……,那也是不得已啊……”
“的确是不得已,我同意,我现在也理解了。所以,我现在不追究你们悔婚的事情了。”
“多谢公子。”于妍妍盈盈福了一礼。“既然公子原谅了爷爷的错,那公子答应了给他们救治了?”
“不答应!”
“啊?”于妍妍花枝一颤,俏脸望着他,“为什么?”
“因为你爷爷跟你爹伙同刘政会、杜敬,把我整到了死牢里来了!他们要整死我?我还救他们,你觉得我脑袋有问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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