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少阳知道,甄权原是杜淹的手下,因为杜淹让他利用治病的机会杀死自己的政敌,被甄权断然拒绝,杜淹因此恼恨,要利用甄氏兄弟负责的高祖皇上的爱妃病死之事整死他们兄弟,没成想这消息让甄氏兄弟知道了,所以先下手为强,这才断言杜淹必死,且在断言他必死之日,用暗藏在手指戒指的银针行刺杜淹。没想到被左少阳救活,杜淹因此将甄氏兄弟打入死牢,在得知皇上会赦免他们之后,又派人行刺,却被左少阳救活。
两人的恩恩怨怨就此纠结,巧合的是,在这一场双方生死争斗中,无巧不巧地,左少阳一边救了一次,双方都欠他一条命。
甄权知道自己没办法跟杜淹争斗,虽然得到了皇上的赦免,在京城也是提心吊胆,生怕什么时候会犯在他的手里。如果躲到相对偏僻的西部州县去,杜淹也就鞭长莫及了,那时候多花钱找些贴身侍卫,就算暗中杜淹要使杀着却也不怕了。所以,甄权主动请缨,要求去西部渝州创办赤脚医馆。
左少阳忙拱手道:“如此有劳了!”
甄立言知道,自己也是杜淹的对付对象,兄长甄权的选择其实也是他的愿望,便拱手道:“我到南面永州去吧。趁自己现在还能动弹,也做点实事,报答皇上圣恩。”
左少阳忙答应了,连说辛苦。杜淹只是微笑不语,捻着胡须听着。
另一个名誉会员,捐了四千亩地的退隐户部员外郎胡仁,提出他的老家便在幽州,他愿意去幽州建立赤脚医馆幽州分馆。
左少阳很高兴,忙答应了,道:“现在只有江南苏州没人去,我去吧。”
马周道:“会长,你需要在总馆坐镇,还是我去吧。”
左少阳不想呆在京城,他很腻味杜淹,现在别看杜淹笑嘻嘻的跟个笑面虎一样,不知道肚子里正在打什么鬼主意,得防着他点,趁自己现在年轻,可以到各地走走。便道:“你是副会长,你来坐镇好了,我想去苏州逛逛,苏州我没去过。你就让我偷偷懒吧。”
马周也笑了:“既然左会长这么说了,自然听从左会长的。你决定什么时候去?”
“嗯……,这边杜宰相的病还没有处理,等这件事有个眉目了再去也不迟。”
杜淹这才动容,起身施礼:“多谢会长惦记我侄儿。这里替他谢过了。”
左少阳懒得跟他客气,装着没听见,宣布散会,各自准备去。
左少阳回到家一商量,跟乔巧儿她们几个一商量,觉得现在当了五品官,宅院也大了,姐夫他们都过来了,自己过些日子又要去幽州建赤脚医馆,只怕没半年时间回不来,家里只留三个女子自己也不放心,还是叫父母都搬过来的好。
当下,左少阳写了一封信给父亲,让甄权去渝州时顺路去一趟合州,把信给父亲,让他们立即启程进京来住。
随后,左少阳让乔巧儿托人去把乔冠叫了来,对乔冠说,甄权这一次去渝州,自己担心杜淹会派人暗中对他不利,希望乔冠能派出大理寺的天罗地网阵暗中保护。还给了乔冠一包麻醉药,用来对付可能的杀手。
甄家和乔家本来就是世交,甄瑶跟乔巧儿又是闺蜜,这个忙乔冠自然要帮,当即答应,回去暗中安排。
甄权和甄立言两兄弟着急着要离开京城,所以简单收拾了行礼,便来向左少阳告辞,从医馆领取了开办赤脚医馆的经费,各自启程了。左少阳把那封信给了甄权,甄权表示一定带到。
送走甄权他们三个,宫里罗公公也传来了消息,皇上也觉得用胎衣做药有些让人难以接受,不过为了杜如晦的健康,还是劝了他,结果果然如左少阳他们所料,杜如晦非常倔强,尽管皇上亲自劝他接受左少阳的治疗,但杜如晦还是坚决拒绝了。
皇上听从了左少阳的建议,下旨让杜如晦回家隔离治疗,在病没有治好之前,不能上朝和料理公务。
杜如晦已经知道自己的病是有传染性的,也听从皇上的旨意,缩在家里静养。可是,杜如晦的病没有得到有效治疗,一日重似一日,左少阳和孙思邈三番五次到杜如晦家劝解,都被杜如晦断然拒绝了。只能叹息,别无他法。
这天,乔冠突然来访,左少阳将他请到屋里,关上门密谈。
乔冠道:“他们果然向甄老爷子动手了!”左少阳吃了一惊:“结果怎么样?甄老爷子没事吧?凶手呢?”
“你听我慢慢说,杜淹的亲兵卫队长冷队正带着两个副手在路上行刺甄权,幸亏安排了我们大理寺的天罗地网阵防御,但是这冷队正武功很高,虽然最终被擒,但还是刺伤了甄老爷子。好在伤势不重,没有刺中要害。冷队正的两个助手一死一伤,伤者也被擒获。甄权老爷子他们继续南行去渝州,我大理寺的天罗地网继续跟随保护。并派了一队人用你给的麻醉药将两人麻醉,秘密押解回到了京城,昨夜到的,我亲自审讯。冷队正虽然武功甚高,但是却是个软蛋,用刑才一个时辰,我大理寺的好多审讯刑种都还没用上,这小子就熬不住,终于交代了。”
说罢,乔冠将一叠供词放在桌上:“这是冷队正的交代。”
左少阳见那一叠供词很厚,顾不上慢慢看,急声道:“他都交代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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