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少阳随口道:“这桃符不写联句,昭示了尊师博学大德已经无法用纸笔形容,真是恰如其分。”
这轻轻一句马匹,把大弟子捧得十分舒服,脸上也绽开了笑容:“哪里,家师这桃符,每一年的春节之前,各弟子要各写一副联句,由家师挑选,选中者,由其亲笔题写后挂在家师门口,以示褒奖。今年家师年前病倒,一直绵延半年,所以这桃符就空着了。——请进!”
左少阳迈步进了董学究的客堂。这会客厅正面挂着一副中堂,上书“宁静致远”四个大字,是用隶书所写,充满了飘逸。
中堂下当中一张桌子,虽然做工还比较精细,算得上一张像样的桌子,但是已经旧得看不出本色了,旁边两把配套的交椅,同样也没了本色了。
左边一间隔成两间卧室,住着董学究的儿子和儿媳,右边一间,便是董学究的屋子了。董学究的夫人已经去世多年。这卧室除了满屋子的书之外,便只有一张长条几案,上面一个笔架上挂满了粗细不一的毛笔,一方古色古香的砚台,上面墨汁已经干涸起壳了,显然已经很长时间没有使用。
大弟子躬身道:“先生,恒昌药行分号祝掌柜介绍的郎中已经到了,来给您瞧病。”
董学究勉强睁开老昏的双眼,先望向天花板,然后慢慢移到门口,看见左少阳,嘴里嗬嗬几声,却不知道说的什么。
董学究的儿子忙拿来一根圆凳放在床边,左少阳坐下,不着急诊脉,问道:“老人家,能听到我说话吗?”
董学究轻轻点头,嘴里又嗬嗬几声,还是不知道说什么。
大弟子在一旁悲声道:“家父是去年年边时中风的,那天他正在授课,突然身子晃了晃,就慢慢软倒在地了,吓得我们赶紧上前搀扶他起来,七手八脚背到了医馆。结果,医馆郎中说,至少要五十贯钱,否者这病治不好。先生一声清贫,开私塾授学对于家境不好的学生,都是免收学费,所以收入十分微薄,家中基本上没什么积蓄。哪里能找到五十贯钱啊?”
董学究的儿子眼泪滚滚而落:“我们找遍了全城医馆药铺,有的虽然开价少一点,却也是四十多贯以上,高的开到了六十多贯。没办法,只好筹钱。家父原先还存有前朝的几方砚台和几把折扇,为了治病,也都卖了。家中能卖的也都卖了,学堂的弟子们也是尽自己所能筹钱帮忙,可是,所有的钱都加在一起,还不到十贯,远远不够药费的。大家一商量,决定就着钱先吃一段时间的药,看看效果,若好了,再想办法。”
“药吃了有效果吗?”
“没有!唉!家父把十贯钱的药都吃了,病情虽然有了一些好转,但还是偏瘫在床,不能说话,而且,药停了之后,病情又重了。那时候到现在,已经昏厥过七八次!因为无钱医治,加之前面医治效果不佳,所以,到现在,没有用药。”
左少阳点点头,又问了二便睡眠,然后诊脉望舌,发现舌红绛,脉沉细尺部独弱,左关略弦。
左少阳沉吟片刻,对董学究的儿子道:“令尊这病,乃是肝肾阴虚,风邪内动,脉络瘀阻,必须用药养阴熄风,通络化瘀豁痰……”
董学究的儿子道:“这个我们也不懂医,不用解释,先生就请直接开药吧。”(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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