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佩兰一箭射死那小头目,从盾牌下钻了出来,抓起两柄单刀,一声怒喝,迎着敌军冲上去,又是那两技绝招!
先前的知道厉害,磨转身就逃,后面冲来的二十几个却不清楚,围着她一起上,结果被苗佩兰砍瓜切菜一般,两柄抡圆的单刀一抡一个,绝不落空,瞬间便撂倒了好十几个。
其余的这才知道厉害,慌忙后退。
便在这时,就听着远处传来一阵阵铜锣响,却是叛军鸣金收兵了。
军法有令,鸣金收兵,就算前面有金子银子美女,也必须立刻调转头返回,若不及时返回的,按军法当斩。这些兵士一听,正好是个借坡下驴的机会,都掉头往山下官道跑去。
官道上撤退的叛军并不慌乱,也不拥挤,有条不絮往回撤。后面掩护的骑兵和弓箭兵也是交替后撤,没多久,便撤光了,整个山坡又安静了下来。
苗佩兰环顾四周,已经没有敌军,这才长舒一口气。
白芷寒道:“苗姑娘,你保护少爷,我去找一副担架来,把少爷抬进城去!”
“好!”苗佩兰回到浅坑里,单膝跪倒在左少阳身边,手提双刀警惕地四周瞧着。
先前救治伤兵,民壮们扔掉手中担架逃走了,所以官道上应该留有担架。白芷寒也想拣一把单刀,下山坡去找担架。
由于血流已经基本被止住,而专门治疗失血性休克的人参四逆丸又在体内持续发挥作用,左少阳虽然还是极度虚弱,但是已经能连贯说话了。道:“我可等不到找到担架拿回来,算了,你们两搀扶着我……,先下小山坡,沿官道往回走,看见担架就拿,看不见就算了,慢慢走回去就是……。伤口已经止血,又服用了人参四逆丸,应该暂时没有性命之忧。”
二女听了,忙过来搀扶他,准备下山坡。走了两步,左少阳又站住了:“等等,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差点忘了。”
“什么事啊?”苗佩兰问道。
“割耳朵!——你忘了樊黑脸说的了,杀敌之后割一对耳朵赏一贯钱,你刚才杀了那么多敌军,可以换不少钱呢,快去把耳朵割下来,快去啊!”
“我不要!”苗佩兰杀敌的时候异常凶猛,出手不留情,可是现在危机解除,说到要割耳朵,却吓得声音都变了。
左少阳慢慢环视了一遍山坡上,至少有二三十具敌军的尸体,孱弱地劝道:“佩兰!这至少可以换二三十贯钱呢!有了这笔赏金,你们家就不用过得这么苦了!”
这话让苗佩兰有些心动:“我本来不想杀他们的,是他们……,”
“是他们要杀我,所以你不得已杀了他们,我知道,”左少阳微笑点头,“别怕,快去割,割完了给我拿着,我帮你交给樊黑脸要赏钱!”
苗佩兰瞧了一眼山坡上被自己杀死的敌军死尸,打了一个寒战,摇头苦笑:“算了,我不要了……”
“你这傻闺女,我若不是重伤动不了,我自己去帮你割,快去啊……!”
“行了我去!”白芷寒冷声道,“你们这样争,到天亮也说不完,——苗姑娘,你扶着少爷,我去帮你割!”
左少阳笑道:“好!芷儿你去。”
白芷寒从地上拣了一把单刀,扯下一具敌军尸体的外衣,挨个割苗佩兰杀死的敌军尸体的耳朵。
不一会,山坡上的敌军尸体的耳朵都被她割了下来,包了一小包,扎好口递给苗佩兰。苗佩兰摇头。左少阳笑道:“芷儿,你还是帮她拿着,回去了交给樊黑脸换赏钱再给她。——芷儿,赏钱你可不能不要,否则就辜负了大哥和芷儿的一片好心了,也对不起你母亲弟妹,你不怕穷,也不能让家人跟着你穷啊。这是你用性命拼杀换来的,理所当然的赏钱,不能不要!”
苗佩兰听罢,缓缓点头:“好吧……,谢谢!”
左少阳笑道:“要说谢,我们俩还得谢谢你呢,若不是你拼死杀了这么多敌军,我们俩早死了!”
便在这时,听见远处有人孱弱的声音叫道:“是随军郎中吗?救我啊,我是朝廷官兵,受伤了……”
“救我啊……”又有几个声音从不同地方响起。
敌军撤退时,把他们的伤兵都抬回去了,对于山坡上到处都是的官兵伤员,却没有下手杀死。敌军一撤,伤兵们便叫喊救命起来,一时间山坡上,官道上,沟壑里,到处都是哭爹叫娘的喊救命之声。
左少阳身体因为大失血已经极度虚弱,多亏数百年老山参配制的人参四逆丸救命,这才勉强缓过气来,坚持走了这么一截路,早已经气喘吁吁,听到伤兵喊救命,顾不得自己也就是重伤员,让二女搀扶着自己去给这些伤兵治伤救命。
二女刚开始不同意,但熬不过他,又见他服药止血后,稍稍有点精神,没有昏厥的迹象,这才同意了,不过要求他只给沿途发现的危急伤员救治。左少阳答应了,二女这才搀扶给沿路看见的伤兵救治。
左少阳两手冻僵了还没缓和过来,没办法,只有由苗佩兰搀扶左少阳坐下,然后左少阳指点白芷寒给最危重的救治伤员,这些伤员一般都是大失血的,缝合伤口包括缝合血管,白芷寒已经从左少阳那里学会了,又有左少阳在一旁亲自指点,所以处理都很到位。至于其他骨折及失血量不太大还能坚持的伤兵,只能留给很快会出城营救的官兵随军郎中们救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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