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梦梁带着伊妍,行走在印度大地上。多日来,他与伊妍连比带划,说着两种不同的语言,渐渐,能够勾通,相互明白日常起居的意思表达。
那伊妍非常勤快,一路上替黄梦梁洗衣做饭,将他当着父亲照顾,竟然不问他们将去哪里,随他而行就是。则黄梦梁对伊妍亦是关切,视她为自己亲生女儿一般,路过城镇,为她买了许多衣物用品。
伊妍换上漂亮衣衫,那种西域少女的美,一下子就凸显出来,却实实在在一位十足的美人坯子。黄梦梁瞧她,越看越像自己的女儿黄娜,就是肤色显稍黑黝,自然对她分外怜爱。
二人一块赶路,说说笑笑,父女相称,颇不寂寞。
这天,来到印度那条著名的河流——恒河。考虑到伊妍一个女孩子,天天行路,也是辛苦,黄梦梁决定搭乘木船,顺恒河而下,也可以少走一段里程。他询问过了,从恒河边巴德城上船,坐三百多公里,再下船,到加尔各答就没有多远的路程了。
在恒河边,黄梦梁找到一条载客的木船,与老板谈好价钱,就与伊妍登上船,顺江而下。印度在早期,就开始显露出人满为患的苗头来,这条载客的木船长不过四丈,宽不过十尺,却装了几十号人,将一条船挤得满实满载。这船老板还嫌钱没捞够,沿途只要有客招手,他仍然靠边搭乘,绝不能放过挣钱的机会。
木船在恒河上才走了十来里水路,仍是上午时分。早上,本来还是红火大太阳的晴天,过一阵,天就阴沉下来。恒河上游的天空漂浮来一团乌云,巡河而下,看得见那团乌云内在耀光闪电,隐隐有雷鸣之声传来。
这情形,黄梦梁见了仿佛似曾相识,但一时没有忆起。不过,眼看雷雨将至,木船上也没有遮风避雨之处,黄梦梁赶紧从包袱里翻找,却只找出一件雨衣,这就行了,他淋点雨无所谓,可不能让伊妍这孩子淋湿了生病。她的身世实在太过凄惨,不能再让她吃苦受罪。
木船靠近岸边,顺流而下——这会,岸上又有人在招手,要搭乘木船。那位客人是位年轻妇女,怀中还搂抱着一个喂奶的小孩。她模样似乎十分焦急,生怕这条木船不载她,直到上了船,她的脸上才露出宽慰的神情。
这年轻女人抱着孩子,从人堆里挤到黄梦梁身边,方才停下。黄梦梁与伊妍的位置是船尾,这儿相对人少一些,她挤到这里来也在情理之中。然而,这年轻母亲大约少于出门,来到黄梦梁身边便不发一言,坐在船板上沉默不语,一句话都没有说,就像哑吧一样。
跟着父亲一样的黄梦梁,伊妍这几日倒心情开朗,无忧无虑,显出了少女的天真活跃性情。她无事,就去瞧看那年轻女人的小孩,可也蹊跷,这位年轻妈妈怀中抱着的孩子捂得严严实实,伊妍好心提醒她,她也不理。
恒河中流处,河面宽阔,两岸青山田野,农居房舍,令人心旷神怡。
一会,恒河上游的那团乌云临顶,天空顿时黑暗如夜,云滚风起,降下瓢泼大雨。黄梦梁将雨衣搭在伊妍头上,嘱咐她别淋雨,小心受凉。伊妍却将雨衣一半遮住黄梦梁,口中说:“黄阿爸,你也别淋雨,你也别受凉……”
二人相互关怀,在外人眼中,他们就是一对父慈女孝的两父女。他俩正相互关心,天空一道金蛇闪电劈刺,跟着一声霹雳震响,将人的耳膜震聩得一阵“嗡营”。伊妍吓得“哇哇”乱叫,将脑袋往黄梦梁怀里拱。黄梦梁却轻拍她的脑袋,笑着安慰:“傻孩子,没事!就是打雷嘛——”
黄梦梁正安慰伊妍,身边的那年轻母亲闻听雷鸣,脸色即刻苍白,似是惊骇掉魂一般,抱着孩子,竟然也往黄梦梁的怀里钻。黄梦梁也不为意,心中还想,大约女孩子都是怕打雷,索性腾出一些雨衣来,也遮盖这年轻母亲。只是,他觉得,这年轻母亲惧怕这雷声太过了一点,已经躲进自己怀里了,还在瑟瑟发抖,活像那闪电雷鸣就是来要她性命似的。
天空,雨注更密,雷声愈烈——且那雷声,好像老是绕在黄梦梁的脑袋周边震响。有好几道耀眼闪电,从他身前身后划过,几乎都要烧到自己的衣裳。黄梦梁觉得奇怪,这雷霆怎么总是与我过不去?
他抬头去瞧天空,瞧那乌云中闪电劈射时,裂开一道缝隙。黄梦梁眼力犀利,一下就瞅到乌云里居然有位雷公模样的神仙,他猝然醒悟过来——妈的,原来这雷电是冲我来的呀!怪说不得,电闪雷鸣老在我身边转悠。
黄梦梁心里就有些生气,他伸手指住那乌云中的啥神仙,怒道:“你这家伙是哪路神仙,天庭的还是佛祖派来的?怎么老与我过不去!真以为我是那么好欺负——”
黄梦梁手指那团乌云,他一生气,指尖竟然屏射出一道五彩光华,如同一柄利剑,穿透乌云。就听乌云里“啊呀”一声,好像有人被利剑刺中一般。
顷刻间,就闻远处有人大呼:“吉祥菩萨息怒,吉祥菩萨高抬贵手!别伤了我的座下弟子韦天护将。”
霎时,远方天空忽现一尊什么神仙,长着三只眼四只手,模样跟菩萨似的一样慈祥,瞧着倒有几分面善,好像在哪见过。黄梦梁疑惑地看那神仙,将手缩了回来,那团乌云也没再朝他打雷闪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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