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晨从梦中醒来,察看神龛台上果然有只香炉,上边插支新香,香头还有烟熏火燎的痕迹,就不知为什么它没有被点燃。黄晨心想,刚才那杨胜龙三兄弟说香炉里有颗乌金珠,不如找找看,如果真有,那就是确有其事,就替他们把香点燃,答应了人家的事就得办到。
黄晨伸手就去香炉内翻找,一摸竟真的摸出颗鸽蛋大的珠子,乌青黑亮,溢散着金属般的光泽——看来,这梦竟是真的了。黄晨将乌金珠揣进怀里,掏出一盒火柴,划燃一根去点那香头,很容易就点燃了。黄晨拍拍手,心里还有几分得意,想到这么简单的事,不就举手之劳嘛,还用得着拜师赠礼的——倏地,天王庙外响起了几下枪声。
这会,施承志匆匆跑来,对黄晨讲有情况。庙子里睡觉的兄弟全都被惊醒,黄娜自然也醒了。她听施承志说,到天刚亮时,哨兵发现了青石板大道过来一支军队,也是国军,人数大约有一个连。
这哨兵很机警,悄悄跑来向施承志报告。考虑到昨晚发生的事情,施承志命令别惊动对方,继续监视,让他们过去。不料,偏偏在关键时刻,附近一位农夫出来割露水青草,路过天王庙,大约想顺便来拜一拜,突然看见庙子外边有许多人在睡觉,他也不知道是些什么人,吓得“哇哇”大叫,撒腿往青石板大道跑,结果还是让那支军队发现了海狼特种部队。
黄娜对黄晨、施承志说:“告诉兄弟们先别开枪,各自找有利地形隐蔽——哥哥,施队长,趁天还没有完全亮,马上派十来个兄弟绕到他们后面,嗯……也先别开枪,估计跟昨晚的事有关,这事还是不要闹大了,先问问他们的再说。”
黄娜在极短时间布置了作战计划,但考虑到都是国军,不想自相残杀,所以特意吩咐先不要开火。
这会,青石板道上的军队已经呈扇面包围了天王庙,大约他们也不想发生误会,放了几枪,就开始喊话:“你们是哪部分的?叫你们长官出来说话——”
听了对方的喊话,黄晨就对施承志说:“老施,你带着部队,我去与他们说话——如果我有啥事,你就不用对他们客气了!”
施承志马上反对,说道:“你是队长,这次任务是去曼谷押运武器,少了谁都行,唯独不能没有了你——还是我去!你不用争了,我不会有事的。”
这施承志三十来岁,功夫自然比黄晨差远了,但处理人际关系,尤其是当下错综复杂的正规与杂牌军队、地方与军队之间的关系,比黄晨又不知高出好多。何况,施承志还的确是位讲义气的硬汉子。
施承志说的是事实,黄晨也明白去曼谷押运武器没有他,会有许多困难,就点点头说:“好!老施你去,但过了十五分钟我见不到你,我就会发起攻击,消灭这支军队!”
这会,天已经大亮。施承志一个人往青石板大道走去,口中大声说道:“我没带武器,你们别开枪!我是国军上校施承志,要见你们的长官。”
来到那支军队中间,一位上尉连长上下打量了下番施承志,有些怀疑地问:“你是国军上校?你的证件呢?”
施承志瞧了瞧对方的官衔,不卑不亢地说:“证件就在我身上——不过对不起,我们有纪律,得等见到你们上峰才能检查。你们是九十三军龙云的部队吧,你可以通过你们军部,向昆明军统工作站查询我施承志……”
那上尉连长听施承志这样说,心头有糊涂也有些发怵,对方的官衔是上校,比他高出好几截。但他好像想到了什么,又硬气起来,忽然口气强硬地说:“我不管你是军统中统,这是龙云司令的地盘,我只问你,昨晚是不是你们在芒街打死了陈坤团长的小舅子,还有巡逻队的许多弟兄?”
“昨晚是惩罚了一群流氓和一支什么巡逻队!因为他们公然在大街上调戏污辱堂堂国军中校,还竟敢污蔑国军是日本特务,首先开枪。我们是自卫——怎么,你要替他们出头?”
那上尉连长证实了眼前这些人,就是昨晚射杀陈坤团长小舅子的那支军队,顿时将脸一沉,下令道:“你来得正好,找你就是你们——来人!将他綑起来。”
施承志冷笑一声,厉声说道:“先别綑,我跑不了——我告诉你这个混账东西,目无长官,已经犯了军法。还有,再过五分钟,如果我的兄弟见不到我,你们立即就会被消灭!”
那上尉军长瞧施承志声色俱厉,不似伪诈,不禁犹豫起来。这会,从后边来了位年轻人,却是老百姓打扮。可那上尉连长见到他,立即敬礼,神态极为恭敬。
“呵呵!我道是谁这么强硬,原来是海——还是施副队长,难怪敢直呼家父的大名。在云南这个地盘,还没有这样胆大包天的人哟!”那人口中这样说着,又回头对上尉连长冷冷道,“这位施副队长说消灭你们还真不是吹牛,你这百多号人在他们面前不堪一击——好了,没你的事了。”
那年轻人一来,施承志就认出他了。这人可不是一般人物,他是龙云司令的大公子,那位在重庆闹市公园中与孔二小姐开枪对射玩的家伙。龙公子的背景不亚于孔二小姐,他的父亲是云南最大的军阀,有好几个军的部队。他本人还是委员长的义子——当然,委员长是真喜欢他还是假喜欢,只有天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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