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母狼一声惨嚎,紧接着那公狼又发出一阵长啸,黄梦梁翻身而起。起初,草丛里那“悉悉嗦嗦”的声音围向那对胡狼,他以为来了什么凶猛的动物,定睛看时,才发现草丛间仍然是一群胡狼,且是在那公狼的呼唤下而来的。
群狼来到公狼身边,个个皆俯首贴耳,跟着公狼低声哀嚎,原来那公狼乃是狼王。黄梦梁转过去瞧时,群狼惊悸骚动不已,欲逃又止,独有狼王好像悲哀至极,一时忘记惧怕黄梦梁的到来。
或许与狼王达成井水不犯河水的默契,黄梦梁转到它那面树荫时,那公狼也没有太大的反应,只是停止长啸,守住母狼,那狼眼内居然闪动着忧伤。母狼已经奄奄一息,一只狼崽横在母狼的产道,它拼尽了全力仍旧产不出来,大约它已耗完了体力,仅剩下苟延残喘待死的份了。
黄梦梁见状,明白是怎么回事,这憨小子想也未想,就钻进树洞要为母狼接生。别说,接生这活他还真干过两次,一次与牧师查斯里昂在缅甸,一次单独在海岛,对接生他不陌生。黄梦梁抚着母狼肚腹,安慰一阵,不知那母狼是已经痛糊涂还是感到抚摸很舒服,它竟然轻轻对着黄梦梁哼了两声。
那狼王很有灵性,马上明白黄梦梁没有恶意,是来帮母狼。它在一边静静侯着,如同一只家犬轻轻摇着尾巴。更妙的是,那匹老骆驼也跟在黄梦梁身后,它惧怕四周的群狼,却与群狼的首领呆在一起,构成一幅不可思议的情景。
给母狼接生是件并不困难的事,只要把横在它产道的狼崽捋顺,再慢慢拽出来即可。产出这只狼崽,母狼很快就喘息过来,再过一会,后面的狼崽便一只只顺利生产。那黄梦梁捋捋母狼的颈鬃,又拿来一块驴肉喂它,方拍拍手与骆驼回到老地方,重新躺倒睡觉。
黄梦梁这一觉睡醒来,睁眼一看,群狼早已不知去向,身边依旧是那匹忠实的老骆驼守候着——不对,他面前居然还站立着一个人,一个熟悉的女人。黄梦梁大吃一惊,揉揉眼睛再看,这不就是那位给自己算命的月伽族女人吗?还有,那晚做梦与她缠绵一夜……
“我一定是在做梦,她怎么会从土塔尔城到这里来?”黄梦梁自言自语地说。
那月伽族女人却笑了笑,说道:“你这傻小子老爱做梦,梦不醒——不过,我就喜欢你直来直去,还讲义气,跟我们月伽族的男子汉一样。”
这会,黄梦梁才真的清醒过来。他瞧见跟前这位美丽的月伽族女人外,还看到四周还有一大队人马,除了那面色如岩石一般严峻的黑衣男人,亚丁亦在其间。
这就有点让黄梦梁糊涂了,亚丁他们明明早于自己离开楼垛废城,而且他跟老骆驼一路磨蹭耗时,怎么就走在了亚丁他们前面?这黄梦梁哪里知道,他跟老骆驼是从干涸河床拦腰穿过,则亚丁他们却沿河床兜了好大一个圈子,当然会走到前边。
亚丁见到黄梦梁,急忙打听桑迪和其他人的消息。他本是善良之人,虽然背叛了桑迪与众弟兄,但心里却老大不忍,还是非常关心他们。黄梦梁告诉他,桑迪和他的手下已经平安回卡拉奇了,就是胡安死在楼垛。他也搞不清胡安为啥不回卡拉奇,偏要返回楼垛送死
亚丁听了却是另一种想法,他笃信“善恶有报”的神谕,想那胡安返回送死必是上天安排,不由双手合什,跪倒地上,向苍天祈祷……
那黑衣男人对黄梦梁忽然出现在菩提树下,也是十分惊讶。询问黄梦梁是怎么从拉卜克曼大盗藏宝的洞子逃出来的,记得那胡安一连置放了三处炸药,将一段几十丈长的通道炸塌,桑迪他们根本没有可能掘出一条生路。当时,他在心里还对胡安此举极其蔑视,认为此人心肠太过歹毒,不可相交。
黄梦梁说出逃生的原委后,他也感到不可思议。他因那月伽族女人一再叮嘱,一定不能伤害黄梦梁,出地宫后,还撒谎敷衍,并严禁手下说出真相。现在见到黄梦梁,也好在那月伽族女人面前有了交待。
原来,这黑衣男人是月伽族女人的兄长,叫库勒尔,是喜马拉雅山下一个神秘部落首领的儿子。月伽族女人是库勒尔的妹妹,叫芭姆娜。此次塔尔沙漠借桑迪之力寻宝,就是他兄妹俩的计谋策划。说起来,芭姆娜的聪明更胜她兄长一筹,而且她还是部落神奇法术的继承者,故在实施寻宝的过程中,她才是真正的指挥。
在土塔尔城时,芭姆娜化装成算命的舞女,与黄梦梁接触。接触后,芭姆娜知道了黄梦梁不过是一位搭伙同路的无关之人。同时,在她对黄梦梁施催眠之术时,了解到黄梦梁竟是个多情的种子,与桑迪他们走进大沙漠原是为了回家与妻子团聚。
但芭姆娜不知道,黄梦梁体内气场极强,当对他施行催眠术时,无形之中就与他的灵肉融合起来。到了晚上,芭姆娜鬼使神差地来到黄梦梁的房间,身不由己的与他发生了一夜的恋情,将自己的女儿身交给了这位其貌不扬的傻小子。
打那以后,芭姆娜就非常关注黄梦梁,下令不许伤害他。兄长库勒尔也莫名其妙,问何以如此关心这小子,可芭姆娜就是闭口不说理由,将库勒尔气得要死。今日,芭姆娜忽然见到菩提树下酣睡的小冤家,心情异常激动,便守在他身边直到黄梦梁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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