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嫩平原上,曹德忠看着一片片种植过的田垄,心中的满足感油然而生。
渐渐的,他其实也喜欢上这种当朱家粮铺掌柜的活计,他与妻子乌兰图雅一个负责肉食,一个负责粮食、蔬菜倒也算是相得益彰。
看着庄稼地里的农作物,种植、生长、收割、再到成粮入库,每个周期内曹德忠都能得到自己的满足感,更别说看着那些原本无家可归的人在朱家粮铺的辖区内得到安置。
“拖拉机入库了吧?”曹德忠朝着身旁陪同的管事问道。
“入库了掌柜的,民兵们组织看着呢,还有,这次银钱换工分的工作结束了,您看看!”曹德忠手下的管事拿来了一本册子……
朱家粮铺下辖的农户聚集点
李运福是从山西来闯的关东,与前两年不同,今年春种完他就穿上了崭新的棉布新衣,还是冰城的新款式,手里的铜制烟袋锅子被擦得锃光瓦亮,现在,虽然才40多岁,但说他是村子里最靓的小老头儿亦不为过,因为已经身下已经有着两个成年的娃。
此时的他,正在村口和一堆刚下地归来的汉子谝着闲传,一群人很是热闹。
“李老汉,现在庄子里疯传呢,你家房是自己的了?还有官府的大印?”
“咦,你这个话说的,我这房也是我家大儿在保险队搏命换来滴。这次总队长可敞亮嘞,给我家大儿奖励了12个银元,9个都换了工分,老汉家的房子就是自己的了!”李运福大手一挥很是豪气!
说着就又从自己的裆里掏出个银元。“银元诶,你们可见过银元?搁从前这就是1两银子!大钱你们使过不少,银元!头一次见吧。”说着就给众人递了过去。这是逃难的时候,他开发出的藏钱的地方,论藏钱,没人比得过他。
“嚯,这就是银元啊!”一种农户凑了上来,农家肥他们都挑着呢,并不觉得有什么。
“我教你们!”李运福装模作样的又从同村的汉子手里接过,猛地吹一口气,银元发出嗡嗡的声音。
一众汉子见状,争相模仿起来。
“李老汉,你可享福了!”有人凑过来说道。
“可不,我可跟你们说,老汉家现在就差地了,有了房子,婆姨管的也松了,每天都能ge抿上一下下(喝小酒)。”
银元在众人手里传递着,最后又到了李老汉的手里,又被塞了进去。
“那是,都喝上小酒了,听说,今年保险队又要招人?”一个老汉凑到李老汉的身前问道。
“去嘛,都去,在关东这些年就么见过这么仁义滴东家,朱开山、朱传文二位东家滴长生牌我都做好了,供在我家祖先的排位里,我可给你们说,给你娃儿说好了,去了保险队,按照军令办事儿。保险队不是清廷的壮丁,不止发饷钱,还有剿匪的奖励!你们从前传的那些瞎话可不敢再传了!”李运福说着。
原先虽然朱家聚拢着这些农户,但是农户们也其实就当是之前给清廷农垦局干活了,春天耕种管饭,秋收了分点粮食,该干嘛干嘛去,明年春耕再来。
而朱家则不同,来了就是分房子,算是安置了下来,每个农户聚集点的朱家粮铺还能赊粮食过冬,但都是借的让他们心里尤其不踏实,9出13归是轻的,就怕一辈子都还不完。现在有人成功的拿工分换到房子了,还有着官府作保,他们又一次有了动力。
从李云福一家5口就能看出来,从刚来的一贫如洗,现在也算是有了自己的立锥之地。仅仅两年啊,除了种地耕田得到活下去的基本保障,这大头全在他那个加入朱家保险队的儿子身上。
去年,村子招收保险队员时一些人还暗戳戳的疯传,朱家招兵就是为了让自己的儿子去打仗呢,现在来看,这好像是一门生计,因为村子里头出去的娃都没受到损失。
“我们可没传,朱家粮铺的管事行的正,坐的直,除了耕地种田挣工分,制作粉条也能挣不少呢,这两年我算是看明白了,就是不当保险队员,朱家也在给我们活路!”一个村民说道。
“刘大头,当初就你传的最欢,下次要是让老汉我再听见,看见没!”李运福说着,眼袋锅子挥舞的虎虎生风,他现在就是朱家最为狂热的追捧者,谁敢说朱家坏话他的烟袋锅子就敢往谁身上招呼。
这样的一幕在朱家粮铺不断的上演着。
曹德忠这边翻看着工分与银元的兑换本子,每栋院子、家具朱家投入的成本就有不少,这次朱开山大规模的奖励剿匪的保险队之后,让每个粮铺聚集点都有着几十个像着李运福家一样,有着房子完整产权的人物存在。
地契,是粮铺弄出来的,上面盖着官府的大印。保险队如今势大,官府也是行着方便,黑省土地、荒地有着很多,不用较真,朱家粮铺的开垦那也是官府也乐得见到的,毕竟徐世昌当年还下过朱家粮铺开垦免农税的命令,官员们就等着后年开始收税呢。
“如今春耕结束了,那么我们的招人也开始吧!还有,现在没人在传闲话了吧?”曹德忠向着身边的管事说道。
“得令!支队长!没人敢说了,总教导说的对,既得利益群体才是我们坚定的支持者。”管事说着还向曹德忠敬了个保险队的礼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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