滨江城,保险队驻地
“喝!”
“喝!”
校场上这些新加入的保险队员在俄国教官的操练下正一个个练着朱家保险队三三配合的战法,主要是刺刀的突击,白刃战是现在,乃至日后的战争中都不可避免会遇到的。
虽说大刀也好,但其实也从侧面反映出装备的匮乏。所以朱家现在有着刺刀的条件,还是从安德烈处聘请了教官,也开始着手刺刀的训练。
滨江城里,一队清兵此时正吆五喝六的过市,目标正是保险队驻地。
待到了门口,清兵挨个站好。
“嘶~”
一声战马长嘶,一个着清廷官服的人翻身下马,朝着门口站岗的保险队员喊道:“你们朱开山呢?让你们朱开山出来见我!”
随即拿着马鞭子,不断拍打着自己身上的尘土,一副自家后花园的样子。
岗哨先是报给了单树信,这厮怒气冲冲的跑了出来,但也算有着脑子,看见一身清廷的官服,压着火气:“敢问这位大人是?”
“你就是朱开山?”
“不是,我是这保险队大队长单树信!”
“滚蛋,叫你们朱开山出来,徐大人要来巡视你们!”来人的口气依旧是很冲。
“你!”单树信是真的要气炸了,但听到这徐大人还是忍了一下,正想着去找朱开山。
朱开山其实早就被通知过徐世昌要来,连带着朱传文也在到了,正在保险队里。
张勋此时是正好统领关东三省巡防营,自认是朱开山的顶头上司,这关东剿匪的事儿本就是他打算要干的事儿,现在被朱开山抢了先,还把滨江府内所有的胡子一扫而空,自然让他有些恼火,眼看面前这个汉子还不动,抬手就是一鞭子。
“啪!”单树信怎么说也是练过武艺的人,能被面前这个瘦子一鞭子抽中?转身跳开,一鞭子落了空。
也正巧,这一幕被听到动静出来的朱传文看了个真切,就听朱传文喊道:“单叔,整队!我看看什么鸟玩意,敢来保险队门口撒野!”
单树信怕给朱家惹麻烦,但是朱传文可不怕,这让清廷的官儿在门口把自家的大队长打了,这往后单树信怎么带队?
门口站岗的保险队员听见这话,直接往里跑着吹起了哨子!
“哒哒哒!”里面的保险队员听见哨子声,鱼贯而出,将30多个清兵围了个水泄不通。
“你们干什么?”张勋见过这种架势,平常都是自己带兵围了别人,但这事儿摊到自己头上,还真有点发虚,声音都有些发颤,这和他脑海中想的可不一样,自己亲自前来朱家保险队,这朱开山不应该倒头便拜,向着自己表忠心的吗?他这一招可是想了好久,先是在保险队门口耀武扬威一番,再亲和的让朱开山表忠心,这保险队的功劳他怎么也能分一半。
“啪!”
朱传文掏出左轮手枪,对着地上就是一枪。“我问,你答!”
这声枪响可算是把张勋治的服服帖帖,眼前这个毛头小子是真敢开枪,真不认识自己身上这一身官服吗?
“名字?”朱传文恶狠狠的问道。
“关东三省巡防营翼长张勋!”张勋故意将自己的官职加了上来,想着这下你们知道惹的是谁了吧。
朱传文却是嗤笑了一声,想着原来是这货啊,“你就是张勋啊!”
“知道本官,还不负荆……”这话还没说完。
“啪!”张勋脚底泥土飞溅,又是一枪直接打断了他的话。
张勋自打光绪十年(1884)在长沙参加军队,打过广西的中法战争,后随袁到齐鲁镇压过义和团,什么场面没见过,但是现在是真的怕了,横的怕楞的,楞的就怕不要命的,眼前这毛头小子怕就是这不要命的主儿。
“徐大人几时到?”朱传文又问道。
“大概也就片刻的功夫。”张勋总算是老实的回答问题,心里可是盘算着等等徐世昌来了,好好在徐世昌面前告这朱开山一状。
“老老实实在这儿呆着!”朱传文给保险队的众人打了手势,这些人就立马撤到了身后,一个个笔直的站立着,收了枪,一副迎接徐世昌列队的态度。
“你!”张勋此时说了这个词儿,就在也说不出话,因为他看到朱传文那个恶狠狠的眼神,让他把想骂娘的话生生憋到了肚子里。
“滚蛋!我们等得是徐大人,你是哪里冒出来的?”朱传文将这话原封不动的还给了张勋。
这一幕看的围观的保险队众人各个是血脉贲张,这就是朱家保险队啊,就是硬!一个个又将刚刚挺直的腰板又挺直了几分。
朱开山不一会儿也从大营门口走了出来,看着这面前剑拔弩张的气势,朱传文走上前在耳边说了句:“爹,你当年受没受过袁世凯剿义和团的苦楚啊,儿子今天给你出出气?”
“哈?”朱开山一脸的问号,当初他是被撵出了京城,这就带着兄弟们一猛子直接扎进了关东老林子,这和袁世凯可是真没仇。
“没有啊,那可惜了!”朱传文看着自己老爹这表情就知道了,不过也无所谓,徐世昌借着巡视滨江府的由头来这保险队,目的是什么很明确,那就是表彰来了,这滨江府的胡子被朱开山在一个月内肃清,可是给他长了脸了,这奉天城里那些等着看朱开山笑话,徐世昌笑话的旗人总算是能闭嘴了,朱传文这也是想到了这一点,才敢明目张胆的给单树信出气,还找回了保险队的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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