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传文这头,在第二天差遣人将葛万那烟庄的账本送回去之后,还打算继续晾老巴夺俩兄弟两天。
晚上,买了点了各式的点心,提着就前往的夏家。
朱传文早就和夏元璋说过晚上会来拜访,此时的大厅里就有夏元璋和夏老爷子两人,正在等着。
“东家,你怎么到我家还带东西?”夏元璋嘴上埋怨似的说道,手上倒是很快的接过,递给了家里的佣人。
“这空着手来多不好意思。老爷子您身体还好?”进了客厅,朱传文看见夏老爷子正在壁炉前烤着火问道。
“传文来了,还好!你快坐下。”夏老爷子也是清楚,如今啊,夏家、朱家可谓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这夏元璋还是朱传文的经理,按照之前的老礼儿,东家,可是尊贵着呢。
“老夏,我来其实是有这么个生意,这条街上有家烟庄你是知道的吧?”和夏元璋打从龙口相见就没法论辈分,没办法也就只能各论各的。
说着,就把老巴夺兄弟来寻找朱传文要投资的事儿全盘托出,按照朱传文的意思,这股可以入,但是至少得入50%,但是人家老巴夺兄弟不一定给这么多,所以朱传文就打算把夏家也引进来。
虽然夏元璋明面上是朱传文的人,但是按照洋人的风格,他们还是很难理解这种中国式的家族捆绑关系,洋人有句话,生意就是生意,所以朱传文想着在引入一个股东,降低他们的戒心,但也仅仅是降低了,估计再多,就很难。
这才有了深夜来访的一幕。
“东家,你是说这卷烟也是门能赚钱的生意。”夏元璋也是知道这种白色的小棒棒,他是抽旱烟的,夏老爷子别的没教会,这点算是言传身教了。所以每次在面粉厂坐班的时候,就是他浑身难受的时候,每次抽烟得到户外。
“是啊,别看是白色小棒棒,这里面利润可真是大。”朱传文说着,就说了老巴夺兄弟这些年可是靠着几个手摇的卷烟机起家,现在身价也有着2万两多白银。
“这么大?”夏老爷子原本安静的听着,现在也是吃惊的问道。
“是的,这和您老的烟叶子一个道理,时间久了离不开了?”
“这波兰人不会还在卖那种烟吧。”夏老爷子隐晦的问道。
如果是洋烟,夏家可是不打算参与的,这种事儿,损阴德。
“不会老爷子,就是俄国的烟叶,通过处理卷成的香烟,往后我打算让这老巴夺兄弟换成咱关东的烟叶子,这样成本就更低了。”朱传文说道,这算是和面粉厂一个套路了。
夏老爷子看儿子还在考虑,“不是洋烟就好,这事儿啊我做主了,我夏家出2千两入个份子。”夏老爷子说道,“不过这关东烟叶的价格还是控制一下好,眼下没吃饱饭的人还是很多。”
人老成精这句话不是白说的,朱传文还没看到这一步,夏老爷子就点出来了。
关东虽然地大,但人少啊,家家户户能照顾起来的地也就那么多,如果烟叶子的价格上去了,这农户们肯定会优先种植烟叶子,这粮食少了,可是吃不饱肚子的大问题,到时候粮价涨了,银子在手里也是花不出去。
“放心吧,老爷子,整个黑省一家种一点,就够我们收的了,更何况是整个关东。”
……
朱传文走了,夏家父子俩坐在了一起。
夏元璋接到三江口那边守老房子的人来信了,这朱家是了不得了,朱开山成了整个依兰府的民兵团练,据说麾下有着上千的人马。
“这朱家还真是卧虎藏龙,谁能想到当初在放牛沟赶着大车的朱开山还是个义和团的头头?”夏老爷子也是没想到的说道。
也怪不得当初人家根本看不上夏家送的地,这一个人的眼界决定着一个人的成就,金鳞岂非池中物,一遇风云便化龙,这朱家便是活生生的例子,夏老爷子还感慨着。
倒是夏元璋可是很快就能接受这些现实,朱传文能操持出这个局面不稀奇,现在面粉厂的工会又出了新玩意,好像叫工会报,每周都有着工会的会长组织宣贯,都是些保持个人卫生的事儿,夏元璋去过几次,觉得说的很有道理,这些工人啊,遇到朱传文这样的人算是遇到贵人了,当然夏元璋早就觉得朱传文是贵人,他家老小的命他可还记得呢。
“爹这2千两?”夏元璋等夏老爷子感慨完说道,他那边剩的钱可是不多了,一家人在冰城的开销可是大,要不是朱传文给他发起了工钱,早就朝着老爹伸手了。
“你都这么大了,还朝你老子要钱?”夏老爷子没好气的说道。
“那不是你刚刚说要入份子的么?我可没说。”夏元璋一副都赖你的样子,在父亲身边久了,这原来的夏掌柜那想一言九鼎的心啊早就淡了下来,在家听自己老爹的,在公司大事儿上听朱传文的。夏元璋现在可没年轻时候远大的志向了,什么关外第一大商人,和家人比起来,就是屁。
这也是从旅顺一事中学到的吧。
“元璋啊,这传文是明显不放心俩洋人看着这个卷烟厂,所以啊,往后你除了面粉厂的事儿,还得多往烟厂跑跑,你不是说下个月开始每个月就能进账480两了吗,这钱算是爹借你的,记得还我。”夏老爷子可是什么都看透了,临了还让夏元璋给他还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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