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荣审时度势,打算再设一计,于是下令停止追击,蒋奇则趁机快速退去,这粮队,暂时也管不了了。
誓死保卫什么的,太迂腐了。
将士们若死光了,还谈什么保护,只要活着,保存实力,至少还可以牵制一二,让徐荣没这么容易得到粮食。
很快,未退出多久的蒋奇就遇到了机会。
赵叡,淳于琼与吕威璜三将皆至。
看着兵荒马乱的场面,显然蒋奇被徐荣穷追不舍,损失不小,好在粮队还在,只是民夫在战乱中遇害或溃散了不少。
“蒋将军,情况如何?”赵叡问道。
“徐荣暂且没追,只怕是在搬运后面的粮车,诸位将军快快前去,护住粮队!”蒋奇建议到。
“徐荣带了多少兵马?”出于谨慎,淳于琼问了一声。
“老琼,事已至此,多少咱都得去了!”吕威璜道。
三人相互对视了一阵,虽然知道徐荣不好对付,但三人还是达成共识,赞同吕威璜说的。
很快,骑兵率先到达战场,此时战场满目狼藉,粮车旁空无一人,民夫早已经逃散,唯独流下眼神受惊的牛马,想像民夫般逃走,又被死死的束缚在粮车之上。
而粮车两旁,遍布死去的兵卒,血未干涸,渐渐地渗在一起,十分骇人。
更远处,便可见众多忙碌的身影,他们有的在搬开死者,有的在调转粮车,正是正在劫走粮车的徐荣军。
“贼人,留下粮车!众将士,随我杀!”吕威璜大喝一声,带头冲了上去。
骑兵纷纷附和着,呐喊着,一拥而上。
仅仅是爆发的动静,就令远处的徐荣军放弃了捣鼓粮车,仓惶逃窜。
吕威璜眉头一皱,稍稍一想,道:“此为徐荣搬粮的杂兵,速与我打杀了!”
三军骑兵齐出,冲了上去,然而所谓的“杂兵”,却有备而来,逃出一段路,突然寻了自己的坐骑,上马跑了,令吕威璜等将追无可追。
“丧家之犬,竟跑的如此之快!”赵叡骂了一声,望向淳于琼,问:“我们是否继续追击?”
“不知运拉了多少粮车,还是追吧,追不到人,总要将粮车追回来!”
三将一致决定,打算继续追击。
就在这时,骑哨来报:“将军,大事不好,后方步兵遭遇徐荣攻击!”
“什么!”三将近乎齐声惊叹。
那徐荣是个什么老六,这边钓着他们的骑兵在追,自己却绕后攻击他们的步兵。
“速速回援!”淳于琼当机立断。
“等等,我觉得,你俩回援便成,我继续追回粮车,徐荣偷袭,断然不敢与我军正面交锋,何况文丑将军随时可能赶到,他若敢恋战,或可将斩于此地!”赵叡继续道。
吕威璜与淳于琼一听,觉得赵叡所言十分在理,便同意了。
三军分路,吕与淳于花了不少时间追上,现在又得折返回援,两人一路上骂骂咧咧,痛斥徐荣,其实是在给自己心理暗示。
不要怕,不要怕。
实际上,只有心中有畏惧,才会给自己这种心理暗示,并希望通过口头上对对方的贬损,来实现心里平衡。
在后方步军之中,徐荣正在率军厮杀,他手举阔刀,亲自劈开一条防线,率领骑兵穿插,后方步兵因为将领不在,只能被动的防御,完全组织不起防线。
直到徐荣穿插而过,来到蒋奇步兵阵前,此时只见蒋奇步阵列了一面盾墙,一根根长枪露在外面,欲将冲锋之人戳成筛子。
“袁军倒也有良将!”徐荣赞叹一声,旋即下令:“随我撤兵!”
若是硬战,徐荣觉得折损些兵马,依然能打得蒋奇军损失惨重,但自己的伤亡,可能也会变得不可收拾,而且若是骑兵提前赶回,那他想全身而退,就未必能如愿了。
现在,斩获颇丰,损失微乎其微,徐荣打算见好就收。
然就在他刚刚调转马头时,却又一声大喝突然从后方传来,“既然来了,何须急着离开?”
徐荣眉头一挑,循声望去,只见一小股兵马正徐徐赶来,擎着一面大旗,上书一个“颜”字。
竟是颜良!
徐荣眼神冒出些许火热,正是他,杀了樊稠。
“将军,颜良来了,让我们为樊将军报仇!”部将请战。
“对,杀过去,为樊将军报仇!”
将士们皆十分火热,徐荣再望一眼颜良,他的兵马不多,不足千骑,连自己的一半都不到,厮杀过去,自然有把握,可若再战个一两个时辰,文丑随时可能会赶到。
徐荣不是忌惮文丑的实力,而是因为几天战斗下来,只有文丑所部,未经一战,是全盛状态,遭遇文丑,自己必败。
徐荣一咬牙,下令道:“援军已来,樊将军之仇,日后再报!我们撤!”
虽然不甘,但将士们还是服从命令,背后马上传来了“胆小鬼”、“鼠辈”、“废物”等叫骂声。
生气归生气,徐荣为未被激将,直接撤离,颜良军直接追了上去,继续叫骂。
未行出多远,之间前方再度出现一彪兵马,毫无疑问,这就是回援的吕威璜与淳于琼。
“哈哈,徐荣,你无路可走了!”吕威璜笑着,后方骑兵直接排散开来,摆出战斗状态。
前有围堵,后有追兵,还真是有些棘手,而且围堵自己的,是足足两营兵马,虽然他们的步兵不在,但光骑兵数量,就超过了徐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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