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炼体?”武巍眯了眯眼睛:“能炼到什么地步?能比外面的妖兽还厉害吗?”
“我曾经见过一个炼体士,一拳打爆邪祟。干干净净,没有任何花招。”谈起正事,钱陆鸣稍一运功,就将体内的酒气全部排出,正襟危坐道。
“真的这般厉害?”武巍一听,眼前一亮,来了兴趣:“也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体质要求?”
“没有。不过......”钱陆鸣清了清嗓子:“你须知,如果说修真一途,有十分困难。那炼体,足有万分困难。”
“怎么说?”
“炼体讲究内外兼修,炼皮、炼筋、炼骨、炼血,这个过程要承受百般针扎,千番滚油之苦。不是大毅力之辈,是坚持不下来的,连这个念头都不要生。”钱陆鸣斩钉截铁道。
“如坠无间地狱......”武巍吸了一口气,顿了顿道:“如果我要炼体,要做哪些准备?”
“你如果真有心,先试试这个。三个月后我再来看你,到时候你还坚持炼体的话......到时候再说。”钱陆鸣手一拍腰间的储物袋,祭出一张泛黄草纸,递给武巍。
“苦毒花......”
“裂心草......”
“阴生木......槐蜂毒、白蜈蚣......”
越往下读,武巍脸色越沉。
“每日外以热汤药浴,淬炼躯体;内辅生啖血肉,固本培元......”
“这些剧毒之物也就罢了。这里的生啖血肉,应该不是......吧?”武巍读到这里,眼皮一跳,若有所指地赶紧问道。
“不是什么?”钱陆鸣有些不明所以,见武巍神情怪异指了指自己,突然明白过来,一拍大腿:“兄弟,你想什么呢?!你觉得我钱某人,是会给人邪法修炼的那种人吗?那我跟这些邪祟还有什么区别?”
他激动得嗓门都大了起来。
顿了顿,无奈道:“禽畜之肉,野兽之肉,都可以。”
武巍点了点头,沉思道:“药材好说,这些兽肉却难找。大寨里的野兽,早就被猎杀得一干二净了,抓几只野兔或许还有可能,不过想每天都要吃这么多肉,怕是奢望。”
“至于禽畜......更是各家的宝贝,轻易不会拿来变卖的。这条路也指望不上。”
武巍皱了皱眉道。
“我这里倒有一些妖兽肉。”钱陆鸣突然道:“只是不知道凡人能不能吃?”
......
育婴堂阁楼。
“......赶来时,那人已熟睡。我们点燃了安魂香,他应该是记不起任何事的。”
说完,余礼知趣地闭上嘴巴,和程甲二人面对一个中年男子束手而立。
“应该?那到底是记不起来,还是记得起来啊?”中年男子淡淡道。
余礼和程甲闻言一愣,面面相觑。
那中年男子一脸宠溺地爱抚着膝下诡孩,头也没抬道:“阿嬷,辛苦你了。”
一旁的老妪有气无力地摆了摆手。
“婴变不是他引起的。是这里混进了一只虫子。”中年男子抬起头冷冷看了两人一眼,仅仅是眼神的压迫,便让余礼和程甲二人冷汗涔涔。
“我很失望。”中年男子不疾不徐道:“我这才出去几天?就能被你们闹出婴变来,也算你们有本事了。”
余礼和程甲低着头。
中年男子全身隐在阴影中,久久不说话,阁楼里死一般的寂静。
“你们还有个机会,可以将功补过。”中年男子冷哼了一声道。
“高大人,您的意思是......把那只虫子揪出来?”程甲听高昌这么说,心里一松,壮着胆子问了一句。
“不。他不重要。”高昌敲了敲桌子,顿了顿道:“——残阴大典的日子提前了,就在今年清明小祭。”
“寨主老了。这一次,我们来办。”
......
地下石室中。
武巍目瞪口呆地看着钱陆鸣祭出一只青铜大鼎,足有等人高,伫立在石室中央。
一顿炫目的光芒乱闪后,地上又凭空多出一堆白骨生肉,堆成了一座小山。
好在血已淌干,没出现血流成河的场景。
一股血腥混着霉湿、汗臭、牲畜的刺鼻气味顿时充斥了整个石室。
武巍虽然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看到如此场景,还是略微有些吃惊。
“这些要......生吃?”武巍神色凝重道。
没等钱陆鸣说话,他从小山上撕下了一片血肉,放入口中咀嚼。
一股生肉的腥臊味直冲天灵盖。
稍稍适应调整了一下,旋即若无其事起来。
只要习惯了,口中竟还生了一丝腥甜。
他脸色不变地吃完后,还抹了抹嘴角,却是舍不得浪费这半点堪称大补之品的血肉精华。
“好像......不难接受?”
甚至还想再吃一片。
“有什么感觉吗?”钱陆鸣摸了摸下巴,问道。
“没有。”武巍摇了摇头。
就在这时,他突然感到手心微微有些发汗,身体好像热了一些。
从手掌到躯干,身体各处开始发热,就连五脏六腑,也隐约有了一丝火烧火燎的刺痛感。
斗大的汗珠从额头沁出。
不由暗自心惊:“这妖兽肉后劲竟这么大?”
“不用担心,实在不对头我会出手的。”钱陆鸣仔细盯着他道:“不过如果连这都挨不过去的话,就不用指望后面了。”
“我没事。”武巍顶着浑身发烫的不适感咬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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