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不一样的, 你们不知道,那个小世界,就是那个游戏,它是能够成长的, 也许能够长成真正的大世界,那个时候… …”
何文试图说明那种危险的未来,但,他并没有亲身经历过, 也无法肯定说出一定会怎样怎样。
“就算长成,那又怎样, 一个附属星而已。”何文的哥哥完全不当回事, 转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浅啜着,安抚已经不太耐烦的情绪。
他并不喜欢在家里看说这样的话题, 或者说每次与自己的弟弟相处,总会无法压抑那种不耐烦, 实在是太蠢了, 蠢到让他觉得每一分相处的时间都是在浪费中。
“一些无关紧要的蛀虫,节省了本应该给他们的资源, 或许还能让我们的发展更进一步, 就这样摆脱这些社会渣滓不好吗?”何文的哥哥瞳色浅棕,眼皮翻起的时候, 能够看到那个白眼一晃而过, 他是真的觉得无法继续与杞人忧天的弟弟沟通下去了。
有那个时间, 关心什么不好,非要关心那些自己玩命的人。
敢把命当游戏,那么真的丢了命,难道不应该吗?
“听你哥哥的,别操心那么多了。”何父的脸上带着笑容,他重新拿起了书本,下巴微扬,示意了一下门的方向,这是表示这次的谈话到此为止,已经不用继续了。
何文的哥哥没有动,显然,被要求离开的只有何文自己。
这也是常事了,这个家中,何父和未来继承人的关系会更好一些,他们有更多的公事能够谈,而无事生非的次子,就只有被关在书房之外的份儿。
继承权就是如此不可动摇。
“父亲,”站起身,走到门边儿,何文回头郑重说,“我还是希望您能够了解一下这个游戏,看一下约翰博士给出的资料,那并不是全部,但也能够做出一些推测,能量守恒,投入其中的人每死一次就会损失一定的精神力,那些精神力不可能平白消失,它们会成为那个世界的养料,最终养出一个无法控制的怪物来… …”
何父头也不抬,翻开了刚才的书签,重新看起来,手指擦过页角,嘴角还挂着一丝愉悦的笑意,似乎回味到了书中的趣事。
“又是这种游戏威胁论,你什么时候也成了那些老古板,我的弟弟,别想那么多了,你的小脑袋实在不适合思考这些,还是想想怎么玩儿更开心吧,虽然你这次给了一个很有用的创意,但,怎样在暗游之中争取足够的重视,应该是不用我教你的事情吧。”
长兄如父,很多时候,跟何文的沟通都是他的兄长代劳的,一如此刻,对方自然地在何父之前回复了何文。
何文掐了一下指尖,心中全是无力,已经猜到会这样,原主的记忆之中,他的存在就更像是一个优秀对照组,而在打击他的自信方面,无论是他的父亲还是他的兄长,都不遗余力。
好吃好喝地供养,他唯一能做的就是不要惹事,如此就满足了他们的最大期望。
这种看似不正常的父子兄弟关系反而是这里最正常的做法,如同那句俗谚“优秀的儿子一个就够了”,多余的儿子就好像是白捡来的,不会投入更多的重视。
便是有些父母更爱幼子,也会给与长子更多的尊贵,为了凸显长子的继承人身份,这是不容动摇的写入法律的权力。
叹口气,简直能够看到未来是怎样向自己逼近,而他毫无反抗之力。
他们,暗游,一开始就是注定的背锅侠,而暗游的所有人中,六皇子俞飞或者能够幸免,罗瀚也许也能脱身,财政大臣的儿子,似乎天生便多几分理智和聪敏,明明从头到尾参与了这件事,却更像是一个把控者,没有在其中留下太多的个人痕迹。
而他,何文,一个提出创意的人,一个负责了与研究院交涉的人,看似极为重要的信任看重,必要的时候,都是足够的罪证。
如今何家的道路是走不通了,看他们的意思,对这件事完全是乐见其成,当然,在没有发现危害之前,不过是死一些人,相当于清理社会蛀虫了,有什么不好的?
如果真的有什么不好,一个次子,也是可以被舍弃的棋子。
心中一片冰冷,何文没想到,这个家中竟然真的冷漠如斯,暗游中的其他人,恐怕还想不到这一点,而他需要自救,也需要一些同伴。
隐私性很好的房间如同一个水球,半透明的材质能够看到外面的种种景色,街道上的飞车人行,来回往复,更多的还是那些机器人和仿生人,他们已经占据了大部分的基层职能,哪怕拥有了智能,他们的公平公正也是得到了大家认同的。
相对来说,这个时间还会在街面上闲逛的人就显得有些不务正业了。
罗瀚已经在了,看到进来的何文,直接问:“有什么是需要直接面谈的吗?”
更加方便的通讯让大多数人都选择在家中在网上解决交际,面谈这种事情相对就少了许多,也会放在一些更为正式的事情上,比如说某次庆祝,某次宴会,或者某次需要更为亲密的约会。
而无论是哪种,都不适用于他们两人的情况。
何文坐到罗瀚的对面,轻轻敲了下桌子,点出自己要的饮料,顺便给罗瀚也点了一杯,很快,便有小小的光球从天而降,落在桌面上光芒消失,呈现出两杯冰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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