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 这是怎么弄的,怎么回事?你跟人打架了?”
回到家中,申母第一时间发现了申寐的鼻青脸肿, 以一敌三,哪怕是秋长风也不可能毫发无伤, 除非他真的是什么会内力的武功高手, 然而事实上,这身体还是申寐的, 而平日里就不爱锻炼的申寐, 可想而知他的运动神经看退化到什么程度。
申寐想要冲着母亲小小, 嘴角一勾,就吸着气抽抽,嘴上也挨了一拳,太疼了,感觉牙齿都要掉了。
“没事儿。”发音有些不准地说了一句, 然后就被申母拽着去楼下诊所看了看。
最重要的是看看破了皮的右手有没有事儿, 这会儿要是来个伤筋动骨一百天,那可真不用想高考的事情了。
申寐这会儿才觉出后怕来, 一边乖乖地承认错误, 一边跟申母保证不会再去打架,至于事件缘由, 当然是那些不学习的体育生没事儿欺负他了, 他这样的好学生, 怎么会去打架呢?这都是被逼无奈, 正当防卫。
“什么正当防卫!”赵沧颉有些不满,他都提前说了,精神力能够让他发现那三个男生的恶意不多,这种学生大约就是威胁恐吓一下,根本不用做出什么反应就可以无疾而终。
一时的弱不代表永远,这种不必要的争执能够不闹大自然是最好,哪怕事后采取一定的手段报复,也好过这种明显弱势情况下的抗争。
以一敌三,这么冲动,这可完全不像是申寐了。
“我就是想要打掉他的笑容。”申寐笑着说,打了这一架,他的心情反而松快多了,哪怕自己脸上身上的疼痛恐怕分毫都不比对方少。
秋长风有点儿不满意:“你要是平时多把身体交给我锻炼,可能现在就不是这样的结果了,不过我保证他们比你更疼。”
申寐来到桌前,打开自己的日记本,抽出一根签字笔,一笔一划,认真地写起了日记,几个人格没有分心偷看,而是认真地讨论刚才的事情。
学生的生活到底太单调了,重点中学对这方面管得更加严格,课间往走廊上倚着栏杆站一站,都被戏称为“放风”,大部分学生也都会乐意把自己比喻成犯人,被管东管西的,半点儿都不得自由。
连“谁喜欢谁”这样的事情都能够被偷偷传上十天半个月,可能是很多人记忆中关于这一段时间最大的色彩,打架这种明显出格的事情自然也具有同样的魅力。
“秋长风,你真是太厉害了,太帅了!”莫桑桑已经忘了她曾经对于那位体育生的夸奖,这会儿又开始仰慕秋长风。
秋长风有些不好意思:“这没什么的… …不知道会不会给申寐惹来麻烦。”
“没有你,他肯定被打得更惨。”莫桑桑半点儿没有对申寐的客气可言。
“哼,有什么了不起的。”齐格酸溜溜地说。
龙老头听他们吵得热闹,也插嘴道:“你们这些年轻的,总会知道这样做的后果是什么,拳头是解决不了问题的,等到明天再看吧,万一那伙人来个告老师,申寐可就有□□烦了。”
赵沧颉也有些无奈,事情已经这样了,再想这些也没办法,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晚上齐格依旧在看书,他很喜欢看那些言情故事,为此申寐不得不搜集很多,之前是用电脑看的,但是一整夜一整夜地开电脑很快就被申母发现了,为此不得不转到纸质书上,花费也不少,哪怕是打折盗版书,以齐格看书的速度,也是能够把价格持平的。
等到齐格终于放下书的时候,夜已经很深了,自诩要睡美容觉的莫桑桑早就睡了,秋长风也是正常的作息习惯,早早休息去了,剩下晚上睡不着觉的白宝宝,问了几个“为什么”没人搭理,觉得无聊,也就没有了声音。
龙老头也是个作息正常的,以这个人格来说,困在一个高三生的身体里简直是种烦恼,他喜欢的商业没办法从事,闲了看看股票也只能看不能买,其他的金融类书籍,倒是能看,但跟齐格抢着时间看书又不是他的性子,最后也就被迫安静了许多。
今天的事情足够记一下了,龙老头冒泡出来写了个日记,又跟赵沧颉说了几句话,问了问他的经历什么的,赵沧颉看着他把这些都记下来,有些不解:“这就是申寐单方面要求的,你也可以不做啊?我看谢渊从来没做过。”
“虽然不知道怎么来的,但是既然知道自己是次人格了,就像是房客一样,总要听一听房东的话,说起来也是不好意思,一把年龄了,住在学生的身上,这种状况,我都查了,没有治愈的可能,不知道以后怎么办,申寐一天天长大,以后结婚生子的,想起来也是尴尬。”
龙老头的感慨很真心,他是真的觉得尴尬,正常的人大约都不会喜欢旁观旁人亲密,也不会愿意自己亲密的时候被人看着,而他们跟申寐的关系还不同,所有的一切都是亲身经历,以当事人的视角经历并非出自自己心意的事情… …
赵沧颉若有所思,的确是如此,当年他也体验过类似的尴尬,只是当年好歹是他睡觉了,完全不知道另外一个在做什么,但现在,申寐所经历的所有事情,除非他们“睡着了”,否则都能够感同身受,这种感觉… …的确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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