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飞白带着嬴不疫赶赴山顶,向西而望,天海际会,虽有万重浪也抵不过心中激起的豪迈之感。向东而望,压抑拘束之感犹如心头重锁,让人喘不动气。
日已落下,海边的阴云遮住了弯刀一样的月牙。东方长河上四个“大火球”闪烁着微弱的光。但这缕光,没有驱散二人心中的阴郁,反倒如黑云压城一般袭向二人。
“四艘战船吗?好大的场面啊。”
嬴不疫略一点头:“不晓得是先头部队还是大兵齐发。看样子最多不用一个半时辰就能到达这里了。”
“咱俩咋办?”
“这次不是你指挥吗?咱俩在此袭扰缠斗等待合兵不是你定的吗?咋又问我怎么办。”
姜飞白急的有些跳脚:“兵临城下了你还有心思开玩笑。”
“我就知道你干不出什么缜密的事。”嬴不疫指向峡谷甬道,“他们如果谨慎,把船驻扎峡谷外,就只能殊死一搏各安天命了。但他们要是懒得登山图省事,把船开进峡谷,咱们可以往下投石。即便对高手造不成什么有效打击,也能损伤船体或者击毙一些小鱼小虾。总归这是我现在能想到最有效的办法了。”
“嗯,好主意,那咱俩去山腰位置,我负责控制石子把它们凑到一起。”
“那我去扯藤条,把小石子捆成一个大石球。”
二人按说好的操作起来,约一个时辰过去了,二人勉强攒出三个大石球。大的石球高约三丈,小的也有两丈有余。远眺江面灯火辉煌,最让人揪心的时刻就要到了。
“咱俩打会坐,调息一下状态。看着红彤彤的,可真要来,少说还得一刻。”
“他们要是不过峡谷,咱俩不是白忙活了?”姜飞白苦笑道。
嬴不疫已经席地而坐:“笨,不往峡谷扔还不能往山下滚吗?总会有用的,安静调息吧。”
二人收敛感知怕被人发现,只是老老实实坐定,等待敌人上钩。一刻钟很快就过去了,四艘战船却在峡谷外突然停住了!
姜飞白察觉出异样,隐藏在一块巨石后面向下望去,四艘战舰牢牢停在已渐湍急的江面上,似乎在等待什么。嬴不疫也凑了过去想要一窥端倪。
“嘿嘿,他们还真是不一般,大胜之后还能严谨行事。”
嬴不疫摸了摸下巴喃喃道:“不像,你瞧没人从船上下来。他们这是在干嘛呢?”
“我飞下去看看?”
“千万别,不管他们是下船还是怎样,咱俩先去千万不能动。”
又过了一小会儿,一阵若有若无的杂音传了上来,随后船又开始动了。四艘战船稳稳当当驶入峡谷甬道,任由河水湍急也好似岿然不动。
看着四艘战船有条不紊地前进,姜飞白由衷感叹道:“这异族真有一手,咱们的工艺看来他们都学会了。这么湍急的河水,船还能如此稳定,可见各项准备都很充足啊。”
“不应该啊,咱们的船都是木头的,他们的也是啊。这么大的块头,这么窄的河道,水还这么湍急,行驶这么稳妥,这是怎么做到的啊?!”
嬴不疫一时间也想不出所以然来。
“会不会是道域高手控船?如果有器道寰宇的辅助,还真有可能!”
“有可能,确实有可能。”嬴不疫点头称道,“而且应该是个比咱俩强很多的高手!你控船的时候,因为船体太大,我明显感觉你力有不支。你再看他们,四船联动,行动整齐划……”话说一半,他突然猛拍大腿,“哈哈哈,我明白了!不是有道域高手控船,而是连舟战法!”
“连舟战法?”
“不错!连舟战法!”嬴不疫笑容愈胜,“你细看船体,四船摇晃幅度和行进速度是不是非常整齐?甚至说是,整齐的邪门?”
姜飞白按他描述再看四船,果然如他所说。
“他们用铁索将四船连在一起!好处是一荣俱荣,只要头船走的稳,后面的就会跟着稳。”嬴不疫目不转睛地盯着四船,“坏处也很明显,一损俱损。如遇火矢,顿时就是一片火海!一把火足矣让它损失殆尽。”
嬴不疫说的是火矢,但也足以让姜飞白明白。二人继续耐心等待,四团“大火球”越来越近,就在头船已经到达二人埋伏位置,姜飞白心意一动准备投石,却突然被拦住了。
“别动,打头船没意思。”
姜飞白立刻偃旗息鼓,看着嬴不疫的手势准备发动雷霆一击。
第二艘战船缓缓驶过,他的手依然没落下,急的姜飞白满头是汗。就在二船刚过,三船将至的时候!嬴不疫大手落下,早已等待多时的姜飞白操控三个大石球行至半空又陡然放开!石球犹如天外飞星一般,笔直地砸向二船三船!
“咚!”
“轰!”
两艘战船被砸的七零八落,巨大的响声震彻峡谷!船上的人还没来得及反应,船体就开始倾斜漏水!汹涌的河水立时漫灌的了进去,船上的人纷纷弃船跳江。江水逐渐没过甲板,船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沉没。受铁链的牵制,头船竟在顺流中倒退,尾船也受到拉扯,急速撞向二三船。四船在江中拧成了一个圆,就像是个漩涡一般,要把四艘战船统统拉入江底。
头船的异族眼疾手快,及时放开船索,妄图独善其身。
姜飞白见状立时在峡谷的峭壁处捏碎了两发云起,巨大的爆炸引发山体落石,或小或大统统落入江中!让本就在危难之中的四船雪上加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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