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在《平虏策》中,他曾提出设想,就是跨海横击辽东,那么登莱的这支水师自然要纳入掌控。
“先生先前不是还打算派骑军进入齐鲁,清剿白莲教?”咸宁公主眉眼柔美,关切说着,清声道:“先生和我说说,我回头也好写给父皇。”
贾珩点了点头,说道:“只是敲山震虎,顺带练练兵,白莲教隐藏颇深,一时半会儿还清剿不定,而且他们不仅仅在山东一地活跃,从先前高岳之事就可知,只怕在南北诸省还设有分舵,锦衣府目前还在全力侦查,等查到线索后,再一网打尽。”
“那我等会儿就给父皇写着奏疏。”咸宁公主盈盈起身,柔声说道。
贾珩看向亭亭玉立,风姿绰约的少女,点了点头道:“嗯,去跟父皇写奏疏吧。”
咸宁公主:“???”
须臾,一双晶莹眸子带着讶异,娇嗔道:“先生……先生怎么也,也唤着父皇?”
贾珩醒觉过来,起身,拉住咸宁公主的纤纤柔荑,轻轻一带,使咸宁拥在自己怀中,重新落座在梨花木制椅子上。
此刻咸宁玲珑曼妙的身姿,几是轻盈无物,青春靓丽的气息在鼻翼之间徘徊,不由低头嗅闻着咸宁公主的秀颈,道:“殿下既不想让我唤着父皇,那我以后永远不唤着就是了。”
“先生,我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咸宁公主原本正自羞喜交加,玉颜酡红,骤然闻听此言,不由芳心一急,连忙说道:“我就是没……嗯?”
旋即,反应过来,原本为清冷如冰雪融化的声音再次带着几许嗔恼,说道:“先生就喜欢捉弄我。”
她这几天也发现了,身后之人就喜欢捉弄她,就想看她羞急难抑的样子。
贾珩轻笑了下,附耳低声道:“谁让殿下一本正经的样子,让人喜欢捉弄呢,嗯?”
清冷幽艳的气质,难得现出一二扭捏情态,那种并非矫揉造作的反差,总是让人情难自已。
咸宁公主轻哼一声,似仍有几分嗔恼,垂下螓首,也不说话,只是听着耳畔的温言软语,原本神清骨秀的脸蛋儿早已如饮美酒,熏染欲醉。
贾珩面色顿了顿,忽而低声说道:“向知殿下能歌擅舞,等有空暇的话,给我跳一支舞如何?”
此刻感受着水绿绢裙下的纤细笔直,心头微动,遂有此念。
咸宁身高应该接近一米七八,窈窕明丽,丰姿娉婷,哪怕是后世超模,也大致是这个身高。
咸宁公主“嗯”地一声,算是应下,其实……她也早有此念。
因为,这是先生在婵月家里,怎么都看不到的。
因为有人只会琴棋书画,偏偏就是……不会跳舞。??
……
……
驿馆内,二楼
一个内着枣红色盔甲,外披黑色披风,面容方阔、下颌宽大的中年武官,将随身佩刀解下,“啪嗒”一声放在桌子上。
一边亲厚地招呼着两个亲信将领落座歇脚,一边儿接过仆人递来的茶盅,拿起盖碗,低头呷了口。
其人正是山东水陆提督军务总兵官陆琪,年岁四十出头,原是世袭青州卫的卫指挥,后来累功升迁至都司都指挥同知,后来得杨国昌的赏识,自此平步青云。
“军门。”这时,一个校尉按刀进来,抱拳道:“去往巡抚衙门的张书办回来了。”
“让他进来。”陆琪面色顿了顿,原本平静无波的眸子,陡然精光四射,如同择人欲噬的虎目。
不多时,着一身蓝色长衫、头戴方巾的张姓书办,进入厢房,朝陆琪行了一礼,面色恭谨,说道:“军门,名帖已送往巡抚衙门,据里间出来的锦衣将校所言,贾节帅说大人一路前来鞍马劳顿,不妨先用过午饭,歇歇脚,之后在未时三刻,至巡抚衙门叙话。”
陆琪闻言,眉头皱了皱,听着未时三刻,只觉怎么就怎么别扭。
“军门,这位贾节帅年轻轻轻,派头儿倒不小,以军门之品阶、爵位、资历,纵他亲自来迎都不为过,却这般颐指气使。”在窗下小几旁坐着的青年武官,眉头紧皱,沉声说道。
论品阶,贾珩检校京营节度副使是正一品,陆琪是从一品的提督,论爵位,陆琪是二等男爵,看似乎与贾珩品阶只差一等,但其实天壤之别。
京营节度副使定阶正一品,但在大汉军方序列中却是排名前五的高阶武官,与五军都督平齐,甚至某些时候话语权比五军都督府某一都督更重。
因为,十二团营虽是由公侯伯超品之爵掌军,但作训调度,仍要听可能都不是公侯伯的京营节度使的调遣,比如贾代化也不过一等神威将军。
这本身就有大小相制的意味。
反观提督,更是排不上号,有时候还要受文臣的巡抚和总督节制,两者的地位不可以道里计。
“这位贾子钰是钦差令使,又手持天子剑,这次迅速剿平寇乱,愈发得了圣心,听说加了兵部尚书衔。”不远处站着的武将,低声说道。
陆琪皱了皱眉,面色不悦,伸手制止了手下两位武官的议论,沉声道:“军机枢密,不是我等可以随意置喙的。”
听到陆琪呵斥,两人不再说话。
陆琪转眸看向不远处一个留着山羊胡的文吏,问道:“吴主簿,这位贾节帅在朝堂和杨相屡有争执,可否会因前仇而与我等为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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