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饭菜吃到酉正时分,众人漱罢口,重又落座品茗。
凤姐艳丽玉容上笑意明媚如花,说道:“老祖宗,刘姥姥说过段日子上门,给您老请安呢。”
贾母道:“刘姥姥?”
凤姐道:“她说庄田一些时令的瓜果,自己种的,给老祖宗送过来尝尝鲜。”
贾母笑道:“我正说在府中没什么事儿,让她过来解解闷儿也好。”
就这样,等到戌时,李婵月与黛玉去了潇湘馆,而贾珩则是与凤姐、李纨、平儿等众丫鬟和嬷嬷,小心翼翼地扶着秦可卿返回后宅,凤纨平三人各自回得住处不提。
夫妻两人坐在厢房中叙话,也是耳鬓厮磨着。
贾珩轻轻环住丽人的丰腴腰肢,见着神情小意可爱的丽人,忍不住亲了一口那红若胭脂的丰润脸蛋儿,道:“这不是先让你试着。”
可卿身怀六甲以后,容貌也长开了许多,那种丰艳、轻熟的气韵难以掩藏。
秦可卿此刻感受着少年的心神悸动,婉丽眉眼之间羞不自抑,说道:“夫君,我打发宝珠唤着三姐儿过来吧。”
贾珩轻声说道:“你想唤着就唤着吧。”
其实,等会儿还真的离不开三姐,他现在也不知怎么回事儿,似乎力气不涨了,但那方面的精力却江河浩瀚,滔滔不绝,反而神清气爽。
不大一会儿,伴随着环佩叮当之音响起,尤三姐从外间款步而来,少女一身桃红比甲,下方穿着一袭蓝白色裙裳,少女身材合中,烟视媚行,柳眉笼翠雾,檀口点朱砂。
“大爷,秦姐姐。”尤三姐轻笑了一声,柔声说着,然后来到床榻近前,落座下来。
贾珩凝眸看向容色艳冶的少女,轻声说道:“三姐过来了。”
论起颜色,尤三姐的确生的艳丽动人,只是眉梢眼角的那股泼辣比之凤姐也不遑多让。
尤三姐侧着身子,给秦可卿捏着肩头,笑问道:“姐姐今个儿去了西府?”
“老太太请着公主和郡主一同用饭,就随着夫君过去了。”秦可卿柔声道。
显然也十分受用着少女的伺候。
尤三姐柔声说道:“姐姐与那位公主殿下和郡主娘娘见过了?”
秦可卿轻笑道:“见过了,婵月妹妹去了林妹妹那住两天,咸宁妹妹回去了。”
尤三姐轻笑了下,倒没有说话。
她就知道那位公主殿下不会来宁国府留宿,这位小郡主等过两天也会回公主府,如此一来也好。
贾珩这会儿唤着宝珠去打了一盆热水,岔开话题问道:“三姐儿,上次让你挑的日子,你挑好了没?”
尤三姐笑靥娇媚,问道:“大爷,月底怎么样?”
现在大爷名义上可是一个妾室也没有纳着,她如今捷足先登,也算是比那薛家姑娘先行一步了,如果她能早一点儿有着孩子就好了。
听说那薛家姑娘奔着正妻去的,可兼祧已是立了惊天之功,如何还能再娶一位正妻?
“月底不一定还在京城,要不就这两三天吧,可能还有空暇。”贾珩拉过少女的纤纤柔荑。
其实纳妾流程没什么复杂的,就是一顶花轿,然后尤三姐的院落里贴着张灯结彩,然后寻处院子宴请着尤家的宾客。
以往不想操持,实在是抽不出时间。
但现在是可卿张罗的,也算是当家主妇身怀六甲时的固宠手段,从这点儿上来说,真的不算什么。
尤三姐芳心微喜,艳冶的脸蛋儿现出两个梨涡,说道:“那我就照大爷说的办了。”
她也不说大操大办,但该下的帖子,比如给蘅芜苑、潇湘馆那些都下一封帖子。
这会儿,宝珠和瑞珠端着一盆热水过来。
贾珩笑了笑道:“三姐儿,服侍我洗脚吧,等会儿你也照看着你秦姐姐。”
其实,三姐还是挺会照顾人的,而可卿孕期之时,其实还有点儿黏人,等会儿都得安慰一番才是。
尤三姐应了一声,然后帮着贾珩去着靴子,袜子,放进铜盆之中洗着。
夜近亥时,庭院之中万籁俱寂,外间的帷幔缓缓放下,但糊着蚊帐的窗户却开了一些,以便通风。
帷幔四及的床榻上,隐约传来丽人娇羞不胜的声音:“夫君,别…别闹着孩子了。”
正自侧方停车的贾珩,抚着微微隆起的小腹,安慰说道:“放心好了,这样不会伤着的。”
可卿也有些想他了,他能感受到,想得紧,想得热泪盈眶。
秦可卿似是腻哼一声,也不再应着。
也不知多久,窗外明月渐渐西沉,崇平十六年的仲夏之夜,悄然逝去。
……
……
翌日,清晨时分,一道道金色晨曦照耀在雕梁画栋的庭院中,林木上恍若笼罩了一层金色纱衣,夏日的鸟鸣在庭院中响起,愈见静谧。
贾珩换了一身衣裳,用罢早饭以后,前往书房,准备寻着札子过来。
“锦衣府在西宁的飞鸽传书,西宁府卫大败,金孝昱战死于海晏,和硕特蒙古兵进湟源县城。”昨天消失了一天的陈潇,一身做工考究的飞鱼服,手里拿着一份军报,轻声说道。
贾珩接过那张笺纸,迅速阅览而罢,眉头皱了皱,说道:“金孝昱战死了?”
这位西宁郡王世子虽然与他有着一些过节,但如今战死沙场,往日恩怨倒有些过眼云烟之感。
陈潇道:“西宁方面已经确证,抚远将军金铉正在向朝廷请求援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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