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没有哄骗娘。”
“儿子只是，只是……”
顾长卫犹犹豫豫的把顾斯雅说的那些话说给了顾老夫人听。
顾老夫人费劲才忍住没笑。
这真是老天有眼啊。
千好万好的儿子，到头来，是这么个德行。
顾老夫人心中是又畅快，又替顾长卫悲哀。
“所以，你这是在你好大儿那里受了挫，想要来我这儿找安慰？还是说你想起阿年的好，想着悔改，补偿？告诉你，晚了。”顾老夫人毫不留情的说。
人的心，不是一下子就凉了的。
而是经年累月的失望，一点点堆积起来，才会凉的。
一旦凉了，轻易捂不热。
阿年从小到大的失望跟委屈，她看在眼里的，就数不清。
更别提还有她没看到的。
顾长卫长长叹一口气。
顾老夫人不为所动。
“娘——”顾长卫话锋一转，“阿雅那里，还要您费心，儿子见不着陛下，娘您跟阿乐说说，让阿乐给阿雅求个情。这一回，他是真的知道错了。”
顾老夫人一副果然如此的模样。
亏了她刚才还相信顾长卫是真的有悔改之心了，结果，说一千道一万，在这儿等着呢，还是一心为了顾斯雅。
顾老夫人沉下脸，"伴君如伴虎的道理你不是不懂，阿乐在宫中看似风光，可背地里的辛酸，你就算没经历过，还能没有耳闻过吗？咱们帮不上她什么忙，反而处处拖后腿，你怎么有脸开口，拖阿乐下水？”
“娘，你别误会，我不是要拖阿乐下水，我就是想着，阿雅到底是我儿子，这一回，我若是不管他，他这辈子就毁了。我是想着，这事儿尘埃落定之后，让他自立门户，好好过日子。”顾长卫艰难的解释道。
这一回，他是真被伤着了。
可让他完全不管，他也做不到，毕竟，他是他跟宁婉的骨肉。
而且，阿雅变到这样，他也是有责任的。
当然，这其中，也少不了董宁馨的推波助澜。
顾长卫眼神闪烁，以后，他不会再任由董宁馨搅合了。
顾老夫人冷笑一声，“顾长卫啊，顾长卫，你是我生的，你什么性子，我能不知道？素来耳根子软。你现在说的好听，将来顾斯雅过得不好，跟你面前哭诉一番，你能不管？就顾斯雅这性子，我敢打包票，他过不好。”
自私自利，又没脑子，这样的人能过好才怪。
“你有在这儿替他奔走的功夫，还不如好好想想，陛下为何不见你呢！”顾老夫人道。
说完，朝顾长卫挥挥手，“你走吧，赶紧走，我乏了，要歇着了。”
说完，闭上眼睛，不再开口。
顾长卫最终只能不甘离开。
他去书房坐了一会儿，琢磨着顾斯雅的事儿能找谁帮忙，平日里交好的人在脑子里过了一圈儿，得出来的结果是没人能帮忙。
这种事儿，太敏感了。
谁也不敢去触陛下的霉头。
顾长卫越发烦躁。
董宁馨提着汤盅来书房找顾长卫。
也不是特意的。
反正自打秦听雪离开之后，她时不时会来书房给顾长卫送汤汤水水，为顾长卫补身。
这次，她以为，也如往常一样，顾长卫喝了她静心炖煮的汤，然后两人温存一番。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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