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克萨斯帝国,不朽堡垒的征服者广场上,一排假人木桩和百米箭靶陈列在墙根处,
帝国特遣征兵官正记录着来人的信息,只有通过广场上的临时测验才能有资格加入龙岛远征军,成为屠龙者的一份子。
在广场外停着的一辆贵族马车上,克伦威尔关上车窗,轻叹一声。
马车夫开始挥舞马鞭,驱使马儿向前走去。
“唉,居然想要袭击巨龙,这一次远征帝国不知道要死多少人……大统领他已经快彻底疯了,我的末日恐怕也不晚了。”
与忧郁的男人相对而坐的漂亮女人身穿黑色法袍,在领口的位置纹有一朵玫瑰,见男人颓废的样子,女人轻轻拉住了克伦威尔苍白的手,
这只冰凉的手没有常人拥有的温度,女法师知道,这是与岁月抗争所付出的沉重代价。
“至少你还有今天,克伦威尔,你应该想想如何取悦弗拉基米尔大人,让他放过你。”
女法师沙哑的声音中透露出浓浓的关心,克伦威尔用另一只手盖住女人的右手,摇了摇头。
“没用的,萨曼莎,真没用的……
弗拉基米尔大人经常会忘记过去,而他忘记过去的方式就是亲手抹杀掉过去,在他看来只有亲手终结自己的过去才能配得上他的忧郁和美丽,还有属于他的岁月艺术,求饶和取悦没有任何用处,除非弗拉基米尔大人自己决定违背自己制定的规则……而这恰好是最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顿了顿,女法师又问。
“这么说,你是弗拉基米尔大人的过去吗?”
“不,我是伯纳姆·达克威尔大统领的过去,从伯纳姆大统领接受猩红祭祀的那一天开始,我就成为了弗拉基米尔大人的眼线,我的使命就是跟随伯纳姆大人,监视伯纳姆大人,把伯纳姆大人的一切事无巨细地告诉弗拉基米尔大人,从生的那天,到死的那日……
萨曼莎,要不然我们一起离开诺克萨斯吧,我已经有了摆脱血誓的办法,去艾欧尼亚也好,去恕瑞玛也好,离开这里,去一个新的地方开始生活。”
在男人期待的目光中,女法师垂下了眼帘,低声道。
“……没用的,克伦威尔,就算是你能逃跑,弗拉基米尔大人选择放过你,黑色玫瑰却绝无可能放过我,
我会死在执法团的手上,与你们猩红结社不同,黑色玫瑰有着无数种找到背叛者的方法,除非我们一辈子生活在无人的角落,生活在那些高山或是深谷中,不然总有一天,黑色玫瑰的执法团会找到我们,用他们的灵魂魔法把我们做成魔法傀儡。”
高高在上的隔音马车还在诺克萨斯人艳羡的目光中继续前行着,马车内的气氛却僵硬了起来,低至冰点。
“是啊,我们就算是跑,又能跑到哪里去呢……没有自由的力量与权力,到底有什么意义可言……”
萨曼莎看向窗外的那些恭敬的眼神,叹息一声。
“……终究是比那些一无所知却要步入死亡的凡人要强一点。”
“也仅仅是如此了,或许满怀憧憬地带着屠龙梦死在龙岛要比我们苦苦挣扎地生活还要幸福……”
马车驶出广场,拐过街道,
在平静中,一个身穿旧式黑色玫瑰法袍的男人与马车擦身而过,高大的男人引起了萨曼莎的警觉。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黑色玫瑰的法袍早就在四百多年前大改并抛弃了,不但补上了能自由吸收魔法元素调节温度的附魔,还附加了一部分魔法抗性。
“停下!”
萨曼莎大声道,把马车车夫吓了一跳,连忙勒住马儿的辔头,身后的两个人他可一个都惹不起。
紧跟着萨玛斯的目光,克伦威尔也看到了即将消失在人群尽头的高大男人。
“怎么了?这么大反应?不像你啊。”
摇摇头,萨曼莎神色严肃道。
“那个男人,他穿着旧式黑色玫瑰法袍,而黑色玫瑰的所有法师都已经在几百年前更换了新式法袍,没人能穿着旧式法袍出门行动,这严重违背了黑色玫瑰的律法,更何况,我在他的身上感受不到任何元素波动。”
克伦威尔有些不明所以。
“那又能说明什么?总有一部分法师喜欢待在一个无人问津的角落里修习魔法,或许他就是那种避世的法师,而且你们黑色玫瑰不是可以用贡献来脱离束缚吗?”
“你说的有道理,但我必须得确认一下,无论是谁在外面抓到了背叛者,在黑色玫瑰都是巨大的功劳,说不定我就能积攒足够的贡献来申请脱离黑色玫瑰了。”
“唔,好吧,我跟你一起去看看。”
商议完毕,萨曼莎和克伦威尔一前一后从马车上下来,快步追向在人群中穿梭的男人。
注意到了身后的两个不速之客,盖着罩帽的男人也加快脚步,主动来到了某个小巷子里,站定在原地。
与克伦威尔一同拦住男人,萨曼莎抬起右手随时准备施法,冷声道。
“你是谁?我怎么从来都没有见过你?”
“你当然没有见过我,黑色玫瑰的孩子,我在加入黑色玫瑰的时候,诺克萨斯才刚刚建立。”
伴随着充满磁性的声音,男人放下罩帽,一个面容冷峻帅气的黑发青年出现在两人眼前,萨曼莎一呆,跟黑发青年相比,容貌气质同样不凡的克伦威尔就像是一根毫无活力,整日只能吸血续命的病秧子,顿时失去了所有吸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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