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韵就挺奇怪的,她和家里人早就商量好了如何安葬姑姑,时间才隔几月而已,老爸不可能忘记,他怎么突然又问?
她觉得老爸可能听到了些闲语碎语,他的心思动摇了,又不敢全权作主,所以才问她。
乐韵望了望蚁老和岩老,村里若有什么比较大的风吹草动,两老和黎先生应该知晓。
蚁老岩老确实知道乐家男主人为什么突然又问小丫头怎么安葬她姑姑,不过呢,乐家男主人即然已经提及了,他们就不必多说了。
“乐乐,这个……你满爷爷和你程五爷爷他们说你姑去的冤枉,你和你弟是你姑的晚辈,她有后人,叫你给你姑办一办丧事,让你姑风光大葬,这样也能告慰你姑屈死之灵,让能令你爷奶在九泉之下安息。”
乐爸吞吞吐吐,生怕小棉袄不高兴。
“老爸,满爷爷和程五爷爷的建议是好的,只是,每个村都有约定的风俗,不许枉死之人的棺材进村。
我也想给姑姑热热闹闹的办场丧事让她体面的出门,可要办丧事只能在村外停丧,在我看来还不如不办,姑姑若在天有灵,想必不愿意看到那一幕的。”
“可以进村的。在家里办。”
“老爸,以你家姑娘现在的身家,要是强行挑战风俗,村里人就算有怨言也不敢强行跟我硬碰硬,只是这样一来,我们家就得背上仗着有钱在村里搞独裁主义的骂名,万一哪天谁家有不顺意的地方,都要我们家背黑锅。”
“我知道,你满爷爷他们也说过,”乐爸听着姑娘的分析,频频点头附合,又解释:“不是爸爸事儿多,是村里人说你给村里给乡里建了图书馆,你做的是积阴德的好事,你是积德积善的好人,能压得住一切歪风邪气。
再说你姑也是梅村的人,她是被人害死的,不是自尽身亡,就算早亡也是可怜人,村里人觉得应该给她办一场丧事,热热闹闹的送她上山,也全了村里和她的缘份。
村里的老人说让你姑进村回家前先做水陆道场,你满爷爷也帮忙问了做水陆道场的师公们,他们也说可以的。”
“这样啊,我等会去找满爷爷商量商量,要办也是当喜丧来办。”乐韵点头。
不办丧事是因碍于风俗,在村外搭棚治丧事,等于是明晃晃的告诉所有人死者是短命鬼,都说人死为大,死在外面的人连家门也进不去,本身就已经够凄凉了,办丧事时活人吃吃喝喝,死者凄凄冷冷,岂不是让逝者和活着的家属更痛苦。
不想在村外搭棚治丧才干脆不办,直接将姑姑送上山安葬,如果可以让姑姑遗骨进村,办场丧事也全了姑姑出生于梅村的缘份,想必姑姑之灵哪天知晓了也就了无遗憾。
“当喜丧办?有什么缘故?”蚁老终于插了一句嘴,问出心中的疑惑,九稻地方的风俗,老人年过九十或者家中四代同堂,过世之后的丧事当喜丧来办。
正常的丧事,孝子孝孙披麻带孝,即穿白孝衣头顶白布,腰束一头系有麻线的草绳,这是乡下从古传到今的丧事规矩,也是千百年唯一没有变化的古老风俗。
若一定要鸡蛋里挑骨头的挑出变化来,大概就是只有麻衣孝布略有不同,有钱人会全身披白衣腰缠麻丝草绳,一般人家就是头顶孝布腰系麻线草绳。
而所谓的喜丧,整个丧事的流程不变,只是孝子孝孙头上原本顶的白布改成红布,身上仍然穿白衣腰绑草绳,谓之披红挂白。
孝子孝孙披红挂白,别人一看就知老人是长寿或多子多孙又多福之人。
“我在找到我姑姑的遗骨时,请了高人想帮我姑姑超度,高人说没找着我姑的魂魄,有可能已经投胎转世,也做了超度的法事,现在安葬的仅只是一副遗骨。
既然没找到我姑的魂魄,我就当我姑重新投胎了,这场迟来的丧事就当是庆祝送我姑去转世新生的饯行宴。”
待姑姑的灵魂润养好了,乐韵准备送去异时空帮找个合适的地方让姑姑安心修炼长生道,争取得道飞升。
那种事不能讲实话,只能说猜测姑姑已转世投胎,因为姑姑魂魄犹在,自然要把丧事当喜丧办。
“这样挺合适的。”蚁老和岩老都赞同,虽然不确定乐家姑姑有没转世,以当送她转世的好事来办,也让人有点安慰。
乐爸听说没找到姐姐的魂魄,挺伤心的,小棉袄说要给她姑办丧事,顿觉十分的熨帖。
他将正事说完了,余下没他啥事,立即屁颠屁颠地跑厨房去给老婆当个跑腿的,帮忙烧火递东递西。
老爸跑了,乐韵便知他之前说要找她说正事的正事就是指有关姑姑的丧事事宜,也没逮自家老爸再问其他,直接问蚁老岩老有关村里人是什么看待她家姑姑的丧事。
蚁老岩老没事也去转转,又有周村长程五张老三等老人常到乐家串门说村里的小道消息,他们自然也知晓得七七八八。
梅村大部分人家都是很好说话的,喜欢搅事的也就几个,以前蹦跶的最欢的就是陈武,最嘴碎的就张科他妈张大奶奶,再以前还有个爱嘴碎的周哥媳妇刘桐和张科老婆吴玲玲。
现今刘桐和周哥离婚了,吴玲玲也已经是张科的前妻,那爱嘴碎的长舌妇走了,村里其他几个就算有点嘴碎也翻不起风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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