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凝哲与云堇的关系,那就得讲到几年前的轻策庄戏曲演出了。
云堇年少成名,继承了其母亲的衣钵,又在云父的教导下,年纪轻轻就有了颇为不俗的唱功与身段。
然而,在她最开始演出的时候,却并没有找到她自己的道路。
台上开演,每到矛盾激烈时就高声开嗓,每到形势陷入低谷时就放低声,慢慢吟出唱词...
这是教科书式的教学,凭借云堇那出色的嗓音和曼妙的身段,哪怕不做出改变,也能成为蜚声璃月港内的名角。
但这并不是她想要的。
若是《神女劈观》里的神女和《连心珠》里的渔家小妹毫无分别,那该是多么无趣的表演。
所以,在一次名为《走雪》的演出中,她第一次成功“进入”了戏曲。
像戏中人一样呼吸、生活,一颦一笑而牵动心神。
在整个璃月港,有幸看过云堇《走雪》的人不多,凝哲就恰好是其中一个。
......
“凝哲,好久不见啦,今天怎么得空来云瀚社了?”
瞧见熟人来此,云堇也抛下了刚才有些低落的心情,换上了一副笑容。
“见见老朋友嘛,自《走雪》之后,我们可是好久没见了。”
凝哲倒是没有任何拘束,直接拉过了一个椅子,坐在云堇对面。
“呵呵...上一次呀,你让韵宁跟我说新戏的事情,还记得吗?”
瞧见凝哲的模样,云堇轻轻的笑了笑,语气温和的开口。
“当然记得了,不过那个故事我暂时还没有写完...”
“《神女》,一名少女成为英雄的故事?”
提起这个,云堇有些无奈。
“是、是啊,有什么问题吗?”
凝哲愣了一下,发现云堇的表情有些奇怪,试探着开口。
“那你可知道,《神女》这个故事并不是什么新鲜的戏本,而是家父昔年所作的一个戏本...而且,它的名字是《神女劈观》。”
“我当然知道了。”
出乎云堇的意料,凝哲只是点点头,一脸理所应当,”所以我的这个叫《神女》,而不叫《神女劈观》嘛。”
“难不成你在此之上做了什么改进?”
听到凝哲这么说,云堇反而松了一口气。
她知道凝哲在整个璃月港都是颇具盛名,特别是在作家协会的领域里...如果摊上了这种这种麻烦,那可不是什么好玩的事情。
“嘿嘿...这个嘛,保密咯,反正你迟早会知道的。”
凝哲眨了眨眼睛,随后看向云堇手里拿着的《桃花台》,有些好奇的开口:“这个就是你等会要演的戏吗?”
“啊...是的。”
见凝哲对手中的戏本感兴趣,云堇也没有犹豫,直接递了过去。
《桃花台》...
乍一看名字,像是一个讲述爱情的故事。
凝哲接过之后,细细看了起来。
......
月暗送湖风,相寻路不通。
衣袍依春草,风尘千里昏。
秋风飒飒,云烟散去,有道是:冬未老,烟雨暗千家;望临城,故乡长亭外。
白马仙人降尘世,举手投足仙气渺。化身已入百姓中,出门枕上诗书戏,路归不知处。
西园山阳无寻,而观八方行客,行至尽头,得一石林。
怪石嶙峋,然其中之秘甚大,仙人心中不详,遂入而察之。
......
有一女子,居于林上,日出而望山阳,月起而至西园。
仙人见之,心生怜爱,引云接风,长此以往。
......
飞云语呢喃,华发不胜簪。
东风软,春色阑,红英尘满余香袅。
仙凡两别,各此一见,如是经年。
......
“嗯...”
看完后,凝哲轻轻放下了这本《桃花台》,心中疑惑渐起。
单从故事上来说,是非常经典的仙凡爱恋。
仙人巧遇凡人女子,两者相爱,然而仙人寿命悠长,凡人脆弱,最终天人两隔。
但是...为什么叫《桃花台》呢?
戏本中通篇未出现“桃花”二字,亦无桃花的意象,更无与桃花相关的人或事务...
“哼哼,没想到竟然也有难住你的时候~”
瞧见凝哲皱起眉头,一脸思索的模样,云堇昂起了头,调侃了他一句。
哪怕不用问,她都知道凝哲在疑惑什么。
——无非就是为什么这个戏本要叫做《桃花台》。
她第一次看到这个戏本的时候,也有一样的疑问。随着时间的推移,她一直思索不明白,最后只得去询问云老先生。
老先生的答案...嗯,倒也没有说错,只不过是云堇一时间没有想到而已。
“啧...”
听到云堇的话,凝哲下意识“啧”了一声,随后瞪大了眼睛,细细的看过一行又一行字。
春草、衣袍、飞云、华发...
石林、山阳、西园....
这些意象之间到底有什么联系?
“原来如此...”
忽然间,凝哲恍然大悟的点点头,随后看向云堇,语气有些奇怪的开口:“桃花落于尘,东风拂之,春色染之,余香四散...怪石山阳台?”
“嗯嗯,不愧是你,居然只用了这么一会时间就猜中了。”
听到凝哲的答案,云堇倒也不奇怪,只是称赞了他一句。
换句话说,如果他猜不对,那才奇怪呢。
毕竟他是整个璃月港都认可的少年着书大家,猜这么一点东西肯定没问题。
而凝哲听到云堇的赞赏之后,更是昂起了头。
云先生的称赞和其他人的称赞那可不能同日而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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