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雉看着青鸦被梅染叫走,撅着嘴巴小手不停搓着碟子里的蚕豆,覃予似乎忘记了她才是陪着覃予长大的丫头,只跟着覃予身边侍候,一点事儿都没让她去办,她觉得自己不受用。
梅染似乎看出朱雉的不开心,缓步走来,坐在朱雉身边,伸手捏了捏朱雉的小鼻子,“哟,小丫头不高兴了?”
朱雉没有拂开梅染的手,撇过来身子对梅染的撩拨没有什么反应,梅染现在是满月洲的掌事女使,深得覃予喜欢。
“小丫头有什么可以跟梅染姐姐说,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梅染问道。
朱雉还是没有说话,梅染早就察觉到覃予与她们说话时朱雉总是一个人坐在一边,想说话又插不进去嘴,难免让她觉得有点不受重视。
“朱雉,你可知道为何姑娘去哪里都要带着你?”梅染说道。
朱雉眼眸一动,还是没有说话,等着梅染说下去。
“因为你自小陪着姑娘长大,这份情意谁都取代不了,姑娘是个重情重义之人,很多事情不用我多说,你也能明白,各司其职才能侍候好姑娘。”
朱雉听着梅染的话,这些她又何尝不知道。
朱雉是个聪明人,梅染没有多说什么,道,“好了,回屋吧,明日枡大爷大婚之礼,老夫人答应姑娘不用姑娘出去见人,可明日覃家也是要来的,姑娘明日可就指着你呢。”
朱雉一听到覃家,瞬间挺直了腰板,哼一声,小跑着回去了。
梅染和无奈摇了摇头,信步走了回去,朱雉这妮子去水房找婆子烧热水去了。
青鸦从屏风里出来,愁眉苦脸的,拉着梅染说道,“梅染姐姐,姑娘把我打发去广南州,可我哪里出过远门?去广南州做什么姑娘又没说,只给了两个信件交给裴老大,让我年前再回来。”
“你就是没出过远门姑娘才让你出去玩玩,你明日去找余大哥,余大哥会给你安排,到了广南你自然知道该做什么。”
梅染和竹月去过洛阳,算是出过远门。
“梅染姐姐,我有点害怕,我一个女子最远的地方也就去过京郊。”
梅染懂得青鸦的心理,当初覃予把她派去洛阳的时候她也是忐忑,不过开一开眼界之后,很多事情都不会觉得害怕或者说畏首畏尾。
梅染说道,“怕什么,姑娘说过,只有走过足够多的路,见过足够多的人,才不会轻易困于一屋之下,所思所想皆所见。”
青鸦叹了口气,覃予让她做什么她也只能做什么,“也是,那我先下去准备去了,梅染姐姐,姑娘那边你多费心,柜子里姑娘的披风我还没绣完,姐姐你就帮帮我,不然姑娘下次出去可就没得穿了。”
“可是青鸦色那件?”
“嗯,姑娘是田茶的时候只穿青鸦色的。”青鸦忍不住得瑟起来,“我走了。”
覃予是覃予的身份的时候一般只穿梅染色、竹月色和朱砂色的衣裳,青鸦还闷闷不乐了好久,明明是四个色,偏偏漏了青鸦色,直到覃予要她做一身青鸦色束袖叠领长袍和披风。
覃予在以田茶的身份出现只穿青鸦色。
梅染对青鸦那莫名其妙的自豪感感到很无奈,转身进了书房,竹月还在询问马家劫了南北铺子货物的事儿。
“唉,这个我再想想吧,但只要我们的货物交到徐家的手里还怕马家能再动什么手脚?”覃予现在并不确定马家的到底想干什么,但愿是她多心了,马家要见她也只是单纯的想试试水。
“姑娘,那我们现在怎么办?您真的要去见马家的人?”梅染有些担心,问道。
“静观其变,我倒是想看看马家到底想干什么。”覃予没有一丝波澜,把写好的细则交给竹月,“这两日你与余阎浮亲自去一趟徐家的码头,先把把契约签了。”
“可……姑娘……”竹月还是有些不甘心,也不知道覃予是怎么想的,覃予斜了竹月一眼。
“是。”竹月摒气,收住了话,把细则接了过来看了看,话说覃予方方面面都想到了,就连货物丢失如何赔付都有写的清清楚楚。
“好啦,我们没有跟马家的人接触过,都不知道马家那是什么牛鬼蛇神,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况且,你以为马家能在洛阳不留一丝痕迹劫走我们的货物,官府真的查无可查吗?”覃予说道,只能说明马家的势力连洛阳官府都奈何不了。
“姑娘,您到底是怎么想的?难道就这样白白被马家欺负了去?”竹月嘟着嘴,不情不愿,覃予的本事大着呢她们从来都觉得覃予无所不能。
覃予摇了摇头,现在的竹月、梅染、青鸦仗着她胆子也大了起来,“我们的南北铺子对马家诺大的家业而言不过是犹如蚍蜉仰望大树,不会怎么样的。”
竹月摇了摇头,不明白覃予到意思,看向梅染,梅染也一脸懵逼扶着桌边。
覃予扫了一眼两人,无奈叹了口气,“你们走在路上会在意一只蚂蚁路过吗?”
竹月和梅染同时摇了摇头,覃予又道,“我们就是那只蚂蚁,能不招惹马家就不招惹。”
梅染、竹月相视无言,覃予写着论述,脑子里想的却是马家的事儿,马家太过神秘,她要是万不得已是不愿跟那些大商贾起冲突。
“梅染,我想知道马家在京城的产业都有哪些,马家在京城是谁说了算,这点总可以打听出来的吧。”覃予说道。
梅染点了点头,覃予静不下心,今日得到太多她不知道的消息,她不能顾此失彼,她每日里曾家、将军府两点一线,完全不理会东京外面的事儿就像是瞎子聋子一般。
“去把这几个月的邸报、小报都拿过来我看看。”覃予本不想浪费时间,可如今看来比浪费时间更可怕的是变成聋子瞎子。
梅染早知道覃予会有这么一天,早就把邸报和小报整理的清清楚楚,邸报便是官府发行的朝报,一月一次,朝廷有什么大事小事邸报都有写,只不过邸报只有官宦人家才有资格收;而小报则是民间发行的一种小道消息,每日必更新的那种,东京大大小小的事儿都逃不过小报的版面。
覃予看了一晚上,卢棋南下是前几日送来的邸报上写的,仅仅占了邸报巴掌大的版面,而最大版面被冀州知州金屋藏娇逼死发妻而下狱的案子给占据了。
而小报上,都是些无关紧要的桃红艳李的八卦占据,覃家的消息不过出现过一两次,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不过最近这十几日倒是出现了一位西宁小王爷的事迹,覃予想起,那不是老夫人母家那个世子?过年的时候还来过卢家来着,只是隔得太远她没看清面容,真有小报说的那边俊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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