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布看在眼里，也是摇摇头。
卫国公这样处理也并非不可。
但曾布知道这些人的心思，卫国公上一辈，有很多与老臣有瓜葛。
卫国公本人也和这些人关系甚好，每年都会有大量的利益送上。
互相成为一个阵营。
眼看卫国公要被弄下去，这些人无论是看在祖辈情面上，还是看在眼前的关系也不能轻易让燕王得逞。
他们也是反对新法的一帮人。
只是和蔡京他们接触的也并非那么密切。
对于这件事情朝臣私底下议论纷纷。
蔡京回到府中后。
却是和梁师成，王黼等人商议了一会儿。
蔡京：“张令铎想要绕过燕王，将卫国公转移到开封府，恐怕是想要给卫国公脱罪！就是不知能否成功！”
梁师成笑道：“现在他们不是成功将卫国公转到开封府了吗？
后面的事情看他们如何运作了，现在燕王那边还要管理很多事情，如果卫国公从他手中挣脱，回到这里恐怕就不好说了！”
蔡京点点头：“在那里燕王说了算，到了这开封府，燕王不在，卫国公还真有可能脱罪！”
“其实这件事情，说大也大，说小也小！”
旁边王黼笑道：“若是燕王不追究，那卫国公依然是卫国公，若是燕王追究，真要较真起来怕是卫国公回不来了！”
蔡京眉头一皱：“你的意思，燕王如果执意要管，结果可能不会有变化？”
王黼：“卫国公是生是死，其实就在燕王一念之间，若他真犯了罪，燕王可能不会着急杀他，但若是这些人拦截，想要阻止这件事情发生，可能会引起燕王的反感。那就不好使了！”
蔡京拿着桌上一杯茶水，抿了一口，笑道：“怕是燕王还没来得及杀，圣旨就到了，燕王虽然权势大，但对于官家的旨意，犯不着为了一个卫国公顶撞陛下！”
梁师成也点点头：“若是卫国公真犯了罪，到了这开封怕也会变成无罪，至于那些灾民因为粮食上涨挨饿的事情，呵呵，灾民说到底不过是烂命一条而已，算不得什么！”
“依你之见，燕王会如何处理？”蔡京问道。
梁师成：“如果刺杀燕王属实，燕王不会放过他们。只是和大人说的一样，他目前可能并不知道圣旨已经下了！
等他要下手的时候，圣旨一到，即便是燕王，怕也是无可奈何，此事就要被他们拦截了！
这点我和王大人想法不同，一旦圣旨到，燕王肯定不敢杀卫国公！”
“但燕王不会甘心就这么放人！”王黼分析道。
听到这话，蔡京老贼笑道：“以燕王的为人，他绝对不会公然抵抗圣旨，但他想要弄死卫国公，可以用其他办法，此人聪明着呢，就看他想不想卫国公死了！”
梁师成道：“在有圣旨的情况下，弄死卫国公，估计燕王没必要冒这么大风险。”
蔡京摇摇头：“你还是不了解燕王，那帮人想要刺杀燕王，定然是要被处死的！”
“以我对燕王武植的了解，就算不是为了刺杀之事，对于这种谋害一方的官员，他肯定不会放过！”
“他很有可能来个先斩后奏，即便圣旨到了，他也可以派人将其先杀掉，说已经死了。”
蔡京和王黼的想法差不多，认为武植什么事情都做的出来。
梁师成则认为武植不敢抗旨，没这么大胆子。
梁师成缓缓道：“可即便如此，卫国公不是一般人，这真要先杀了在上报，官家一定会愤怒的！”
天下之大，官家最大。
武植这样做，也有抗旨的嫌疑，难免会让官家不悦吧？
蔡京想了想，随后否定道：“不会，武植和官家的关系非同一般，即便杀了，官家也不会追究，你太小看他们之间的关系了！”
梁师成目光一惊：“您的意思是，即便他先斩后奏，杀开国功臣的后代，官家也不会责怪他吗？”
“责怪肯定是会有一些的，这种对于国公先斩后奏的事情确实有些大，但武植却不会被杀头，只是会影响两人之间的关系。毕竟做了这件事情就等于无视了官家的存在！”
“有没有必要这么做，得看武植是怎么想的！”
“说实话，武植有时候做事，老夫也未必能看透，此人不是一般人。我们只需要等结果就行了！”
梁师成点点头：“就算官家放了他，不跟他计较，但那张令铎等人怕是也不会放过他吧！”
“现在这帮人隐约有聚集起来的架势，就是官家也要避让三分，武植真的要动了他们的人，就是得罪了所有上一代的老臣，他们的门生，关系错综复杂，也是极为恐怖的！”
闻言，蔡京笑道：“梁大人，他连官家都不怕，你觉得还会怕这些行将就木的老臣吗？”
“……”梁师成一怔，倒是觉得说的有道理啊！
蔡京：“梁大人，你别忘了，那一带老臣是太祖的一帮人，在上一代影响力极强，但现在咱们的官家可是太祖的儿子，此一次彼一时，一朝天子一朝臣，那些人仗着自己是开国公勋，端着架子，官家本身就不太喜欢，反正老夫不会参合进来！”
“嗯！”梁师成点点头。
王黼道：“燕王要是执意如此，得罪官家，肯定会遭受一群老臣的打压。”
“这就不得而知了，那是他们的事情！”
蔡京：“咱们只需要等着看好戏，燕云马上就会有一场风波，到底卫国公是生是死，得看燕王如何抉择，而那些老臣已经在这边等着，燕王放不放人，此事怕是没那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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