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界外，方牧一边镇压着四周动荡的规则，一边警惕的感应着极远处的那团大日。
自从那团大日被他推到虚空深处之后，就定格在了那里，再没有丝毫的动作。
而在那轮大日后面，则是在激烈讨论着的叶天生等人。
由于大日的遮掩，方牧并不清楚那几人在讨论着什么。
不过对方既然没有更进一步的动作，他也没有继续反击。
方牧虽然是以碾压的姿态灭杀了飞云老祖，但亚圣的陨落仍旧让这片虚空动荡不小。
他正好趁着这个机会，将这种动荡平息。
当附近虚空的规则动荡渐渐平息下去之后，远处的那轮大日终于再次有了动作。
不过它却并没有朝着方牧碾压而来，而是原地掉头朝着虚空深处退了回去。
方牧见状，不由微微一愣道：“跑了！？”
这一幕着实出乎了他的预料。
因为在这个时候出手对那几个亚圣来说是颇为有利的。
毕竟方牧刚刚才强行灭杀了飞云老祖，灵力消耗不少。
而他获得的战利品，也没能转化成战力。
方牧此时的战力可以说是几个月来的最低点。
他绝不相信对方会看不出来。
结果叶天生等人却偏偏没有跟他死战，反而趁着他调整状态的时候逃了。
方牧眨了眨眼，有些不解道：“难道他们在酝酿什么阴谋？
可什么阴谋能比将我灭杀在此来得直接？”
就在他自言自语的时候，他身周忽然泛起了淡淡水波。
水波一阵聚散后，凝聚成了江瑶的模样。
跟之前相比，江瑶的脸色看起来苍白了不少。
她有些古怪的扫了方牧一眼道：“你真不知道叶天生为何离开？”
方牧又是一愣道：“你知道原因？”
江瑶没有立即回答，而是仔仔细细打量起了方牧来。
可她看了半天也没能看出方牧是不是在故意嘲讽对方，于是她轻叹了一声道：
“叶天生之所以离开，当然是没有战胜你的把握了。”
方牧皱眉道：“仅仅是因为这个？”
江瑶揉了揉额头道：“不然呢？
像个愣头青一样跟你拼命？
然后你们两败俱伤之后便宜了其他亚圣？”
方牧仍旧皱着眉头道：“即便跟我两败俱伤，也不应该放任我成长吧？”
江瑶嘴角扬起了一个好看的弧度道：“对你来说也许是这样，可对于叶天生这些亚圣来说却并非如此。
对于他们来说，战斗只是获取自身利益的一种手段而已。
如果可以清晰的预见到战斗的结果对自己不利，他们绝不会轻易选择战斗。
毕竟你们之间其实并没有不死不休的仇怨。”
方牧微微一愣道：“我在他们面前灭杀了飞云老祖，也不算死仇？
我记着你说过，那个叫做青冥的亚圣，跟飞云老祖好像是几百万年的老友了吧？”
江瑶嗤笑了一声道：“只有活着的亚圣才算朋友，死了的就不算了。
所以在飞云被你灭杀之前，青冥可以牺牲巨大的利益前来救援。
可结果却是亲眼看着你将飞云神形俱灭。
既然如此，那世上就再没有飞云，自然也就没有所谓的飞云老友了。”
方牧扬了扬眉道：“我还以为这种事只会在魔修之间出现，没想到修仙一脉竟然也是这种风气。”
江瑶叹了口气道：“其实最早的那些圣人也是有情的。
不过后来那些圣人纷纷离去，剩下的仙人为了争夺成圣之机，便开始不择手段。”
方牧瞳孔微微一缩道：“你是说，圣人在上个纪元中就已经开始离去了？”
江瑶道：“对，在末劫来临之前，天地间就已然没有了圣人。”
方牧若有所思道：“有人知道那些圣人去向吗？”
江瑶摇头道：“没有，谁也不知道那些圣人到底去了哪里。
也许得等到这个纪元中有新的圣人出现，答案才会揭晓吧。”
方牧轻轻点了点头，没有继续发问。
他沉吟了片刻，才重新将目光落在江瑶的身上道：
“此次能如此干脆利落的灭杀飞云老祖，多亏了有你相助。
这里的战利品也有你一份。
飞云老祖留下的洞天我要用来强化苍琅界，就不与你分享了。
不过他的尸身对我用处不大，你应该可以用得上。”
方牧在说话的同时，已然一番手将已然化为了枯木的飞云老祖身躯取了出来，送到了江瑶面前。
“喂，我可是纯水化形！怎么可能用得上这么恶心的东西！”
江瑶虽然一脸的嫌弃，动作却丝毫不慢。
她衣袖一挥，就飞云老祖的尸身收了起来。
飞云老祖的尸身对于江瑶来说用处的确不大，可这东西对于苍琅枝来说却是大补。
在刚刚那一战中，苍琅枝是消耗不小，此刻枝叶都隐隐有些发蔫。
若是能将飞云老祖的尸身吸收了的话，苍琅枝便可以迅速恢复至巅峰，而且还会有不小的增益。
至于江瑶，她虽然无法直接吸收飞云老祖的尸身，却可以通过苍琅枝的反哺迅速恢复。
所以将飞云老祖的尸身留给江瑶，对于方牧和江瑶来说都是最好的选择。
江瑶对此心知肚明，也就没有推脱。
她美滋滋将无瑕老祖的尸身收了起来之后，忽然话锋一转道：
“你这次强行灭杀了飞云老祖，又吓退了叶天生等人，看似在此战中完胜。
可这也让你的锋芒尽显。
也许用不了多久，你就要面临更加恐怖的劫数！”
方牧扬了扬眉道：“难道会有圣人降临？”
江瑶摇头道：“当年通天神树曾经说过，那些圣人应该不会重返这片天地。
所以你应该不会直面圣人。
不过你如此强势，必然会陷入其他亚圣的围攻。
那些亚圣中有不少人都执掌着后天灵宝。
若是他们联手打来的话，你的苍琅界可未必能撑得住。”
方牧嘴角勾了勾道：“如果来的只是一些亚圣的话，那边让他们来好了。
我倒要看看，在那无尽的虚空中还隐藏着多少亚圣！”
江瑶听了，眼中露出了些许诧异。
她没想到方牧竟然有这种底气。
片刻后，她才再次开口道：“你有信心面对就好。
这次我消耗不小，就不在这里继续逗留了。”
留下这句话，江瑶便化作一道水波消失在了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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