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魂星笑了,他的笑容很怪,像是硬生生挤出来的:“好狂妄的年轻人!若是我师父在,他一定是很欣赏你的狂妄,可惜,我一点也不喜欢这种无知的狂妄。”
欧阳之乎冷声道:“你有何脸面提你师父?”
丰魂星一摊手,道:“那又何妨?这儿只有你我二人,待会儿,便只有我一个人了,我说什么,又有谁知道?其实,我在江南的名声很不错,人家都称我为‘战侠’!”
欧阳之乎道:“但那一切,都将在我的刀下结束了。”
丰魂星忽道:“七天前来‘飞魂楼’的那个女子是你的妻子么?”
欧阳之乎道:“这很重要吗?”
丰魂星道:“真羡慕你。其实,她本可以不受伤的,只是,她想要用自己的身体来换得识出我武功的缺陷。可惜,她以一臂之代价,仍未发现我的缺陷。老实说,我这一辈子杀人、伤人极少会后悔,而你的妻子是一个例外。”
“不错,你应该后悔,因为你将为此付出百倍的代价!”
丰魂星仰天长笑!
长笑声响起时,整个大堂,甚至整个“飞魂楼”都弥漫着一片慑人杀机!
二声轻响。
“巨阙狂刀”与“多情戟”同时扬起!
丰魂星看着欧阳之乎的刀,道:“你知不知自己手中那刀的一个传说,此刀若是饮够二百个人的血,那么它便是一柄神刀了。”
欧阳之乎冷声道:“那么你便来凑个数!”
丰魂星的脸上渐渐地浮起一种阴霾之气。
欧阳之乎仍安详地站着,“巨阙狂刀”斜斜而立,他的双眸清澈澄明,眉宇舒展。
丰魂星长啸如泣,多情戟划出一道银虹,仿如流光的曳尾旋飞,直射欧阳之乎!
欧阳之乎双足一点,身子如一缕轻烟般向后倒掠!
丰魂星的多情戟如影随形,一波波翩飞流旋狂卷而上。
欧阳之乎一退再退!
他一招也未递出!但他的“巨阙狂刀”却总不可思议地封住了丰魂星的“多情戟”,看似那么随随便便地一纵一横,但将丰魂星凌厉无匹的招式却逼得无功而返!
三招、四招……十招!
丰魂星已攻了十招,欧阳之乎竟仍未反击!
他的身躯在丰魂星的“多情戟”下做着快逾闪电,诡异莫测般的飞掠腾越,偌大一个大堂,已被丰魂星的绵绵戟影所笼罩了。
欧阳之乎的身形几乎已消失在“多情戟”搅起的漫天寒芒之中。
但每一次,他都能从怒涛般的寒刃之影中不可思议地再现!
蓦地,一声清啸声响起!
欧阳之乎的“天阙狂刀”精芒倏现!
刃锋破空之声如裂帛似的刺耳,刀芒闪动如窒人的匹练!
欧阳之乎又一翻腕挫肘,“巨阙狂刀”便宛若洒出千百条掣腕交错的蛇电,交织成纵横飞舞的光圈!
一阵金铁交击之时不绝于耳!
响声之后,二人都向后暴掠而出!
欧阳之乎卓然而立,寒刃闪动如泓水!
丰魂星的胸前却已有一道血糟!但他却仍是将身躯挺得笔直如标枪一般!
欧阳之乎一笑,道:“果然是知徒莫若师。想不到二十年后,你武功中的缺陷仍然未变!我以你师父指点之招式杀你,也算是为他老人家清理门户了。”
丰魂星嘶哑着声音道:“不可能!小子,你竟得了我师父的武功心法?”
欧阳之乎冷哼道:“事实上你根本不配称他为师父!”
丰魂星忽然拔空而起,看似盘旋于空中,但他的身下,却已出现漫天的光雨!“多情戟”如狂涛般成层成束地涌向欧阳之乎,戟刃割裂着空气,发出刺耳的“嗤嗤”之声,冷焰迸溅,威力万钧!
欧阳之乎在极小的范围内做着运转,遮天蔽日的戟影竟伤不得他分毫!
蓦地!
欧阳之乎突然弯身曲膝,面对层层叠叠的寒刃,他竟不向任何看似有空隙的地方闪躲,却是快不可喻地向锋芒最炽烈之处穿掠过去!
丰魂星神色大变!身形暴退!
但已不容他变招,欧阳之乎的“巨阙狂刀”已如电而出,斜挥向丰魂星的右肋!
寒电迸射中,丰魂星一声闷哼,踉跄而退!
他的右肋已被欧阳之乎的刀砍中,至少有二根肋骨已断裂!
钻心彻骨的疼痛让他不由倒吸一口冷气,一张枯瘦的脸已然变形!
普天之下,恐怕只有欧阳之乎会以如此冒险之方法破他此招了。
而这种冒险手法,又是惟一能破解此招的方法。若不是有“邪佛上人”武学心法的指点,欧阳之乎也不敢作如此冒险一击。
难怪丰魂星的脸上除了痛苦外,还有惊骇。
欧阳之乎舌绽春雷,怒吼一声:“纳命来!”
他的“巨阙狂刀”已洒出一片刀山似的青芒寒锋,如东升旭日,又如伴随夕阳的落霞,一片刃芒中,欧阳之乎似乎已失去了踪影,他的人已化入这一片光海中了。
无数的血肉抛撒而起!
待欧阳之乎身形落定时,天空中开始雨一般落下细碎的肉末和鲜血!
丰魂星的胸前、双肋、股腿全是一片血肉模糊!
他的身躯,在欧阳之乎一招之下,至少轻了四五斤!
不可思议的是,丰魂星竟然没有死!
他全身已无一寸好肉!惟有他的脸未受伤,但最可怕的地方却恰恰是他的脸,那张脸已完全变形扭曲,五官已挪了位,看上去极为恐怖!
丰魂星竟然还能站着!而且站得笔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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