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之乎捧着小木盘,离马如风已越来越近,马如风的脸色先是一变,接着便笑了,笑得有点空洞,众人皆为欧阳之乎捏了一把汗。
欧阳之乎在马如风面前站定,伸出那只小木盘,一迭声地道:“多谢,多谢。”
倏地,欧阳之乎一翻腕,小木盘中的三枚碎银如电而出,二枚直取马如风的双目,一枚直奔马如风的‘天鼎穴’而去!
欧阳之乎在如此近的距离向人偷袭,天下有几人能逃过如此一击?马如风武功虽是了得,但却毫无防备,一惊之下,双目已被击得汁水四溅!
同时,他的‘天鼎穴’也被一击而中,全身登时动弹不得。
欧阳之乎的双脚已疾然踢出,一腿踢中马如风的下腹,另一腿却是踢中马如风的下颌。
马如风竟未做任何反抗,便已死于非命!
“杀人如麻,追命如风”的马如风,无论如何也未曾想到自己会死得如此干脆利落!
众茶客更是目瞪口呆,在他们的眼中,马如风已是恶鬼一般的人物,怎会如此不济事?
但不容他们多作思考,欧阳之乎一声清啸,便已与柳儿两人向茶楼外疾弹而出,几个纵落,便已在众人视野之外了。
待马如风横死“淡月茶楼”之消息传遍华镇时,欧阳之乎与柳儿却又从一条小路向华镇走来了,此时,他们已恢复原来的模样。见华镇上已多出了一些身带兵器,脸露凶光之人,他们不由暗自好笑,心知这些人定是千异千幻宫闻风而来的。
千异千幻宫一下子折了两位堂主,也够丰易星焦头烂额了。
欧阳之乎与柳儿暗自留心,很快便发现那些佩着兵刃之人常在华镇南侧的一家染房中进出,两人一合计,断定那家染房里定有千异千幻宫的头面人物,而且极可能是寒香堂堂主曾小雨!因为对千异千幻宫来说,死了马如风,并不是小事,必然要出曾小雨这样的人物才能查出些眉目来。
欧阳之乎便与柳儿一道,向南侧的那家染房走进去。
果然,一进染房,他们便感到了一种肃杀之气息,这在普通的染房中是绝对不会有的。
然后,他们便看到一个三旬女子在一张躺椅上躺着,两侧有两个男子在为她揉肩捶腰,四下有二十几个人恭然而立,腰上都佩有各种兵刃。
那女子并不太美,但也有一种入骨的媚艳,风情万种,她那么慵懒地躺着,秀发云垂,格外撩人心智。当欧阳之乎与柳儿进来时,她似乎并不很惊讶,只是望了欧阳之乎一眼,轻启樱口,道:“还不让坐?”
两侧便立即有人为欧阳之乎与柳儿搬来椅子。欧阳之乎便那么大咧咧地坐了下来,望着那女子道:“曾小雨?”
那女子笑了,欧阳之乎的心竟不由自主地为之一荡,他觉得那女子笑得太灿烂了,灿烂如一束灼目的太阳花,只听得她柔声道:“果然我没走眼,你是有备而来的。”
欧阳之乎道:“算不上什么有备而来,我来此地,只是想告诉你一件事。”
曾小雨娇媚笑道:“难得你一片心意,妾身洗耳恭听。”
欧阳之乎一字一字地道:“马如风是我杀的。”
曾小雨先是一惊,接着便笑了,笑得丰挺的胸部一阵乱颤,柳儿看得直皱眉。
笑罢,曾小雨才道:“真是后生可畏!杀了千异千幻宫的人,你还这么大咧咧地坐在这儿!”
欧阳之乎淡淡地道:“我能杀得了马如风,便能杀得了你。所以,我说此番话,与同一个死人说话,并没有什么区别。”
曾小雨又笑了,笑声中,她身侧那两个男子已如一抹淡烟般向欧阳之乎飘然掠来。
人未至,便有丝丝缕缕的劲风先到,无数细如游丝般的光芒闪幻不定,向欧阳之乎的身影直罩而下,原来那二人用的兵器竟是一把极薄极薄的刀,刀身又窄,仅半指宽,被真力一激,竟可弯曲蜿蜓!
欧阳之乎的“巨阙狂刀”已出手!
只听得他神色浩然地大吼一声;“冰水寒电!”,手中“巨阙狂刀”疾出,刀芒明灭游移之间,有如石火电掣,倏忽穿射!
两声闷哼,那两个人竟各自分成两半,‘哗’地一声裂开了!
曾小雨的笑容终于消失了,她袅袅婷婷地站了起来,看着欧阳之乎道:“现在,我才相信马如风真的是你杀死的了,只是,能告诉我杀他的理由么?”
欧阳之乎看着自己越来越夺目的“巨阙狂刀”,冷冷地道:“丰易星的人,全得死!”
曾小雨的瞳孔开始收缩了,她沉声道:“这个理由很好,稍带着把要杀我的理由也给说清楚了。但愿你的刀不要让我失望,只能吓吓一些无能鼠辈。”
欧阳之乎道:“你也得提点神,要不然准得把你吓得摔跟斗!”
曾小雨不再说话了,她的纤纤玉手在腰间一抹,手中便多了一把刀,一把奇异至极的刀!
那刀的刀身比方才那两人的刀身还要薄,几乎有可透视而过之感,而且,刀身更窄,模样有点像东瀛武士刀,但比武士刀短,刀身的弧度也比武士刀的弧度大。
更为奇异的是刀的表面竟不平滑,而是有点凸出,似乎像将一些铜钉钉于刀身之上一般。
欧阳之乎轻轻地赞了一声:“好刀。”
曾小雨冷声道:“也许你的刀法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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