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一次,面对一个在江湖中无丝毫名气的欧阳之乎,他竟没能使过三招!
当然,这与花狸猫本身受了伤有关,但他们也已看出即使花狸猫不受伤,也不是欧阳之乎的对手。
他们知道欧阳之乎下一个目标必定是他们,所以一见花狸猫倒下,他们立即抢先出手,联手向欧阳之乎攻来!
只听得血蝙蝠怪啸一声,身子突然横着飘起,然后绷成一条直线,向欧阳之乎直射而来,双爪在前,晃颤不已,罩向了欧阳之乎胸前数处大穴。
而绿蜻蜓已贴地而飞,“无极刀”如一轮满月般,向欧阳之乎下盘砍削而至!
欧阳之乎的身躯开始暴退!
血蝙蝠双足在地上一点,又一阵风般卷向欧阳之乎,那灰色的斗蓬被风吹得鼓起,模样颇似一个欲择人而噬的蝙蝠!
绿蜻蜓的“无极刀”之刀尖在地上一点,人便借着这一点之力,斜斜飘升!她如此一飘身,便有与血蝙蝠的身子在同一直线的时候。
便在这一瞬间,欧阳之乎本是暴退的身躯,突然转向,迅疾无比地反扑过来。此时,是血蝙蝠与欧阳之乎直面相对,而绿蜻蜓则是隐在血蝙蝠身后。
欧阳之乎如此出人意料地一急转,血蝙蝠一个收势不住,已与欧阳之乎近在咫尺!
情急之下,他的铁爪已疾然抓出,切向欧阳之乎的喉间!他出招极快,但见寒光一闪,一对铁爪已将及欧阳之乎的脖颈之上。
便在此时,他忽觉下腹一凉,有一件硬硬之物已进了他的腹腔之中!一阵疼痛蔓延开来,使他一下子明白是发生了什么事。但他着实不甘心,因为他的铁爪离欧阳之乎的喉节只有二寸之距了!只要让他的爪子一触碰到欧阳之乎的喉管,他便可以立即将它抓断!
但现在他的设想却已被这把“巨阙狂刀”打破了。血蝙蝠将心一横,全身一挺,他要让刀扎得更深,那么他便可以成功地把他那尖锐无比的铁爪置于欧阳之乎的喉管上。那时,将要倒下的就不仅是他血蝙蝠了,还将有欧阳之乎陪着。
但欧阳之乎的一个动作便将他的这个打算又击了个粉碎。
欧阳之乎只将手腕一翻,“巨阙狂刀”便已将他的内脏搅了个稀烂!血蝙蝠刚刚凝集起来的力便如鼓足了气的气球被扎了一针般,又全然无影无踪了。
等绿蜻蜓从血蝙蝠头上掠过时,欧阳之乎已拔出“巨阙狂刀”,向后掠出了三丈之外。
绿蜻蜓并未看见欧阳之乎将“巨阙狂刀”扎入血蝙蝠下腹时的情景,所以也未知道血蝙蝠已死,当她立于血蝙蝠身前,血蝙蝠的躯体向她这边倒下时,把绿蜻蜓吓了一大跳!
便在她这么一骇一愣时,欧阳之乎已向她出手了。这次,欧阳之乎的“巨阙狂刀”未曾出手,他只是运动全身真力,贯于双臂,向绿蜻蜓推出了一记罡烈已极的掌风!
等绿蜻蜓从惊骇中清醒过来时,那汹涌鼓荡的真气已卷至她的身前,眼看是容不得她闪身避过了。
无奈,她只好一咬牙,也挥出一掌。
只听得“哇”的一声,绿蜻蜓已喷出一大口鲜血,那张本就苍白的脸已变成一片死灰色!
绿蜻蜓不愧是当世四大杀手之一,如此重伤之下,仍然拼尽所有真力,将“无极刀”飞掷而出,奔袭欧阳之乎胸口处!
欧阳之乎的“巨阙狂刀”一闪而出,迎向“无极刀”,只见两刀一撞之后,“无极刀”便绕着“巨阙狂刀”急旋开来,然后欧阳之乎又借力一甩,“无极刀”又向绿蜻蜓反卷而回。
事出突然,绿蜻蜓自然是无法避过这一击,“无极刀”飞旋着将她的半个脑壳削飞了,乳白色的脑浆溅了一地!
世界又静了下来,几只夜鸟大概被这边的血腥之气吓着了,“扑愣”地飞进无边无际的夜空,引得“无影鹘鹘”一阵怪叫。
欧阳之乎从怀中掏出冬青留下的那本书,翻开来,借着松明火光,找到了丰甲星那部分,弯下腰来,用手指沾了沾丰甲星的血,在那儿打了一个大大的红勾。
现在,只剩下丰易星与丰魂星两笔账未了了。
柳儿走了过来,轻轻地拉着欧阳之乎的手,道:“我们这便回去吧?”
欧阳之乎点了点头,的确,这儿太过死寂,二百多具尸体横七竖八地躺着,在淡淡的星光下,一张张已没有生气的脸显得极为阴森可怖,何况,在这儿,还会让人想到一些不愉快的事,既然这儿的人已全部了结,那么留在这儿也无多大意义了。
当他们再次经过那棵歪脖子树时,柳儿忽然道:“现在倒真是困得很了。”说罢,长长地打了一个哈欠。
欧阳之乎不由笑了,他道:“现在恐怕已是子夜了。此去淮南府尚有五六十里路,一时半刻,又如何赶得到?”
柳儿又打了个哈欠,道:“为何定要去淮南府?先前丰易星那边的情况是由我探听的,我记得丰易星的‘千异千幻宫’是在淮南府之南侧,我们不妨拣另一条岔道而行,大概是不会走什么冤枉路的。”
欧阳之乎沉思了片刻方道:“我便信你一回,若是错了……哼哼!”他作出一副张牙舞爪之状,把柳儿逗得直乐!
二人便开始沿另一条岔道而行,开始,柳儿还叽叽喳喳的,到后来,困意一阵接一阵地袭来,她实在抵挡不住,便不会说话了,只会机械地跟着欧阳之乎后面走着,走得深一脚浅一脚。几次若不是欧阳之乎喝住她,她便走下路底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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