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终究还是来了……”
被几位仙卫押了上来的老邪,模样倒与方行想象中不同,还以为这老家伙吃了多少苦头,见了面一瞧,才发现他应该是还没来得及吃苦头,身上并不见伤痕,一身赤金甲也显得完整,只是毕竟被人扣押,头发有些散乱,见到了方行之后,本来圆瞪双眼,满面怒容的他,也陡然间呆了一呆,张口就想喝骂,可是话到嘴边,却成了苦笑,反倒放轻松了,双臂一振,挣开了那两个押着他的仙卫,然后一脚踢开了方驴,自己在方行身边坐了下来,轻轻长叹!
见这老家伙没有吃苦头,方行身上已如火山一般的煞气,也消敛了不秒。
他也仔细的打量了一番大鹏邪王,却笑了起来,道:“知道你在这里,我怎会不来?”
“可是他们……”
大鹏邪王顺口便要说,但殿内的气氛,却陡然间森冷了下来。
三位沉默不语的圣尊身上,皆在此时绽放出了惊人的杀气,在这殿内交织如网。
大鹏邪王自然明白,自己只要说了出来,便立时会引起一番大战,却也适时的住了口,转头看着方行苦笑道:“罢了,说与不说,还有什么分别,你既来了,便难逃脱……”
“需不需要逃呆会再说!”
方行笑了起来,只是望着大鹏邪王:“你为何没有去三十三天争功?”
大鹏邪王见了方行的笑容,也不知道他是另有安排还是信心太过,不过反正自己该做的事情都已经做完了,下场也几乎可以预见,方行无忧,便绝对不会让自己倒楣,这小魔头若是死在了这里,那自己也肯定没有什么好下场,便苦笑了一声,道:“除了那三十六位小辈之外,我们这些老家伙还争什么功,再者,我走的与莲圣亲近,本来便被有些人不容……”
“为了这一战啊……”
他长叹了一声,满面皆是讥嘲之意:“不知道争成了什么样子,诸族诸道,皆想成为第一个入主三十三天之人,为此各种手段都使了出来,呵呵,臭小子,你躲出去了三百年,当真是你的幸事,不然依你这性子,恐怕早就被众人所绞杀了,别说现在,就在连九关都没有冲出去之时,便已经有人开始深谋远虑,考虑入主三十三天之后的事情了……”
说到了“深谋远虑”四个字,他面带嘲讽,向着那三位圣尊问道:“本座现在只好奇一件事,待到入主三十三天,败尽了三方帝宫之后,那却又轮到谁了呢?是如今尚未来得及崛起的龙族?还是只渡人心,不建灵山的小佛主?又或是……在这一场一场的大战之中,每每冲在前头,立下了汗马功劳,却不知道何时会被人在背后捅上一刀子的妖族生灵?”
此言说的甚是悲怆,更有几分诛心之意,谁也没想到暮渊圣尊会回答。
可暮渊圣尊听了,只是沉默了一下,便笑道:“你们妖族便是担心会在最后被清算,才一直不肯好好出力的么?甚至那位老扶桑还颇有异心,在谋算着什么,只是你们也没想到的是,三十三天势弱,如此轻易便被击溃了,因此迟迟没有等到在战乱中崛起的机会吧?”
“在这个时候,你们还有必要倒打一耙么?”
大鹏邪王回答的有些索然无味,长叹道:“那个说法早就传开了,众仙盟与奉天盟的矛盾便在此处,呵呵,一个深谋远虑,从这一战刚开始之时,便想到了入主三十三天之后的事情,也想到了将来资源不足,便清灭诸族,清灭诸道,一手遮天的事情,一个却是只想斩杀三位仙帝,因此,当四十九次卜卦,发现仙帝已逝之后,便连莲圣心也懒了,惟独你们更加的迫切,迫不及待建下万世不拔之基了,老夫已不作他想,只想问你们,何时会动手?”
“你既有这等危言悚听,便休怪老夫容不下你了!”
暮渊圣尊淡淡开口,仿佛在陈述一个事实。
大鹏邪王冷笑道:“老夫就没想过活着出去,你们本来就要除掉我,这一次的事情,不过是给了你们一个名正言顺的借口而已,老夫从被你扣下的那一刻,就做好了准备!”
听得大鹏邪王这么说话,暮渊圣尊却是沉默了半晌。
过了一会,他忽然开口道:“你可知道奉天盟为什么争不过众仙盟?”
大鹏邪王抬头看着他,只是沉默不语。
暮渊圣尊却轻声笑道:“论起天骄奇才,奉天盟可不比众仙盟少,甚至在一开始,那几个出类拔萃的小辈里,十个倒有八个是奉天盟一脉,而论起底蕴,你们曾经霸占了百断山的造化,更是众仙盟赶之不及,甚至在背后的支持上面,我们对众仙盟,也只是理念相同而已,从来不像莲丫头那般,明明摆摆的支持你们,而在根基上面,那时候神州大部分道统都属奉天盟一脉,与之相比,净土众仙盟,反而只像是一些投机取巧的世家为利益而建罢了……”
大鹏邪王的脸色,已经变得非常难看,可还是只是沉默着。
“可终究,大好的局面,奉天盟还是输了……”
暮渊圣尊轻声道:“如今,三十六位小仙君里面,除了有数的几个硬骨头,大部分都已倾向于众仙盟,原本奉天盟里最坚定之人,如今也或是转投众仙盟,或是看透了,心懒了,直接退隐,以前神州大部分道统都支持奉天盟,但如今却也默认他们的小辈转投众仙盟,你可知道这是因为什么?为什么他们都会转投众仙盟?为什么即使是不认同众仙盟的人,也只是心灰意冷的退隐,不问世事,而不是咬紧了牙关,与众仙盟作对到底,与我们作对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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