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行宫,两道流光落下,赵非、司空无畏领了苗毅大步直接进入宫内,守卫连拦都没拦。司空无畏更是领了两人直奔后宫,苗毅嘴角忍不住勾笑,不愧是跟宫主关系好的人。
悬崖朱栏前,眉宇间满是忧虑的陶青离闻声回首,司空无畏大步上前道:“青离,苗毅来了。”
“大人!”陶青离的两名侍女对司空无畏行礼。
苗毅目光中闪过一丝戏谑,怎么忘了陶青离还有两个陪房丫头,遂悄悄对赵非传音道:“司空这是一下捡了三个啊!”
赵非脸部狠狠抽了一下,偏头看去,只见苗毅拱手行礼道:“卑职见过宫主!”
陶青离上前虚扶道:“苗殿主不必多礼,当年一别,今日一见可谓风采依旧。”
你当年对我说话可没这么客气!苗毅心中嘀咕一声,客气道:“没想到当年一别老宫主已经仙逝,卑职蒙老宫主厚爱,却未能及时赶来相送,实在是惭愧!”他就算在,也没资格来送。
屋内瞬间一静,无论是陶青离,还是赵非和司空无畏都被这话说的有点不自在,陶婆婆把苗毅弄去流云沙海,这哪是厚爱,分明是…现在又怎么样?费尽心思拍穆凡君的马屁,也不见穆凡君多待见你们呐…这话里带刺啊!
陶青离看了眼司空无畏,后者咳嗽一声道:“老弟,过去的事情都过去了,还提他作甚?”
苗毅诧异道:“我说错什么了吗?”
陶青离伸手止住了要继续回话的司空无畏,微笑道:“苗殿主身负重任在外,不能送老宫主最后一程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不过苗殿主在流云沙海立下的功劳却是毋庸置疑的,老宫主生前遗愿,待你回来便提拔为殿主,如今本宫也算是代老宫主兑现了承诺。如今水行宫面临危机,老宫主生前就夸苗殿主能力卓著,不知苗殿主可有化解之法?”
“危机?”苗毅奇怪道:“卑职是来谢恩的,不知有什么危机。”
赵非和司空无畏无语了,这不是揣着明白装糊涂么,都这个时候了,这家伙还闹什么闹啊!
陶青离亦是银牙暗咬,若是老宫主还在,这厮焉敢如此放肆!
她也不是没能力收拾苗毅,多少还得看司空无畏的面子,不由暗中传音询问,“司空,他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
司空无畏暗中叹道:“他自然是心中有数,一开始下旨的时候,他压根就不肯接旨,压根就不想做这个殿主。来的路上他也是一路询问来的,怎么会不知道。”
赵非皱眉道:“老弟,再闹就过了,这里没外人,有话直说吧!”
苗毅看看几人,摇头道:“没救了!我还没对宫主干什么,连屈辱都算不上,你们就受不了了,还有什么好说的。”翻手捞出那块任命法旨,双手奉还,“卑职能力有限,无法胜任镇甲殿殿主之职,还请宫主另选贤能。”
三人面面相觑,陶青离银牙咬了咬唇,没接法旨,却拱手躬身道:“还请苗殿主教我!”
这算是不耻下问了。
见她肯低头了,苗毅方将玉牒捏在了手中,盯着她的俏脸,沉声道:“办法不是没有,我想先请教宫主几个问题!”
“上茶!”陶青离回头一声,直起身伸手相请道:“苗殿主请坐!”
“不用了!”苗毅摆手拒绝,直接问道:“宫主为何不肯去天外天?为何继续留在水行宫自寻烦恼。”
这个问题司空无畏在水云府就解答过,陶青离以实相告道:“在水行宫我为主,去了天外天我为奴,无论是修行资源还是身份地位都是天差地别。况且仙国自有水行宫以来,便一直是我奶奶坐镇,如今到了我的手上,才刚接手就要丢掉,让我如何面对奶奶的在天之灵。”
苗毅问:“宫主难道不知识时务者为俊杰,此地已经不是宫主的能力可盘踞。”
陶青离咬牙道:“事在人为,本宫绝不轻言放弃!”
“好个不轻言放弃!”苗毅几乎有些咄咄逼人地再问:“若是能保住水行宫,让宫主受些屈辱,宫主可能接受?”
司空无畏立刻瞪眼出声道:“什么屈辱?”
苗毅翻了个白眼,知道他担心什么,一说到女人受屈辱的事情总容易让人朝某方面联想,可谓没好气道:“知道你和宫主睡一张床,放心!不是让别人睡你女人!”
“呃……”司空无畏哑口无言。赵非抬头看天,当做什么也没听见。
陶青离也没想到苗毅如此口无遮拦,被闹了个一脸通红。
她那两个贴身侍女亦是看着苗毅无语,同时也悄悄看了司空无畏一眼,两人以后免不了要做陪房。
“如果受些屈辱能保住水行宫,也不算什么。”陶青离脸颊羞红未消。
苗毅不废话,问:“我听说日行宫和木行宫都在打水行宫的主意,如今正在为怎么瓜分水行宫而谈判,抛去这些不谈,假如一切回到从前,敢问宫主对这两宫哪一边稍有好感?”
“这…”陶青离稍作沉吟,“奶奶在世的时候,平常和两边都有来往,也难有高下之分,只是木行宫宫主程傲芳可能因为也是女人的关系,和奶奶来往较多一些,以前来往时对我也算和善,只是面对如今的利益之争,那些交情只怕未必有用。而日行宫那边的一位行走名叫朱耀显,本是水行宫的行走,后被奶奶推了出去,因其早年和日行宫宫主施啸天颇有交情,遂又被施啸天收去,保住了原来的位置,不过朱耀显可谓恨极了奶奶。这两者之间如果非要分出个好歹来,我个人的意愿可能比较中意木行宫那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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