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时节,台湾已经变得十分炎热,哪怕是在台北地区,气温也已经到了三十度以上,正午时白花花的阳光撒下来,水泥地面都开始向外冒青烟,哪怕是在树荫里,吹的也都是热风,让恨不得一头钻到水里不出来。
基隆牛稠港内的一处院子里,一棵巨大的梧桐将半个院子都给遮挡住,再加上这里又有一片小水塘,所以显得比其它地方要凉快一些,而在院子中的一座小楼里,披头散发的李愔坐在椅子上,赤着上身只穿了一件大裤衩,光着的大脚丫放在桌子上,嘴里咬着支毛笔,看似悠闲,但满脸却都是苦恼之色。
“唉,早知道有今天,当初就该好好听老师的话,哪怕是多看几眼书也是好的。”李愔坐在那里苦思半天,最后却忽然长叹道。
台湾的教育系统要搭建,但其中却有一个十分重要的问题,那就是教材的编写,无论是小学还是中学,学习的不再是是儒学那一套,因此自然需要新的教材,而对于这些教材的编写,李愔本来是想把后世自己学来的东西搬过来就行了,可是事到临头他才忽然发现,自己竟然想不起来当初课本上的内容是什么。
其实说起来也很正常,比如若是给我们一道小学的数学题的话,估计人人都能做出来,但要是让你把这道数学题用到的什么公式和定理列出来,估计就没几个人能做到了。李愔也是一样,他的脑子不是电脑,自然不可能记得那么清楚,所以当他自己编写教材时,结果憋了几天却也没能写出什么东西来。再加上这件事也没人能帮他,所以李愔只能硬扛着。
“吱~吱~”窗外的蝉鸣声并不会让李愔感觉悦耳,在这种炎热的天气里,反而只会让人感觉倍加烦躁。再加上无论李愔怎么想,对课堂上印象最深的竟然是黑板上面的‘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八个大字,至于课本上的知识,想到最有价值的竟然是九九乘法表和汉语拼音,这让他是无比泄气。
“操,不管了,我这个王爷可不是来编写教材的!”李愔自己编不出来,最后恼羞成怒,愤愤的将嘴里的毛笔拽出来扔掉,然后又将这几天写出来的教材随意的拢在一起,这些与其说是教材,还不如说是李愔的思维碎片,凡是他这几天能想到的东西,全都记在纸上,包括最值钱的九九乘法表和汉语拼音。
李愔将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塞到一个纸袋子里,然后来到外面找到谢纯和花广,他们是教育院的正副院长,管理台湾教育系统的搭建,本来当初他们是想组织人编写教材的,但是李愔却高估了自己的水平,非要自己编写,结果到几天下来,却没拿出什么东西来。
谢纯和花广都很年轻,两人的年纪加一块也才五十岁,不过李愔任人唯才,再加上他手中也的确没有什么人能用了,所以就把他们两个年轻人推上高位,不过也正因为如此,谢纯和花广都十分尽力的做事,生怕一不小心出了什么纰漏,当李愔找到他们时,两人正和一帮教育院的官吏们研究,台湾每个县开设的小学数量。
“呯~”李愔将装着教材的纸袋子扔到谢纯和花广面前,然后强做镇定的道,“那个……,咳,这是我整理出来的一些东西,本来我想自己整理一下,然后编一套教材的,不过最近天气炎热,本王的身子受不得热气,所以有些不太舒服,幸好最重要的东西我已经写出来了,你们再让人整理一下,增减一些不太重要的东西,就可以当当成教材来用了!”
李愔厚着脸皮说瞎话,虽然仗着经验丰富没露马脚,不过在说完之后,立刻转身就离开了。他主要是怕谢纯万一把袋子打开看到里面的东西,那自己可就露馅了,虽然对方不敢说什么,但他却也会感觉面子上过不去,所以这才急匆匆的离开。
其实谢纯和花广本来也没指望李愔一个人就能把教材编写出来,所以当他们看到李愔写的那些东西后,虽然感觉这些东西实在太少也太乱了些,但却比较新奇,而且也十分适合用于教学,这倒是让他们对李愔更加敬佩。
编写教材的事半途而废,不对,确切的说是刚起了个头就废了。李愔向来都是个有始有终的人,所以对此还有些耿耿于怀,不过很快他就没空理会这件事了,因为文心的产期终于到了,他的第三个孩子也终于要出生了。
李愔虽然不在意什么嫡庶之分,但在别人眼中,这毕竟是他第一个嫡出的孩子,所以不但王府里的人都在看着,而且像远在长安的杨妃,以及文心的母亲、萧瑀等人,全都眼巴巴的盯着这个孩子的出生。
大唐贞观十六年五月二十二日,怀孕十月的文心终于迎来了产期,而且这次出生的小家伙也不负众望,是个带把的,而按照法理上来说,他就是李愔的第一顺位继承人,也就是齐王世子。
对于这个新出生的小家伙,最高兴的自然是文心,她之前还担心生个女儿,不过现在一举得男,她终于可以扬眉吐气,再也不用担心别人背后说自己了。另外李愔也为这个儿子的出生十分高兴,毕竟别的不说,光是让文心去了一大心病,就足以让他为之兴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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