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就在李愔刚想发火时,只见为首的一个年老官吏上前道:“杨公子说的有理,老朽记得与冯漱玉一起抓来的女奴有几个还在,这就派人去询问一下,若实情真是如此,那就将她放回与兄长团聚!”
听到这个老吏的话,李愔的脸色终于缓和下来。冯氏兄妹本已经绝望,却没想到半路杀出的这个年青人一下子扭转了他们的命运,这让两人是狂喜莫名,其中冯石介赶紧拉起妹妹跑到李愔面前,然后双双跪下道:“谢公子的援手之恩!”
李愔倒是觉得无所谓,摆摆手让他们起来,而冯氏兄妹也很知礼,谢了李愔之后,又向旁边的冯掌柜和老官吏也道了谢。
不过一会的功夫,老官吏派去问话的人就回来了,事情也问清楚了,的确像冯氏兄妹所说的那样,他们只是在对方府上暂住,并不是那个豪族的人,而且答话的女奴还确认了冯氏兄妹的汉人身份。
这下再无疑问,冯氏兄妹更是喜极而泣,只是所有人都没有发现,只是李愔却发现,冯氏兄妹高兴归高兴,但却又像是有什么心事,目光中也带着几分无奈。而老官吏这时也开口宣布道:“既然已经确定冯漱玉的汉人身份,那么老朽就在此宣布,解除冯漱玉的……”
“慢!”就在老官吏正要宣布解除冯漱玉的奴隶身份时,却忽然被人给打断了,只见从李愔他们后方走出一个身穿浅青色官服的齐王府官员,长的又白又胖,紧绷着一张肥脸,看上去好像别人都欠他钱似的。
“老霍,是谁允许你将这个女奴私放出来的?”这个白胖的官员淡淡的看了李愔他们一眼,一副狗眼看人低的样子,似乎根本不把在场的众人放在眼里。从他浅青色的服饰上可以分辨的出,这人是个九品的小官,虽然看似职位不高,但却和名叫老霍的老官吏有着天壤之别,老霍他们只是吏,并不是官,而眼前这个白胖官员虽然仅仅是九品,但却是堂堂正正的官员,在齐王府中挂着名号,只凭这一点,就足以让普通人不敢小视。
老霍听到来人的责问,当时也有些慌乱,躬身开口道:“启禀王奴长,这个女子已经被证实为汉人,而且又与倭国豪族没有什么瓜葛,按照当初齐王殿下的法令,是要立刻释放的。”
李愔现在占据了大量的土地,手下的官员要管理起这些土地和人口,原来的王府官制就已经显得十分落后,所以李愔就在王府官制之外,又增添了许多官职,比如眼前这个被称为奴长的人,就是管理一地奴隶买卖事宜的官员,不过一般奴长并不是唯一的,按奴港现在的规模来看,估计这里会有三四个奴长一起管理。
这位姓王的奴长听到老霍的话,当时就勃然大怒道:“胡闹,你说这个女子是汉人她就是汉人了吗?人证物证是否齐全,若是没有的话,擅自释放倭奴的罪名,你吃罪的起吗?”
这位王奴长一上来就是对着老霍一阵狠批,丝毫不体谅对方已是个头发花白的老者。而李愔听到后却是皱起眉头,这个王奴长显然是在难为人,人证倒是可以找到,可是大唐又没有随身携带的身份证,根本没办法找物证,除非是回到冯石介父亲的南方老家,然后到当地官府查户籍,可是为了区区一个女奴,却哪里用的着如此麻烦,对方显然是不想放人。
老霍也被王奴长骂的不敢出声,而他旁边的几个小吏也都是噤若寒蝉。冯氏兄妹本来以为可以脱难,可是没想到这个王奴长一顿骂后,刚才还帮自己的老吏已经不敢出声,眼看着到手的自由就要眼睁睁的飞走,这冯石介是面若死灰,而那个冯漱玉则是泪如雨下,看上去如梨花带雨,只要是有几分怜香惜玉之心的人,都会暗自叹息。
“哟,王奴长又在耍威风了,不过老霍你也真是太不识相了,上次人家王奴长好心到你家里提亲,要收你的女儿做第六房小妾,可是你却不同意,现在吃苦头了吧!”正在这时,忽然人群后面一个懒洋洋的声音调侃道,紧接着人群被几个官吏分开,一位与王奴长同样打扮的青年官员走了进来,看样子应该也是一位奴长。
只见这位青年奴长大概二十三四岁的年纪,身材挺拔、长相俊美,若是脱下官服换上长袍,手中再拿一把折扇的话,肯定是一位翩翩佳公子。
而王奴长在看到走进来的青年奴长时,本来满脸官威的脸上却是多了一丝怒色,对方后面的几句话明着是说老霍不识趣,其实是在指责他公报私仇,在场的人都能听的明白,所以不少人对这位王奴长都露出了一丝不屑的表情。
“萧奴长,本官正在处理公务,难道你认为我处理的不公,想要插手吗?”王奴长却是没理会周围人的表情,而是冷哼一声发难。虽然他们同为奴长,但彼此之间却各有分区,王奴长管的是确认奴籍这一块,放不放冯漱玉他说了算,而年轻的萧奴长却是管理奴隶分类与定价,按理说管不了今天的事。
不过这位年青的萧奴长却是个正直之人,冷冷的看了王奴长一眼,然后又看了看跪在地上的冯氏兄妹,当看到容貌绝美的冯漱玉时,当下也有些惊讶,心想难道姓王的不愿意放人,原来竟然是如此美貌的一个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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