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客人?”陌天歌心中奇怪,她朋友不多,多半就在宗门内……
“是什么人?”
洛封雪回道:“是个元婴初期的修士,他自称姓凌。”
姓凌!陌天歌心中一动,冒出一个人名,说:“带我去吧。”
洛封雪点点头,前头带路,将她引到主峰待客的偏殿。
还未跨进偏殿,就见一人背对着她,身姿挺拔,负手独立,抬着头似乎在观赏偏殿供着的道君像。
在她跨进偏殿的一瞬间,那人便转过身来。发髻束冠,面容俊朗,一身杏色道袍,如流云般潇洒流动。
“陌道友,好久不见。”来人看到她,露出温文尔雅、恰到好处的笑容。
正是云中一别多年的凌云鹤。
“凌道友?”陌天歌惊讶,“多年未见,可还好么?”
“……过得还算可以吧。”凌云鹤的目光落在她身上,有些复杂,“哦,还未恭喜道友晋阶中期,在下此次前来,恰逢盛事,不胜欣喜。小小礼物,不成敬意,就当恭贺道友结婴大典的礼物吧。”
他伸手一托,一只精巧的玉盒出现在手中,向她平平飞来。
陌天歌伸手接过,揖礼:“多谢,凌道友太客气了。”
凌云鹤笑笑:“想不到才五十多年,陌道友不但结成元婴,还一举突破,成为中期修士,在下真是自愧不如。”
陌天歌道:“道友不也一举结婴,踏上大道么?此次晋阶中期,却是我偶遇机缘,占了便宜,算不得真。”
“突破就是突破,机缘何尝不是实力,陌道友何必谦虚?”凌云鹤始终面带微笑,只是这微笑太过完美,反而显得虚假。
陌天歌想着,当年他受尽朱雀之息侵体的痛苦,却为他人做嫁衣裳,宗门谋划万年,白白便宜了秦羲,此时仍能与她谈笑,已是难得,便当不知。
“凌道友怎么来天极了?”陌天歌指指旁边的椅子,“请坐。”
两人各自坐了,凌云鹤答道:“此次前来,是特意来天极看看的,顺便给陌道友传个信,只是没料到恰巧碰上了道友的结婴大典。”
“哦?”陌天歌问,“不知传的什么信?”
凌云鹤说:“只是一句口信。有个人托我带一句话给陌道友。”他顿了一下,说,“祭庙现世,速来。”
陌天歌脸色一下子凝重起来,她盯着凌云鹤问:“带话的人是谁?”
凌云鹤目光平静:“便是那位天残道友。”
陌天歌疑惑:“天残道友为何自己不来?是被事情绊住了?”
凌云鹤缓缓点头:“他被月影魔君缠上了,此时脱不得身,若非我恰巧路过,也不会让我带话。”
这句话解释了事情的来由。化名天残的聂无伤与凌云鹤交情平平,让他带话本身就有点奇怪,而且还是口信。
陌天歌点点头:“多谢凌道友,不知凌道友何时回云中?”
“就回了。”凌云鹤说,“只是随意看看。”
他先前说,是特意来天极看看,顺便传信,现在又说,只是随意看看,陌天歌听着,便知道他是特意给自己传信来的,只是她与九彦宗算得上有仇,不好明说。
陌天歌郑重地向凌云鹤揖礼:“多谢凌道友,如果道友不介意,可否等上几日,让我随行?”
凌云鹤目光顿了一下,玩味地看着她:“陌道友,先前我们起过那样的冲突,你还愿意相信我?难道你不怕我在途中对你下手么?”
陌天歌笑了起来:“且不说我向来有个自负的毛病,就说我认识的凌云鹤,也决不是背后下手的人。”她始终记得,当年在无忧谷,全心信任兄弟朋友的凌云鹤。
凌云鹤低头沉默了,脸上完美的微笑有了一丝裂痕,最后他叹息一声:“但愿我始终是这样的凌云鹤。”下一刻,他抬起头来,又挂上完美的面具,“陌道友,我在何处休息呢?”
这话是同意等她了,陌天歌喜道:“多谢凌道友愿意相候。”
凌云鹤摆摆手:“此事我亦在天残道友相邀之列,所以,只是顺便而已。”
“尽管如此,还是多谢。”陌天歌转头,唤来外面等候的执事,请他代为安排。
那执事道:“掌门早已吩咐下来,贵客请随我来。”
凌云鹤起身,向陌天歌一抱拳,不再多说,随着执事离开。
陌天歌原地站了一会儿,出了门便想回清泉峰。不料,走到三清殿后,就见秦羲等在那里。她快步迎上去:“怎么没回去?”
秦羲笑,不答反问:“来的人是凌云鹤?”
“嗯,”陌天歌点头,“这事我正要跟你商量,咱们先回去吧。”
秦羲没说什么,两人相偕离开主峰,回清泉峰洞府。
他们飞遁之时,跟在执事身后的凌云鹤抬头,看着云中的两个身影,悠悠地叹了口气。
回到绝渊谷,众位弟子都不在,连小古子小醉也去主峰帮忙了,只有小凤留着看门。
两人索性没进洞府,随意选了块浮在水面的岩石坐下,依山看水。
“凌云鹤找来,是为了传话。”陌天歌将刚才见凌云鹤的事情说了一遍,末了说,“如果真是祭庙之事,那非要去一趟不可了。”
秦羲略加思索,问:“凌云鹤可信吗?”
“应该可信。”陌天歌点评,“他这个人,虽然也会玩心计,但一向玩阳谋而不是阴谋,我觉得,他的人品比很多人可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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