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掌门大殿,秦羲正坐着发呆。
陌天歌也坐下来,问:“白雁飞呢?还好吧?”
秦羲回神,道:“坏得不能再坏了,不止是消沉一阵子,估计都成心魔了。”
“哦……”陌天歌若有所思,“这算是报复吗?”
“白师弟也够惨的,先是被你打击,又遇到这种事。不过,对他而言,未必就是坏事。破而后立,他已经被心魔牢牢困住了,再被打击一下,说不定能置之死地而后生。”
“但愿如此。”陌天歌不抱什么希望,白雁飞那性子,除非真能蜕变。
接下来数日,白雁飞一直窝在屋里,他们知道白雁飞需要时间,也就没打扰他,让飞飞代替他去训练那些修士。
相比起来,吴非双情况不错,虽然手臂暂时没办法补回来,伤也不是一天两天能痊愈的,却是心情极好,偶尔还能开开玩笑。
陌天歌在心中默默地想,这位吴师姐,恐怕真是报复,不过人家报复得很直接,摆明了说,就是要让白雁飞忘不掉。她一点也不同情白雁飞,这小孩完全就是活该,谁叫他一百多年没把人家放心上,就算不爱,也要好好对人家,可他呢?为了他,吴非双这么个精英中的精英,将近两百岁居然被卡在筑基期,难怪妙一师姐恼恨。
不过,这样也好,先前白雁飞已经被心魔所困,现在困得更彻底些,说不定他真能想通,为宗门再添一位元婴道君。就算他没想通,吴非双甩掉这个包袱,也是肯定能结丹了。
想到这,陌天歌很勤快地又去看吴非双。
“清微师叔。”吴非双仍旧躺着,脸色没有前几天那么难看了,有了一点血色。
陌天歌含笑点头:“情况如何?”
吴非双答道:“寒箬师兄说,接下来我不用再出战了,在这躺到回宗门吧!”
陌天歌点点头:“你身受重伤,自然不用再出战了。”
“是,多谢师叔。”
两人没什么交情,此时相对无言。
陌天歌想了想,干脆直接问:“吴师侄,你这么做,不怕知非师侄身陷魔障吗?”
吴非双听得此话,苦笑一下,道:“我就是故意要让他心魔的。”
看到陌天歌面露惊讶,她道:“我师父是妙一道君,我可没那么好欺负。他既娶我,便不该这么对我,我的耐心是有限度的。这几年来,我一直想着要怎么离开他,好给他一个教训,现在终于寻到机会了。”
陌天歌面露古怪之色:“……吴师侄,若是我那天没有及时赶到,你岂不是会丢了性命?难道为了报复,你连性命都可以赌上?”
吴非双淡淡道:“我知道师父将我托付给两位师叔,料想师叔不会让我死于意外——就算真的死,那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修仙途中,本就是处处危机,既然踏上仙路,就该做好随时陨命的准备。”
“……”无语了半天,陌天歌叹道,“你胆子真大……”她先前真是小看了这位吴师姐,不,应该说是所有人都小看了她。
说起来,她是妙一道君的徒弟,这种性格也不奇怪,别看妙一道君这般温柔和气,其实内心十分地……阴险……
她想起当年曾听洛封雪说过的,妙一道君的往事。
“要说心机,我们几位长辈中,震阳师伯不用说了,老奸巨滑,另一个就是妙一师伯了。”洛封雪侃侃而谈。
彼此还只有筑基修为的陌天歌惊讶道:“妙一师叔?不会吧?她很和气呢。”
“那是表面!”洛封雪凑上前道,“我告诉你一件事,你可得守口如瓶。”
陌天歌忙不迭地点头,洛封雪的八卦,通常是门派之秘,没处听去。
洛封雪问:“你看妙一师伯,容貌如何?性情如何?”
陌天歌答道:“妙一师叔的容貌,虽非倾国倾城,却也是眉目如画、清丽脱俗。性情么,我只见过几次,就觉得挺和气的,弟子做错了事,她也不生气。”
“你说的没错,妙一师伯既貌美,性情又好,还是元婴修士。你想想,女修在元婴修士中才多少?很多元婴男修的双修道侣,都是结丹修为呢!妙一师伯这样的元婴女修,得多少人抢啊!”
陌天歌点点头,若有所思:“这么说好像也是,可妙一师叔好像没什么桃花啊!”
“那是当然,桃花都让妙一师伯掐死了。”
陌天歌好奇:“怎么回事?”
“这就要从妙一师伯还是结丹修士的时候说起了……”洛封雪滔滔不绝地说道,“妙一师伯结丹时,曾与一位男修谈婚论嫁。那位男修,是古剑派的一位结丹修士,据说根骨奇佳,百来年便晋阶结丹,若无意外,三百岁必能结婴。妙一师伯素来也有天才之名,两人又是年纪相当,正好匹配。”
“这么说来,他们二人是珠联璧合啊!”
“可不是,当年也是羡煞旁人呢!”
“那后来呢?”陌天歌更好奇了,“他们后来结为道侣了?”
“只差一点点。”洛封雪道,“他们二人相识百年,感情深厚,便打算在结婴之前结为道侣,到时凭借双修之力,晋阶元婴。就在他们双修大典都准备好的情况下,妙一师伯突然回来说,要取消婚礼。”
洛封雪笑眯眯:“你道为何?原来这位男修,修为出众,容貌又生得英俊,性子潇洒不羁,惹了不少桃花。妙一师伯先前也是知道的,但却不知道这位男修与那些桃花藕断丝连,背着她偷偷来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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