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无伤一阵风似地冲了过来:“快走,我师父来了!”
三人一兽一齐扭头:“什么?”
聂无伤急切地说:“我师父来了,在上面,跟那个元后魔修打起来了。”
陌天歌微怔,这么说,此处晃动,是元后修士动手引起的?
元婴修士动手,小范围内足以地动山摇,何况他们都是元婴修士中的最强者。
“怎么会来得这么快?”景行止问。
“我不知道……”聂无伤心慌意乱,“我们快走吧,要是碰上了,我……”
“聂道友,冷静!”陌天歌按住她的肩,“你已经不是他随意打骂的小徒弟了,怕什么?”
聂无伤顿住,深呼吸,很快地,情绪稳定下来:“不错,我已结婴,哪怕实力不及他,也是与他平等的修士,他已经不能主宰我的幸运!”
她眼中露出坚定地目光,握了握拳。
“我们走吧,”她道,“我师父在元后停留了几百年,实力绝非普通修士可比,能不碰上,还是不要碰上的好。”
“嗯。”陌天歌赞同,他们是来寻宝的,可不是来找架打的。
秦羲与景行止也表示同意,只是,景行止很可惜地望着白虎:“这东西怎么办?”
“你们想把白虎带走?”聂无伤惊讶。
景行止奇怪地看着她:“你把我们带到这里来,难道不是让我们带走白虎吗?”
“……”聂无伤摇头,“这白虎带不走的,一旦靠近,就杀意沸腾,迷失心智,否则,我师父早就带走了。”
陌天歌一愣,原来秦羲和景行止刚才是遇到了这事,这么说,这白虎与他们无缘了?
“那你带我们来这里干什么?”景行止问。
聂无伤看怪物似的看着他:“难道此处的白虎气息不是大机缘?你胃口可真大。”
“……”景行止一阵无语。如果不是归墟海的遭遇,能吸收些许的白虎之息,他已经觉得是大机缘了,但是,秦羲得到了朱雀之弓,一下子把他的眼光拉高了。
“走吧!”聂无伤说,“白虎就在这里,谁来也带不走,要是我师父腾出手来,我们可就倒霉了。”
三人不再迟疑,秦羲和景行止收剑,陌天歌把飞飞揪回灵兽袋,跟随着聂无伤,往祭庙入口而去。
一边飞遁,陌天歌一边问:“你的功法可得了?”
聂无伤叹息着摇头:“没有。当年我师父来到这里,只是打坐吸收魔气,我还以为那魔气有什么玄机,刚才试了半天,也没发现。”
陌天歌早有预料,并不意外。此处祭庙的元魔石碑,必定已经被拿走了。松风上人来到此处,有可能是这里还遗留精纯的元魔之气,聂无伤过来,自然是什么也弄不到。
“你怎么知道是你师父来了?”景行止问。
聂无伤白他一眼:“我在上面留下了魔气好不好?”刚才说过了,真是一点记性也没有。
平白被鄙视了一番,景行止闭嘴了。
“你师父怎么会这么巧过来?”秦羲接着问。
面对秦羲发问,聂无伤很客气:“不知道,我也觉得很奇怪,就算我们一进来,他就发觉了,也不可能这么快就到了。”
他们进来不过半天,狼突山离此不算近,没道理松风上人来得这么快。
陌天歌转头问道:“你认为你师父一定会获胜?”
这个问题,让聂无伤露出苦笑:“我虽恨我师父入骨,可我是他教出来的,他的本事,我再清楚不过。哪怕那人是云中三大魔君之一,我也觉得不是我师父的对手——或者说,在我眼中,天下没有人是他的对手。”
“那你……”陌天歌想说,那她岂不是一辈子都要躲着松风上人,直到他坐化?想想这句话说出来,可能刺到她的痛处,便不说了。
聂无伤却猜到了她想说什么,黯然道:“所幸,我比他年轻,他若不能晋阶化神,大概只三四百年可活了,到时候,我才能真正地自由。”
陌天歌默然。既是为聂无伤感到伤怀,亦是因松风上人而感叹。原来那个不可一世的松风上人也只有三四百年的寿元了,不得长生,不管多么神通广大,最终只得变成一堆枯骨……
一边说话,一边脚不沾地往祭庙出口飞奔,不多时,回到溶洞之中。
斗法的动静越来越大,祭庙之中,只是摇晃,溶洞之内,却有石块不停地落下来。
聂无伤带着他们七拐八弯,在溶洞里绕行。
发现聂无伤并没有走原来的那条路,陌天歌问:“我们到哪去?”
聂无伤答道:“如果顺原路离开,我师父必然会察觉,这里有另一条路,只是要难走一些。”
“原来如此。”
四人不再多言,施展遁术飞快离开。
“轰!”远处传来一声巨响,岩层一阵晃动,沙石“沙沙”落下。
“轰!轰!”声音更大了,估计那两位元后修士的斗法已经白热化。
又一块岩石落下来,走在最前面的聂无伤衣袖一挥,将岩石击粉粉末,片刻也没有停留。
陌天歌跟在后面,总觉得有点不对。
都说元婴修士初步具备了移山倒海之能,但是,这山是小山,海也只能是内海,现在这动静未免太大了。那上古大派选中此处作为秘密库房,怎么可能这么脆弱呢?
“沙沙”之声越来越大,前方的聂无伤猛然一停,愣在那里。
“怎么了?”紧跟着停下的陌天歌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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