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天歌与秦羲二人轮流打坐,留一人戒备,摆明了不相信景行止。景行止无趣,就说到周围看看。
等到他的身影消失,正在打坐中的秦羲忽然睁眼,道:“这小子也不老实。”
虽然一直以来,秦羲的态度很明显,就是不喜欢景行止,可言谈之间,却是与他极熟的样子,比如这一句,若是不熟的人,他从来不会用“小子”这个称呼。
陌天歌便问:“他与你是什么交情?我总觉得,你们两人虽然不大说话,对彼此却很了解。”
秦羲一笑,道:“当然了解,我与他认识一百多年了,比枯木几人都要早。”
“哦?这是为何?”
秦羲没立刻回答,反而笑意盈盈地问她:“你猜?”
陌天歌想了想:“你原说过,他是古剑派重光剑尊的门下,可惜师父早逝,在古剑派颇不得志。想来他师父在的时候,他也是天之骄子吧?”
秦羲颔首:“不错。”
陌天歌接着说道:“看他年纪,似乎与你相当,想来也差不过百岁。你们二人既然年纪相当,又同为大门派元婴修士座下得意弟子,说是同一类人并不为过,莫非是因此认识的?”
秦羲只是笑,拉了她坐在自己身边。
“我到底有没有猜对?”
“对了一半。”秦羲停了停,慢慢与她说道,“其实我与他认识的时候,并不知道对方的身份。”
“莫非你们二人是在外游历的时候认识的?”
“嗯,那时我刚刚筑基中期,他也是如此。”
“这么早?”陌天歌有些惊讶,筑基中期,那他岂不是才三四十岁?
秦羲笑,左手摊开,金光耀目,三阳真火剑出现在他手中。他望着这柄剑,感慨道:“一转眼,一百五十多年了,当年便是与他一起得到此剑炼制之法与配套功法的,就连阳灵珠,也是在那一次一并遇到的。”
“什么?”
看着陌天歌难置信的样子,秦羲收了剑,慢慢细说:“当时我进入筑基中期还不久,有一次在外面,凑巧与别人进了一处叫琅山的地方……这个地方很奇怪,此山周围无不是上佳的上品灵脉,它却一点灵气也没有。”
“没有灵气?”陌天歌脑中一闪,问,“是否就是因为阳灵珠的关系?”
秦羲含笑点头:“不错。当时传说,很久以前,此处有上古仙人洞府,所以来寻宝的人极多。我本来不大相信这种传闻,可又觉得,此处确实有些古怪,就随别人一起去了。谁知巧了,我们一去,这琅山之中,当真出现了一个仙人洞府,顿时琅山几乎成了地狱,低阶修士蜂涌而入,高阶修士也频频出现……”
他出了一会儿神,才继续说道:“当时死的人太多了,最后自然是那些高阶修士占优,将洞府占了去。我那时修为还低,当然不会跟他们去抢,只是暗中传了消息给师父,告诉他此处的情况。然后,巧遇景行止,他也与我一般,恰巧逃过一劫……我们同样的处境,又一同落难,自然而然就联手了。”
“后来呢?既然你得了三阳真火剑炼制之法和阳灵珠,想必景行止也有什么好处吧?”
“嗯。”秦羲淡淡说,“他手中的那柄剑就是古修之剑,威力极大。也是我们运气好,那琅山之中,原来隐藏着一个古修门派,那座仙人洞府根本不算什么,真正的积藏,却是被我们遇到了。这个古修门派,似乎最后灭派了,留下了许多的积藏。我猜测,他们之所以灭派,有可能就是因为阳灵珠的存在,一山的灵脉都被吸尽了,这个门派自然也存在不下去。”
陌天歌感慨:“这么说来,你们俩倒是此行最大的赢家了。”
秦羲笑:“这却轮不到我们。我们好不容易保住了性命,后来师父终于到了,那重光剑尊恰巧也来了,我们此时才知道对方的身份。最后那琅山之中的宝物,被几大门派分了,我与景行止得到的那些好处,算不上什么。”
这倒是,整整一个古修门派,不知有多少宝物,想必比之七大派的收藏只多不少,就算有许多已经不能用了,那也是巨大的财富。
“不过,虽是如此,我对此人着实没什么好感。他倒是比枯木等人可信得多,但是,重光剑尊陨落之后,他受了许多不平的待遇,对利益极看重,这等性格,却不是我所喜的。”
陌天歌点头:“而且他性格轻佻,与我们并不是一路人。”
听得她这句话,秦羲一笑,握着她的手紧了紧。
景行止一路上对她明着出言挑逗,他虽不放在眼里,可总觉得不大舒服,如今得她此话,便觉得心中所有的疙瘩烟消云散。
他看中的女人,岂会同那些肤浅之人一般,只看外表?任是景行止再面若桃花,口舌如蜜,她也不喜。
两人正默默享受片刻的宁静,陌天歌忽然想起:“你的灵气已经恢复了么?”
秦羲颔首:“我有阳灵珠在身,灵气恢复快得多,早就没事了。”
陌天歌顿了顿,忽然了悟。这么说,他刚才根本是故意让景行止离开,想避开他说说话的?
想到此处,陌天歌觉得脸上有些发烧,咳了一声,道:“那我们……”
“等等再说。”秦羲道,“我刚才说,这小子不老实,可不是随便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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