叙过别后之情,叶真机看着陌天歌,吞吞吐吐,想说什么半天没说出来。
陌天歌见他如此,不解:“怎么,有事?什么话不能和姑姑说?”
叶真机为难地看着她,小心说道:“姑姑,你回来了,照理我也应该回来就是,可是师父待我那么好,你一回来我就走,是不是不太好?”
“原来是这个问题。”陌天歌笑笑,“你有这个心就好了。如今你不是孩子了,又是筑基修士,没有再住在我这小洞府中的道理。何况那是你师父,你理应侍奉左右。”
“可是姑姑你……”叶真机却踌躇,“我不想让姑姑一个人住着。”
陌天歌摇头道:“姑姑又不是孩子,再说,姑姑马上就要闭关冲击结丹了,最起码也要二三十年,你便是回来,姑姑也顾不上你。”
“这个……”
“你不必为难,依旧回去吧。”陌天歌淡淡说道,“你师父既然待你好,那你也应该尽尽弟子之孝,姑姑如今还忙着结丹,着实顾不得你。”
“……好吧。”叶真机左右为难,最终还是听了她的话。
“好了,你也来很久了,这就回去吧。”
“知道了,姑姑。你刚回来,好好休息,我有空就过来看看。”
陌天歌含笑点头,看着他离开。
屋内再度剩下一人,陌天歌收了笑容,默默地坐了一会儿。心头百般滋味掠过,最后只是叹了一声。罢了罢了,其实这样,对真机更好,而她自己,也少了许多牵挂。
靖和道君左等右等,翘首看了许久,都没人来,忍不住嘀咕:“奇怪,怎么还不来?”
伺候在一旁的明夏问道:“师祖,你在等什么?”
“等那个不孝的死丫头!”靖和道君不耐烦地挥挥手,“还不来,难道真的转性了?”
“陌师叔?”明夏不解,“师祖,为什么陌师叔要来呀?您不让她去休息吗?”
“我把真机弄到那小子那里,她肯定要生气!”靖和道君端着茶却皱着眉,“按她以前的个性,生气了肯定要跑来发一通脾气,可今天怎么半天都不来呢?”
“……”明夏半晌无语。服侍了这个师祖几十年,她当然也知道师祖是什么个性,可这般等着自己徒弟来兴师问罪……是个元婴祖师干的事吗?
“你这又是什么表情啊?”靖和道君瞪着自己的侍女。
明夏道:“师祖,我怎么总觉得您就是想惹陌师叔生气啊?她生气了有什么好处吗?”
“唉,你不懂!”靖和道君摇头晃脑地说,“活了快一千年,要是不自己找点乐子,人生无趣啊!再说了,那个丫头,又是个修炼狂,我可不想把她教得跟我们家臭小子一个德性,失败一次就够了,还教出这么个徒弟,那就是我的大失败!”
明夏眨眨眼:“弟子怎么觉得,您其实就是想当红娘呢?”
靖和道君被明夏一针见血插个正着,半天没说出话来。
看看周围没人,明夏大着胆子问道:“师祖,您以前不是说,我们道门中人,不双修有不双修的好,没有牵挂,心境才能更平和吗?”
靖和道君摸了摸鼻子,说道:“双修亦有双修的好处……再说,这个事情,要具体来看,那个臭小子,分明已有心结,既如此,倒不如成全了他。”
“心结?成全?”明夏不明白了,但靖和道君也不准备回答了,抓了抓头,说,“行了,你去看看,那丫头在干什么,难道她真的一点都不生气?”
生气吗?陌天歌问自己。当然不可能不生气,这个师父,摆明了就是要算计她。只是仔细想想,她觉得自己目前的状态,真机托付给别人,更好一些。她如今面临结丹,有太多的事情要做,真机又已经筑基,她能为真机做的不多。
既如此,何必与那个不着调的师父生气?对自己没好处,白白让别人高兴。
收敛心思,好好休息了几天,期间那些个侍女们跑来打探消息,都被她随意打发了。经过碧轩阁之事,她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渴望晋阶,渴望变得强大。
而后,得知她回山,叶景文,洛封雪,韩清玉,就连况烛等人,都发了传讯符问候。陌天歌一一前去拜访。
叶景文修炼顺利,已是晋阶后期。洛封雪在修为上虽没进益,却已成了甘露峰的首席执事,如鱼得水。韩清玉和况烛与她一般,已经筑基圆满,等待结丹。展白未能晋阶,却是在闭关,他那两个义弟义妹小古子和小醉,筑基失败了好几次,眼下被况烛勒令闭关,不筑基不许出关。
等到拜访完毕,对于此次召集所有筑基弟子回师门的原因,她也有所了解了。
玄因师叔迁居甘露峰,洛封雪身为他的弟子,又擅管理之事,如今甘露峰的事务都由她来处理。对于此事,悄悄透了口风给她。
原来,在二十年前,正好门派大比,两位结丹师叔比试之时,无意中引起山壁崩塌,竟发现主峰的山谷之中,隐有一个绝秘的法阵。经过一番查探之后,掌门与数位结丹长老认为,这个法阵最起码也是十几万年前所设,于是这件事立刻禀告到各峰师祖那里。
要知道,玄清门已成立数万年,不知出过多少惊才绝艳的人物,此阵居然深在太康山主峰之中,数万年无人发觉,太不可思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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