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然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详细的跟慕时丰说了一遍,他冷笑了两声看着韩姿,阴狠狠的说道,“韩姿,不作不死,别最后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韩姿也是一个寒颤,目光畏怯的看着他,“时丰,我没有撒谎,那段时间我只跟过你一个男人,谁的孩子我心里清楚。”
慕时丰看着陶然,“宝宝,你信我吗?”
她反问,“我可以信你吗?”
他用力点了点头,眼神笃定。
“我信你。”
他们立即去了医院,陶然的医院就有相关的鉴定资质,她让院长把相关工作人员都临时叫来加班,鉴定最短也要三个小时才能出来结果,取完样后他们都在陶然的办公室里等待最后的结果。
如果之前的一个小时有一辈子这么长,那么这三个小时足以到达宇宙的洪荒,她的心被一寸一寸的凌迟,肩膀上后背上的伤痛远不足以盖过心里的疼痛,这样生不如死的日子又让她恍惚间回到了过去的那六年。
慕时丰是她心里唯一的一盏灯光,如果就连这盏灯都熄灭了,她不知道她还能靠什么继续存活下去,她还有那么远的路要走。
慕时丰把她轻轻拥在怀里,“宝宝,别多想。睡一会吧。”其实他本不想做什么亲子鉴定,可若是不做,他怕陶然心里一辈子都会有阴影,那晚他明明就没有跟韩姿发生什么,她怎么会怀孕呢?
那天早上在酒店醒来时,韩姿正好从浴室出来,她也没什么激动的反应,倘若他们真的发生了点什么,她不会沉得住气。
他凛冽的目光又扫向坐在对面的韩姿,“谁给你的胆子,敢这么诬陷我?”
韩姿委屈的落下眼泪,“时丰,我本来想偷偷生下这个孩子自己独自抚养,可是自从我怀孕后经纪人彻底跟我翻脸了,我现在几乎断了经济来源,你毕竟是孩子的爸爸,你就算不爱我,可也要看在孩子的份上吧。”
“韩姿,你没听懂我的话是吧?我跟你都没发生过关系,哪来的孩子?”他越说越生气。
“时丰,当时你睡着了,抱着我喊然然,你不记得了是吧?你把我错当成了她。”
轰的一声,慕时丰感觉内心某处坍塌了,当时也是被陶然给气到了,气她怎么可以嫁给别的男人,所以本着报复陶然的心里,让韩姿留了下来。他想着如果她真的对他一点留恋都没有了,那他就会要了韩姿,反正不是她,跟谁结婚不是一样。
他迷迷糊糊记得,他好像是在喊陶然,自他知道陶然结婚后就没睡过一个踏实的觉,那天他吃了几片安眠药才好不容易昏昏沉沉的睡着,可是他记得他没做那种事,那晚他也没喝酒,更没有酒后乱性一说。
这时院长把报告单拿进来了,把档案袋递给陶然后就出去了。陶然拿着档案袋,像是在看自己的判决书,是生是死,就在她抽出报告单的那一瞬,她好不容易鼓足了勇气打开档案袋。
当她看到那串数字时,觉得生命从此都灰暗了,她把那张纸砸在了慕时丰的脸上,“这就是你给我的信任。”
她是怎么走出办公室的,她一点印象都没有了,好不容易跌跌撞撞的走出医院大楼,慕时丰在后面追了上来,紧紧抱住她,“宝宝,你相信我好不好?这鉴定书一定有问题。”
她的肩膀和后背都被他勒的发疼,她忍不住大吼,“慕时丰,你现在让我感觉很恶心,你放手!你特码就是一个骗子!”
可他偏偏就是不放,“我就算是一个骗子,我也只骗你一个人!陶然,那鉴定书有问题!”
陶然冷笑了几声,“都是院长亲自安排的人,院长是我小舅妈的哥哥,他们不会骗我的。时丰,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不是真的,韩姿她敢这么做吗?”
他松开手,“宝宝,我会给你一个交代。”
陶然转身,“时丰,如果那个孩子要真是你的,你想过要怎办吗?”
“我就在你面前以死谢罪。”他转身就走。
她的眼泪滑落下来,她这辈子唯一不会的就是生孩子了,她没法给他一个完整的家,如果他现在有了孩子,不是也挺好的吗?而她更没有指责他的立场。
她冲着他的背影,喊道,“时丰,孩子是无辜的。”
他头也没回。
韩姿拿手机拍了那张亲子鉴定书就传给了慕时丰的父亲,就算是有了孩子慕时丰也不会娶她,可是若让他的父亲知道后,就不一样了。
陶然回到家里,还是空荡荡的,屋内一片漆黑,她也没开灯,在窗台上坐了一夜,很困,脑子却异常清醒。她从来都没有怀疑过慕时丰对她的爱,可是老天爷偏偏那么爱开玩笑。
有时,她真的宁愿没有来到这个世界上,所有的痛苦与不幸都会远离她,她想像普通女孩那样,过的简单平静,可如今这些都成为了她最奢侈的东西。
八年前的某天,她失去了她生命里五位挚爱的亲人,她以为她再也活不过来,能走到今天她觉得自己就是个奇迹,多少次与死神擦肩而过。多少年后的今天,她失去了她生命里最重要的那个男人,他不再是她一个人的,以后他会有自己的孩子,他的爱终究会分给别人。
快天亮的时候,天空下了小雨,应该是雨夹雪,雨水混合着小冰粒滴打在玻璃上,仿佛敲打在她的心上一般,冰冷潮湿。她的伤口又开始疼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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