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不及金翅答话,凤百鸣已然阵前,羽帝陛下赤衣羽冠,一如既往嚣张跋扈,此际他与我隔岸相视,眉间表情甚是古怪,开口第一句竟朝我道,“麒麟心机深沉,工于算计,连云山一役,你既是落于他掌中,他竟然舍得放你回来?”
而我一听他提及麒麟,当即心下一沉,面上亦不觉有些难堪,不想凤百鸣却益发得劲,竟是缓下语气,又问我道,“龙衍,那灵兽长可曾为难你?”
简直是莫名其妙,只道如今之势,我二人阵前对峙,他不提双方战况,倒屡屡问起灵兽长,无奈我心中虽恼恨莽原被囚,又不能让他得知我族与灵兽族关系紧张,几近交恶,只得勉强扯起笑意,挑眉朝他道,“羽帝陛下何出此言,朕既是与那灵兽长私交甚笃,他待我自是座上贵宾,如何提及为难二字?”
不想我话音刚落,凤百鸣不住摇头,他目光灼灼,直直盯于我面上,眉目间竟俱是犹疑之色,半晌沉默,他忽而自言自语,却道,“那灵兽长与孤王曾有盟约,他只怕做梦都想将你水族从五灵尊位上拉下来,现时怎么可能会白白错失良机。。。”
而我听他此一番言语,心下更觉糟糕,所幸壅涉关兵力未动一毫,即便灵兽长乘此机会落井下石,到时我腹背受敌,尚能有片刻喘息,而凤百鸣不知我心中所思,他见我一时沉默,不知从何而来的滔天怒意,再开口竟咬牙朝我道,“龙帝陛下好手段,莫非那麒麟也被你媚色所惑,忘却了挑战五灵尊位的雄心壮志了?”
他话未及完,我已气的浑身发抖,当下大喝道,“住口!”
然而凤百鸣见我如此怒意,更是挑眉冷笑,我心中急于撇清与麒麟莽原纠葛,开口只道,“朕与麒麟。。。”,奈何话到嘴边,又忆起当初种种不堪,竟是生生停住,我心下焦躁,只不住摇头,再开口又道,“朕与那灵兽长。。。”
简直难堪到极点,而凤百鸣见我支支吾吾,语焉不详,竟一纵身跃上白浪,他步步紧逼而来,竟朝我吼道,“你与那灵兽长怎么了?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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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莫名为他一吼,竟是呆愣片刻,回过神来面上火烫,大约早是一片赤红,我立时荡开青芒,剑锋直指于凤百鸣,只怒声道,“笑话!朕与那灵兽长如何,轮得到你羽帝多管闲事?”
而凤百鸣闻此,更是修眉倒竖,他周身炎灵愈盛,倒仿似比我还要怒上几分,这厮一步而上,竟又是朝我暴喝一声道,“孤王偏要管!”
他话音刚落,漓水两侧原是严阵以待的将士亦仿似有些喧哗,而凤百鸣身后不远处的金翅更是满面异色,我羞恼之余,不觉倒有些失笑,一时与他相视,不由眉梢微扬,笑道,“哦,那朕倒要看看羽帝陛下有何能耐管得?”
羽帝性躁,如何忍得下我这般讽刺抢白,果不其然,他当即凝起炎火剑,炎火灵极盛,随风势直往我来,我顿感四围阳炎炙烤,不禁甩袖将足下漓水之灵唤起更甚,下一刻,我二人已是剑影刀光,混战一处,四下观战诸将无不屏气,除却风高浪急,除却我二人兵刃相交破空之声,竟是一毫未闻人息。
只道如今战势,我水族落于下风,一退再退的后果必定是退无可退,而羽族锐不可当,昨夜大战方休,不及喘息又举兵来犯,仗的就是一鼓作气之勇猛,因而我与凤百鸣此一战,若不能斩其锋芒,形势将益发不可收拾,也就是说,我此战非但要赢,而且要赢得漂亮。。。
思及此,我正是仰身避开炎火之锋,反手运灵于臂上,青芒倏忽化作冷龙直往凤百鸣袭去,而羽帝不及躲闪,周身俱为水光缠绕,我见此机会,愈加催灵,那冷龙灵息暴涨,益发凌厉,而凤百鸣几番挣扎不得脱,不由得一声清啸,一时炎火之势上扬,流火阵阵,却将青光冷龙逼退数分,他眉间火纹刻印隐现,闪身直逼我而来,又要近身缠斗。
我挥袖将冷龙复收作青芒,横当于胸,堪堪抵住瞬及而来的灼灼剑光,而凤百鸣手下使力,一时水火相交,剑气激荡,却叫我二人亦不由往后退去数分,羽帝当下展开双翼,居高临下,他化去炎火剑形,五指屈曲成钩,直往我胸口袭来,而我扬手催灵,青光壁自下而上,正是将他阻于屏障之外,几番相争,难试高下。
却说漓水岸边两族兵将本不敢轻举妄动,然而一旁金翅见我与羽帝战况胶着,他生恐凤百鸣落败,竟挥剑发令,一时那羽族众将俱往漓水而来,而我心知己方疲累不堪,难抵羽族势众,不由暗道不妙,忙回身青芒斜下,立时挑起漓水千层巨浪,浪涌浪翻,直将诸将逼回岸侧,不住后退。
奈何此际乘我分神,青光壁稍露破绽,凤百鸣一手撕开水灵,正是一掌袭于我胸口,风声挟带赤炎,若是为他击中实在不妙,然而当下我已不及闪避,不想他竟忽而收止攻势,五指屈曲,扣于我襟口,一时裂帛声起,却将我衣袍生生扯开数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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