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衍心念螭烺责罚,本欲婉言相据,奈何他少年心性,平素除却与白暨相交,并无半个谈话的伙伴,今时偶遇风痕,他见这九翼王诗词歌赋,诸般皆精通,丹青音律,样样俱拿手,确是个真风雅之士,因而早有心结识,虽见得天色已暮,倒也未曾以为意,一时颔首,竟是应下邀约。
风痕大喜,心下欢欣兴奋溢于言表,按说他九翼王风灵至尊,这多年来最不缺便是美色,不想今时心跳如脱兔,倒仿似一夕间回去了情窦初开少年时,风痕想想愈觉不可思议,回首间又见龙衍眉目如画,身形风流,只恨不得立时将其揽于怀中,百般疼惜,轻怜蜜爱。
新火试新茶,诗酒趁年华,酒是好酒,人是妙人,席间九翼王与年少的龙帝陛下相对,风痕见得青衣少年不过少饮几分,已是双颊飞红,眸光潋滟,言谈举止间稍带醉意,却更是撩人心弦。
九翼王不知觉便靠近身去,他柔声轻问龙衍,却道,“你我相识一场,到现在还不知小公子名讳,何方人氏。。。”
而龙衍不胜酒力,此际已有些醉态,听得这一问,当即便实话答道,“我姓龙,泱都人氏。。。”,然而话未及完,这太子殿下不知想起些什么,一时眉峰轻耸,却又道,“哦,不对,我现在不在泱都,仁兄日后有空,可到淮川寻我,只不过淮川冷寂,太傅严苛,既无美酒,又无雅乐,不过我有一位好友,仁兄一见,定会喜欢。。。”
而风痕见他朱唇轻启,喃喃絮语,哪还有心去听他说些什么,早已是神思不稳,心绪荡漾,这九翼王一手轻揽于龙衍肩头,却是低声道,“莫再多说了,本王只喜欢你。。。”
事实上,多年以后的龙帝陛下尚沾不得酒,莫说今时他年少量浅,一时昏沉,竟不觉九翼王举动有异,目光流转间,正是抿唇一笑,只道他不笑已是叫人移不开目光,这一笑直将风痕三魂七魄俱也勾去,九翼王端的是心旌神荡,一时情动,掌心轻抚于龙衍肩上,发丝缠绕于指尖,倒像是缕缕情丝,交叠缠绵。
风痕恶名在外,好色喜淫,然而一旦动情,他却最不愿唐突,今时正是将龙衍发丝把玩于手中,不想蓦然间,太子殿下倒稍有些清明,一时发觉自己与九翼王姿态太过亲昵,心惊之下,当即便要移步起身,不想九翼王一把将其按下,却将身侧飐风带取出一道,柔声轻语,“小公子莫要惊慌,本王见你发带散了,正是想与你绾发。。。”
且道那飐风带的确为发带,光华流丽,垂于发间必是秀致无双,按说九翼王此举本倒也无可厚非,奈何他与龙衍前时尚素不相识,此际这般暧昧亲昵之举,大为不妥,龙衍心下有异,又说不出个所以然,他只道不妥又不妥,立时起身脱开风痕所制,张口却是要道别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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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痕见龙衍起身要走,一时亦跟着起身,他一手拽过太子殿下衣袖,脱口而出俱是挽留之辞,龙衍只觉大为尴尬,忙乱间不知所措,而九翼王久经风月,他只当青衣少年对自己亦有好感,心下色/欲已起,脑中淫念既生,一时轻狂,却将太子殿下拢于怀中,俯身低首,便要亲吻。
龙衍年少,尚不识情/欲滋味,蓦然间但觉唇上炽热,心下大骇,竟至于呆愣当场,而风痕得此罅隙,益发放肆,他一手扣于龙衍腰际,愈将他贴近自己,舌尖轻启贝齿,探入口腔,温柔刷过腔壁,时时追逐龙衍而去,而太子殿下好容易反应过来,心下却是一分不解,二分惊讶,余下七分全都是滔天怒意。
龙衍一手抵于九翼王肩头,反身挣脱开去,他横眉立目,直视风痕,一甩袖只高声喝道,“你这是做什么?!”
而风痕未料及青衣少年能如此轻易挣脱自己而去,虽说现时他的确未下多大气力,正是疑惑间,忽闻得少年清朗之声满含质问之意,一时又恨自己太过唐突,再抬首略略敛眉,只向龙衍道,“小龙,本王实在太喜爱你,方才见你薄醉之态,美不胜收,一时情不自禁,确是别无他意。。。”
然而话未及完,龙衍听得喜爱二字,心中大惊,当即便出言驳道,“一派胡言,你我二人俱为男子,又怎可妄谈喜爱?”
而风痕本被太子殿下推拒于一旁,此际一步上前,他满面情深之态,只答,“喜爱便是喜爱,如何还管得了这许多?本王此生阅尽诸美,小公子堪称世间绝色。。。”
却说龙衍年少面薄,而今年听得这九翼王一番胡言乱语,立时面上烧烫,连耳根子亦不由发红,不想这一番情态落入风痕眼中,却愈发觉得他面泛桃花,娇羞无比,饶是此刻,九翼王端的是欲/火中烧,他又一步至于龙衍身前,双手紧执起少年一侧腕子,不住于自己面颊摩挲,口中直道,“本王自第一眼见到你,便知晓要深陷其中,还望小公子垂怜。。。”
这下龙衍却是慌了神了,只道他自幼习诗书礼乐,讲道德廉耻,兼之身份尊贵,无人敢于面前妄行放肆,哪里见过九翼王这等登徒子,正是闪神间,却被风痕拉拉扯扯,一把按于舍内床榻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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