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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弓回看,喝彩之人,正是他的四夫人孙尚香。
颜良示意一眼,周仓拱手而退。
“夫人什么时候来的。”颜良把弓丢给了侍卫,笑着走了上去,一把将孙尚香的蛮腰揽住。
当着旁人的面被颜良这般亲昵,孙尚香低眉浅笑,暗生几分羞意。
“妾身本不敢打扰夫君练箭,只是适才妾身听见夫君好似提到我那嫂嫂乔夫人,还有侄儿孙绍,好奇心起,方才进来的。”
颜良揽着孙尚香,漫步于庭院中,淡淡道:“也没什么,只是江东有传闻,说是你那二兄觊觑你的嫂嫂大乔美色,本将听着觉的很有意思,所有派人去打听打听。”
孙尚香闻言变色,急道:“这传闻真是胡说八道,我二兄对嫂嫂礼敬有加,怎么会有此禽兽之心。”
老二贪恋老大的未亡人,这般韵事有辱于孙家的名声,孙尚香自是一听就急了。
“夫人,传闻虽有添油加醋之嫌,但你仔细细想想,难道这传闻全是空穴来风吗?”颜良的话意味深长。
当年孙策因器重孙权这个二弟,想要悉心培养,故经常令其常住府中,时时可以教诲,饮食起居,皆由大乔所照料。
后来就又传闻,说是孙权少年不知事,渐对他这位国色天香的嫂嫂暗生仰慕,孙策后来有所察觉,便不再让孙权常留府中。
当然,这等事均是传闻,谁也不会信以为真,颜良也只是听庞统提到过此事,如今碰上孙尚香这个孙家人在此,正好试上一试。
谁知,颜良那一句反问,却让孙尚香陷入了恍惚。
她自幼娇纵,仗着家人的宠爱,时常不经通传,便随便的出入别人府上,有时自然也会撞上一些尴尬秘事。
当时她少女不懂事,没有放在心上,但眼下已为人妇,细细回想起来,却不禁想到些许端倪。
她依稀记得,当年曾有一日,自己前往大乔府上,却正撞见二兄也在,还正伸手向大乔拉拉扯扯,被大乔狠狠推开,后孙权见着自己来时,便称来探望大乔母子,随后就匆匆的离开。
那时的孙尚香不曾留意,今时再仔细想想,孙权当日的举动,的确有对大乔越礼这嫌。
“难道说,二兄他当真对嫂嫂……”
孙尚香的脸色渐渐凝重起来,更是暗暗咬牙,似乎隐隐有恨意。
她这是意识到那传闻多半非虚,一想到自己素来崇敬的二兄,竟然会做出此等禽兽不如的事来,自令她不禁对孙权暗生恼恨。
时时刻刻观察着孙尚香表情的颜良,见得自家夫人如此脸色变化,心中也不禁暗生奇意。
他原只是随口试探一下而已,并未曾对那传闻的真实性抱有太大希望,但如今见孙尚香如此神情,他才惊奇的意识到,那传闻多半竟是真的。
“老子我只是抢敌人的老婆女儿,没想到那碧眼儿竟对自己嫂嫂心存不轨,孙权,有你的啊……”
念及于此,颜良不由面生鄙意,哈哈大笑起来。
“听闻吴有双乔,国色天香,你那二兄整天守着一个谗人的寡嫂,流些口水也是正常,夫人不必大惊小怪了,哈哈——”
颜良笑声言语中充满了讽意,大笑着扬长而去。
孙尚香独自僵在了那里,脑海中浮现出孙权往昔那英武仁慈的派头,心头处,不禁暗生几分恶心之意。
……
千里之外,秣陵。
啸啸风起,寒影重重,空荡的大堂上,孙权正自舞剑。
每一剑下去,他都用尽全力,仿佛刺劈的不是空气,而是切齿的仇人一般。
挥剑之时,他的口中还在念念有词,不知在咕嘀些什么。
“不听我命,不听我命,我叫你不听我命——”
脑海之中,大乔厉声喝斥,拂袖而去的那一幕,至今萦绕不散。
那个刚烈不从的女人,让他的自尊心蒙受了羞辱,所以,他才要用舞剑来发泄心中的愤怒。
“孙权啊孙权,你要隐忍,现在还不是你为所欲为的时候,一定要忍。”
另一个理智的声音,却在不断的告诫着他。
渐渐的,孙权的怒火泄尽,累得气喘吁吁时,终于停下了疯狂的舞剑。
四周侍立的陈武等亲军,皆也跟着暗松了口气。
舞剑罢,孙权屁股刚刚坐下,还来不及喝一口茶解渴时,门外亲军便来报,言是鲁肃从皖口赶来求见。
一听到皖口,孙权几乎本能的就想到了周瑜,想到了那些传闻,想到大乔母子出逃之事。
他立时意识到,鲁肃的此来,定然跟这些事脱不了干系。
“速宣。”孙权摆手一喝
孙权压制住吸呼,正襟危坐,摆出一副肃厉的样子。
不多时,鲁肃步入堂中,主臣礼毕,彼此客套了一番。
“子敬不在皖口辅佐公瑾,却来秣陵做甚?”孙权问道。
“肃此番回吴,正是奉了公瑾所托,将一些东西呈给主公。”
鲁肃说着,命随从将那一堆的书信呈上。
孙权面露疑惑,鲁肃便解释道:“这些书信,都是颜良给公瑾的私人信件,公瑾想自己身为大都督,私既为公,故不敢将这些信件私留,便托肃来呈献给主公。”
孙权这下就明白了,原来周瑜这是在主动的释疑,以向他表明忠诚。
孙权心中的狐疑,因是周瑜主动的表现,这时不禁消减了几分。
他便是将那些个帛书拆来,随意的翻看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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