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岸上兑换湖蚌的活动差不多结束,除开十多个箩筐之中的钱币已经稀疏见底之外,岸上又多了好大几堆还在吐水的湖蚌。
面对这成千上万的新鲜湖蚌,一群侍卫和仆从加紧开贝,许多换了钱的渔民和少年也加入开贝的行列,用竹片短刃稀里哗啦的将蚌壳划开。
陈旭几乎不怎么去关心这些湖蚌了,这几大堆能够挖出来十颗总价值千钱的珍珠就顶天了。
而此时,明显水轻柔嬴诗嫚蒙婉虞姬和陈汐等人也都玩儿累了,此时都坐在芦苇丛中的阴凉处,看着密密麻麻上万人热闹拥挤的湖岸歇息。
“珍珠,又出珍珠了……”
人群中一声喧哗熙攘,很快一个仆从拿着一颗黄豆大小的珍珠屁颠儿屁颠儿跑到几个女人面前交差。
“这么小……”接过这颗掉地上都找不回来的珍珠,蒙婉已经没什么热情了,甚至是有些沮丧。
若是别人也就罢了,她从小就是看着金银珠宝长大的,而清河侯府的湖珠海珠大大小小七八箱,每箱都有上千粒,其中就没有比这种小的。
“婉娘莫要沮丧,夫君为了让我们高兴花这么多钱,可别让夫君看见了伤心!”水轻柔站起来淡淡的提醒。
“水姐姐说的是,我们这一路前来沿途游玩,夫君不光要忙碌公务巡视各地工程,还要陪我们玩耍给我们做各种美味食物,我们不能让夫君失望,走吧,我们一起去和夫君汇合!”嬴诗嫚也跟着战起来。
“婉儿知错了!”蒙婉也赶紧跟着站起来,脸颊略有羞愧。
以前在咸阳,陈旭虽然每日政务繁忙,但因为应酬比较少,业余时间还算充足,每日按时上朝下朝,归家之后若是没有紧急的公务,便会陪着一群女人制作美食,讲故事,陪着几个女儿玩耍,或者读读书写写字唱唱歌,兴趣来了还做一些新奇的小物件等等,日子过的清淡而悠闲。
因此一群女人平日也没觉得陈旭有多忙。
但这次出一趟远门,几个女人在发现陈旭其实每天几乎忙的脚不沾地。
沿途郡县乡镇几乎都要挨着视察,接见当地官绅名士交流,甚至还亲自去田间地头和集市上询问普通百姓的生产生活,而到了郡城县城更是除开吃饭睡觉都是在和当地官员交流,特别是到了沿途重点考察的工程节点,更是忙的不可开交,和工部户部科学院派驻的官员匠吏反复讨论工程的设计,观看图纸沙盘和现场指导,召集承包商和大大小小的工程队首领反复进行商讨如何加快工程进度,如何保证安全施工和优化工程项目等,顶着烈日甚至狂风暴雨有时候在工地一呆就是整整一天,吃喝都和匠吏民工一起在工地解决。
而除开白天忙碌,陈旭有时候还要伏案写公文到深夜,把沿途见闻和考察的项目写成奏书安排当地官员通过驿卒送回咸阳交给始皇帝御览。
正是陈旭如此亲民和身体力行的举动,沿途经过之地,各阶层无不对清河侯恭敬有加,临行时百姓商贾名士官吏竞相夹道相送数十里,仍旧舍不得回转。
这种情形多了,陈旭到了后来不得不干脆每次都是凌晨不声不响的就启程离开去下一站。
而即便是在这种无比繁忙劳累当中,陈旭还要抽出时间陪着一群家眷游览当地山川美景,制作各种美味可口的食物,尽最大的努力让她们在这个炎炎夏日的旅行变得生动有趣,在愉悦中领略到华夏山河的壮丽美景。
而正是这一路相随陪伴,嬴诗嫚也蒙婉两人的心态也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自家夫君所作所为,她们虽看不懂但又不得不敬佩。
从古至今,夏商周数千年传承,从未见过有丞相和太师能够做到像自家夫君这般不辞劳苦和受人敬重爱戴。
因为这里一路,她们从未从民间听闻过任何一句对夫君不敬的话语,这连始皇帝都做不到,满朝文武公卿更加做不到,但唯独只有夫君做到了。
湖边熙熙攘攘的人群逐渐散去。
无数用湖蚌换到钱币的老老少少一个个喜滋滋的数着一把把的崭新铜钱准备回家报喜。
这一趟发财来的轻松又简单,人群中流传着各种消息,听闻赚钱最多的一个家伙足足弄近五百钱,这几乎是白捡的钱财,足够一家人吃饱喝足一年了。
不过可惜,这么好的一个发财机会已经结束了。
无数人遗憾不已,走的依依不舍。
“等等,我们这里还有湖蚌,好大的湖蚌……”
两艘数丈长的大渔船从湖心慢慢摇过来,吱吱呀呀的声音中推开如同蓝宝石一般的蔚蓝湖水慢慢靠岸,船上还有两个身穿华服的男子大声招呼。
“收完了收完了,丢了吧!”一群仆从侍卫一边收拾装钱的藤框一边摇头拒绝。
“侯爷,四万钱只剩这些了!”仆从管事带着两个家仆将剩下的钱抬到陈旭面前,全部汇总到一个藤筐里面,总数不超过两千。
“今天可真是亏到姥姥家去了!”陈旭感到有一丝丝牙疼。
“夫君莫要郁闷,我们还挖出来二十多颗珍珠呢,也算是有收获!”蒙婉把一个小小的锦囊递给陈旭,里面都是雪白的珍珠,但最大的也不过小指头大小,小的甚至只有绿豆大。
“你们做生意铁定要亏!”陈旭哭笑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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